堂中,明镜高悬四字有些刺眼。
因为陈子良觉得这四个字实在配不上这个衙门。
破旧的牌匾也因为长时间没有修缮上面挂了些蜘蛛网。
陈子良换了一身浅青色的官服,身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正气与威严。
他端坐大堂之上,一拍惊堂木喝道:“升堂!”
此时两排衙役松松垮垮,站没站象的随便跺了跺杖棍,层次不齐的喊了一声:“威武~!”
算是给了自己买来的九品官一个面子。
陈子良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现象出现在他的预料之中。
“何人在门外击鼓喊冤,带上来!”
……
“哟,这个子良居然升了堂,这狗官又要作妖了。”
“可不是嘛,之前听说他收黑钱,凶手变冤民,冤民变凶民,这不冤枉人嘛,隔壁村的田老七就被这个狗官害的家里地都荒了,唯一那头牛还判给了街上那二流子。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么,我听说那牛给田老七卖了,得来的钱全给了这个狗官了。”
听着耳边二人议论,站在人群中的几个书生模样的人纷纷皱眉。
“走一起去看看,看来这无崖县令,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断案的。”
说话的人手里拿着一副精致的扇子,颇为魁梧的身体上却穿着秀才的衣服,想来已经有了功名在身。
他义愤填膺道,率先走了出去。
“没错,听说这狗官还是买来的,花了不少银子,邹秀才一同前去。”
邹秀才点了点头,一行文人赶到的时候,颇为诧异,只见堂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所有人,朝着门外张望,只见一道眉清目秀的少年端坐于堂中,身上不由流露出一丝威严。
不禁让走秀才颇为疑惑:“这家伙看起来不像狗官啊。”
那鸣冤鼓的声音厚重且沉长,很快传遍了整条街,路上的听见也一同赶了过来。
大多数人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未知事情,便有人已经在讨论了。
陈子良看着堂外,只是瞥了一眼,心底道:“来吧,来的人越多越好,今日便要让老子狗官之名先摘了去。”
此时一道披散着头发的女人,身上衣襟林乱,布满点点血迹,看的陈子良眉头一皱,道:“台下何人,可有递过状纸?”
只是严肃的喝声,让台下跪在地上的女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民…民女,楚安下乡张氏,张吕瑶,没…没有状纸。”
“抬起头来大声一点!”
陈子良只听见犹如蚊子般的声音,身体不由得前倾了一些。
台下张吕瑶闻声,颤抖的抬起头。
“把头发捋起来。让我看看”
随着张吕瑶无力的抬起手,轻轻撩起了杂乱的头发,陈子良目光一凝,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怒目道:“怎么回事,你这脸上的伤势,何人所为。”
只见张吕瑶的脸上布满狰狞的伤口,面目全非,在那布满血痂的脸上轮廓依稀能够看出她本是个花季少女。
现在却脸上爬满了扭曲的伤痕,鲜血凝成的血块犹如一条黑色的蜈蚣爬满了她的脸上。
饶是见惯了狰狞的师爷也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身体不仅抖了抖。
似乎是看到自己样子吓到了众人,那几乎无光的眼神里所剩的生机不多了。
张吕瑶也知道眼前的陈子良不是个好官,甚至她听说不少人骂他狗官,可现在的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来报官本就存了死志。
她只不过不想让那猪狗不如的人活在世上,即便无人执行正义,但她不想让自己死的轻如鸿毛,纵然眼前的官是个狗官,她也还是来了。
她要告诉百姓,她受到了何种不公,纵然搬不倒那人,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让他们也痛上一痛。
想到这,陈子良看到张吕瑶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坚定。
“民女,张吕瑶请青天大老爷做主,我本与家父家母生活在楚安下乡村口……”
随着张吕瑶干裂的嘴唇轻启,把事情缓缓的道来。
“八月初时三日,因为中秋将至,我与爹爹去镇上采办些彩纸,因为小女擅长剪彩,索性一便跟去了福源商行。也是从那时起我张氏便开始了噩梦。”
张吕瑶说到这眼睛里居然滴出了一滴血来,看的众人心底发寒,陈子良则面色一沉,继续听她慢慢道来。
慢慢的也整理清楚了脉络,陈子良率先问道:“你说当日遇赶集之日,人多为患,可你却被人当街掳走?”
“是,民女依旧记得,当时正与父亲从福源商行出来,便被麻袋套住,随后便被打昏了过去。”
陈子良沉声道:“好,本官再问你,你说当你醒来时,就已经身处异地,乃是一处地下牢房,可是真?”
这私设牢狱,可是大罪,如果张吕瑶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案子可不简单了啊。要知道在此大唐律中,地方狱只到县,而张吕瑶所说是真的话,那这背后之人敢在镇上私自设监狱,这罪名往大了说,藐视律法,足以抄家灭族了。
“民女所说句句属实,那牢房中不仅有刑具,还有狱卒看守。”
张子良看了一眼正望向自己的师爷,点点头示意他记录下来,对着张吕瑶点头道:“你继续说。”
可接下来张吕瑶似乎想起了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下得遭遇,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说话开始变得战战兢兢,整张脸上都露出了恐惧,嘴巴几次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陈子良见状心底咯噔一声,多了一丝明悟,看向张吕瑶的脸,不难看出虽只是乡里人,但她的身上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遇到那种情况也无须多说了,定然遭遇到非人待遇,不然她不会身体抖成那个样子。
明悟之后,陈子良声音中多多少少带了点温柔,从她那身体上显露出的伤口应该就知道结果了,直言道:“过程就不必说了,既然要本官替你做主,那你说说,你要状告何人?”
张吕瑶缓了缓语气,并且深吸了一口气,一脑袋重重磕在了地上,凄声道:“民女要告之人,乃是上崖镇白氏白员外与其子,白正清。”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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