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时代 第十章：往事

不久之后，清醒过来的奥托又被请回了审讯室。

这一次他的情绪稳定多了尽管看到贝雅特莉琪还是有些激动，但是至少不会再过于激动以至于昏厥。

索略尔仔细的观察奥托老爹的一举一动，只见奥托老爹看到米利吉也在审讯室里只是稍微一怔，双眼很平静的扫过米利吉。从走进审讯室到重新被索略尔安排坐下，一切都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当奥托老爹重新把目光投向索略尔时，索略尔指了指米利吉，对奥托老爹问道：“奥托先生，你认识他吗？你知道偷挖地道的是谁吗？”

奥托老爹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米利吉，然后对索略尔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先生，我认识他，他是最近刚刚被关进来的米利吉。不过我不知道偷挖地道的是谁。”

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缺乏底气，奥托老爹最后一句话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一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是假话。

“那么，你认识米利吉多久了？”索略尔继续问道。

“刚刚认识。”奥托老爹的目光里有些迷惑不过还是认真回答道。

索略尔转向米利吉，“哈，你不是说你们是老朋友是同乡吗？怎么奥托先生不认识你啊，骗子先生？”

米利吉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倒是奥托老爹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声音颤抖着激动的对米利吉开口了：“你........你.....也是维也纳人？那你，那你知不知道多瑙河畔那家卖染料的奥托家怎、怎么样了？”

看起来如果不是他过于衰老，恐怕整个人已经扑过去了。

米利吉摇摇头，佯装认不出奥托老爹是谁：“听说那家铺子的男主人杀了认为，被抓了起来；他的妻子跟他十多岁大儿子勉力维持了六年多，然后母子两人在进货途中遭到山贼的袭击，大儿子当场死亡，母亲就这样失踪了。”

奥托老爹身子一晃，差一点就这样一屁股跌回椅子上，还好索略尔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了奥托老爹，慢慢的让他坐下。

索略尔直勾勾地盯着米利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米利吉察觉到索略尔的认真他也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保证，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奥托已经哭了起来，两行浊泪从粗糙的脸上滚下，他泣不成声地念叨着自己的妻子和长子的名字，“我的梅丽莎、我的汉斯....”

奥托老爹一时之间似乎失去了语言的机能，他只是不成字句的拼命从喉咙里挤出那几个音节，颠三倒四的重复着。

审讯室内一时间气氛很沉重，贝雅特莉琪眼圈红红的，走到奥托老爹背后，她手中升起柔和的光。

看起来圣光不仅仅对身体有治愈作用，对精神也有不错的效果奥托老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的慢慢得到了缓和。

在情绪得到了平复之后，奥托老爹黯淡的眼中又闪烁起微光，他从暗哑的喉咙中又挤出了几个字，“那，米利吉先生，你、你知不知道斯洛和爱莎.....我是说我的二儿子和小女儿的下落。”

“您的二儿子，很快也因为风寒回归了主的怀抱，请节哀。”米利吉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至于您的小女儿，她在修女们的收留下又在修道院住了三年，不过在三年前突然离开了修道院，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或许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缘故，奥托老爹情绪比之前稳定得多。他闭上眼，双手放在胸前，低声地念着祷辞，似乎在为自己的妻子祈祷。

贝雅特莉琪也跟着祈祷起来。

等到祈祷告一段落，奥托老爹抬起头来，先是郑重的向索略尔、贝雅特莉琪和米利吉三人道谢。

索略尔看得出贝雅特莉琪对被和“身上有魔鬼的味道”的米利吉相提并论有些不悦，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认真的接受了奥托老爹的道谢。

随后奥托老爹严肃的向米利吉问道：“米利吉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米利吉点点头。

“您说您跟我是老朋友究竟是什么意思？”情绪平复之后的奥托老爹眼神很清明，他目光平静地盯着米利吉，一字一句的慢吞吞地问道。

“啊哈哈，我只不过是个骗子罢了.....”米利吉挠着头，笑了起来。

奥托老爹目光依然平静，就这样盯着米利吉，语气平缓却拥有力量，“一个恰好知道我妻儿下落的我的同乡骗子？米利吉先生，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之前也是一个走遍了整个奥地利和大半个意大利的商人。我实际上已经有所猜测了。”

说到这里，奥托老爹就停了下来。

米利吉笑了笑，“其实，奥托先生您的运气是相当好的。”

索略尔的手在贝雅特莉琪的手上轻轻一捏制住了听到这句胡话想要跳出来与米利吉争辩的贝雅特莉琪。

米利吉继续面带微笑地说道：“其实，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的清晨，我在拉文那杀了那个商人之后，本来也想送奥托老爹您去主的身边的，只是路上治安官巡逻的马蹄让我改变了主意，我将沾血的刀子藏在您枕头下的口袋中，就这样离去了。这样说起来，您还要感谢我呢。”

索略尔感受到贝雅特莉琪愤怒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再一次拍了拍贝雅特莉琪的手，让她先冷静下来。

“我想我们应该去找典狱长和法官。”奥托老爹说道，他的态度平静的令人生畏。

“哈，那只是我这个骗子编的故事罢了。”米利吉不为所动地耸耸肩，脸上仍然带着欠扁的微笑，“当然在谁的口袋里找到那把带血的刀子，谁就是凶手，您可别想试图用这些胡话洗清自己的罪名———是压在你的枕头底下的，我怎么可能把刀子藏进去呢？”

奥托老爹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吃力地喘息着。

贝雅特莉琪连忙开始救治奥托，她纤细的手上再一次闪耀起柔和的光辉。

而索略尔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能确定这整件恶劣的栽赃，导致的惨剧是米利吉所为了，他盯着米利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当然能做到啊，你这积年老贼。”

“哈，正好，我也不想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我已经让你多苟活了十二年时间了，现在你也该蒙主招宠了吧！”

米利吉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再次如同魔术一般出现，狠狠地向着奥托胸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