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重明 第十三章

“又死人了！”

清早，有人大喊着，使气氛变得特别沉重。

街坊邻居闻声都出来了，连走带跑地到了出事的那家。

房屋内的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位男子，被白布盖的严严实实，旁边的妇女被正在流泪的小姑娘搀扶着痛哭，两人的眼睛已经红肿，声音细小，看样子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众人看到后，心里紧张万分。

两周前，就出现过健康人莫名其妙去世的情况，只是当时人们都以为是发生意外；却不料，前天晚上又有人无缘无故去世，这才使人们谨慎起来，昨天晚上又发生事儿，使这儿的人们现在都胆战心惊。

“你们说，会不会是谁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一位老爷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沙哑地说。

“咱们这儿的人都没有做什么恶事，又怎么会有脏东西，我看，还是得尽快报警，不然啊，会不会有下一个谁也不知道。”其中一位中年男人，嘴边长满胡子，面露凶样。

“是啊是啊，早解决大伙也安心些。”众人附和道。

不久后，几辆警车穿过石洞，来到了古常街，两名法医穿戴好后，对尸体和尸体周围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通过尸斑的形成和尸僵的状态，可以判断死亡时间为五到六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到两点。”法医观察着死者的身体说道。

一名年轻的警察拿着本子和笔对着正在哭泣的妇女说道：“我们需要了解死者最近有没有与人结仇，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行为。”

妇女拽着袖口抹了抹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这几天都正常，也没和谁闹什么矛盾，昨天还下地干活，谁知道晚上就就没了！”，说着拍了拍旁边的桌子。

“其余两名死者是什么原因，能否让我们也检查一下尸体。”法医听完后，说道。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是什么意外，也没重视，所以那两个人早早就埋了。”刚刚那位老爷子说道。

“我们需要将尸体带回警局，进行解剖。”法医说道。

“希望你们能查出杀害我哥哥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扶着妇女的小姑娘握拳道。

“我们会尽力的，还请你们一起到警局做调查。”一位警察说道。

妇女点了点头，被小姑娘扶着向前走，因为哭的体力透支，两人向后倒去，身旁一位年轻的警察连忙将她们扶住，搀扶着上了警车。

两名法医将尸体小心地装好，和警察一起放到车上。

随后，他们去埋葬另外两人的地方，挖开棺材表面的土壤，众人已经汗流满面，但见到棺材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崩溃。

棺材被封的严严实实，撬根本撬不开，钉子深深将棺材板和棺材连接起来，只能用锯子将棺材锯成几瓣，才有望将里面的尸体弄出来。

“不能开啊！不能开！”后面一位老爷爷杵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挡在棺材前面。

“我们需要对三名死者进行检查。”法医耐心地解释道。

“封棺后开棺，这是大忌！”老爷爷横着拐杖吼道。

“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工作，相信你们也不会希望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年轻警察说道。

“各位警察大哥，不是我们不配合工作，只是祖上传下来的，总要让人安宁。”旁边一位男子拍了拍那位年轻警察的肩，扭头朝几位警察说道。

“既如此，死者为大，既然这两位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中年警察拉了拉年轻警察的胳膊。

几位警察和法医回到车里，村民们目送着车辆的离开，都深深叹了口气。

“陈队，您为什么就不让我劝劝那些村民！一个人的尸体解剖获得的线索远比三个人少的多！”刚刚被拽上车的年轻警察这时朝着中年警察不满地说道。

“一方地有一方地的规矩，他们是死者，不是凶手；每一次解剖，都为了还死者清白，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

“你想一下，如果你很累很累睡的很香，这时我把你叫醒来去跑步，你会不会开心？”被年轻警察称为陈队的中年警察说道。

“陈队，您又唯心主义了，我们的工作不允许这样，首先，我们得以正义为先，我们是凶手和人民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我们玻璃心了，那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民遭殃的。”坐在前座的法医说道。

“哈哈哈，小李，你说的对，我这年龄大了，总是这样”陈队笑了笑说道。

“你说什么？各器官衰竭而死？有没有化验到死者生前有没有服用农药，杀虫剂等一系列药物？”

“通过化验没有找到任何药物。”

“死者生前也无任何疾病。”

年轻警察看着法医递来的尸检报告，捂着头，“到底是什么原因，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器官衰竭而死？”

“要不要请灵异部门来查看查看？”

“毫无头绪，不是什么事都是鬼怪作祟，或许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找到的，我们马上再去。”年轻警察整理好衣物，几人正要去现场。

“报告”这时，门口一位警察敲了敲门，说道：“昨晚古常街又死了一位。”

几人听到，吃愣了片刻，有一部分人连忙到现场去勘察，另外几人奋力查找起来，连环凶手可能和这街上人有巨大仇恨，这个月已经连续四起死亡案例了。

“这两人的死亡特征一样，都是器官衰竭而死。”

“据了解，四人的死亡时间都在晚上，凶手都是在一点钟到两点钟进行作案，目标人物都是健壮男子。”

通过一个又一个人的不明死亡，古常街有些人都已经离开街了，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小女孩看着街上越来越少的人，她亲眼看着周围一家又一家离开古常街，房屋紧闭。

她很害怕，很怕那个鬼，她也知道一些，那些人前一天还很有活力，怎么会睡一觉无缘无故去世，连旁边睡着的妻子都什么也不知道，第二天就只能见到丈夫的尸体。

虽然说那个鬼知道男子，但她也很害怕，害怕，不敢走出房门。

小女孩回头望了望里屋，手抓着房门，指甲已经陷到发潮的木头里。

纠结片刻后，小女孩毅然跨过门槛，拿起锄头向着田地走去。

叔叔阿姨都离开了，我可以摘他们的蔬果吗？只是一点点，够吃一顿就行。小女孩看着旁边旺盛的蔬菜水果，咽了口唾液，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点心思摇走。不行不行，叔叔阿姨还会回来的，不问自取即为盗，我不能做小偷。

小女孩快步走过，到了自家的田地后，奋力挖着土豆，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土豆跟拇指一样大，坐到地上大哭起来，就好像把所有委屈都归咎于挖出来的土豆太小，让不知情的土豆承担着自己所有的痛苦。

哭完之后，小女孩都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沾满的泥土，抹了把脸，继续挖着土豆，挖了一些后，小女孩抱着土豆，胳肢窝夹着锄头向家里走去。

“死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啊？”女人看见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女孩，笨重地向前走去，她的肚子，比前几天还要大。

女人走到小女孩身边，一把拧着小女孩的耳朵。

小女孩被拧的很疼很疼，但她不敢吭声，她知道，一吭声，不满女人的意，就要遭更多罪。

“我去，去挖土豆，打算做饭的，没有胡乱跑。”小女孩断断续续说道。

“那还不快去，还在这站着干啥？”女人踢了一脚小女孩，自己打了个踉跄，连忙捂住肚子，轻声道：“喔～宝宝没事没事，妈妈不小心，没伤着宝宝吧！”

小女孩看着女人温柔的样子，感觉很陌生，又很温暖。她之前，也享有这样的温柔，但这一切，都被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抢走。

在女人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曾温柔地对她说：“乖小智，你马上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你就要当姐姐了！”

她记得，她当时很开心，女人为她们做了很丰盛的晚餐，当时爸爸还没有离开，一切也都没有变坏。

女人很爱很爱小女孩的爸爸。

“哎呦，老婆，你要坚持住啊！”王上扶着大着肚子的萧容，往医院去。

“医生！医生！我老婆要生了！”王上连忙把萧容交给医生，自己去办手续。

办好手续后，他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着，他的手心不停发着冷汗，不停在手术室外来来回回走着。

一个小时了，两个小时了……

“哇！！！”从手术室内传来响亮的哭声。

王上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看着护士抱着一个小小人儿走出手术室，连忙跑过去问：“医生，我，我，我老婆怎么样？”

“放心，母女平安，您快来看看您闺女。”护士笑道。

“嗯嗯，很好看，我要看我老婆，都熬了这么长时间了”王上只扫了一眼小婴儿，就不停往手术室内探头。

“产妇一会就出来，您别着急。”护士看着王上关心的样子，她见过好多手术室外的情形，但这么关心产妇的，确实少见。

“你看，嘴巴像我，眼睛像你，鼻子也像你，长得白白的，很好看。”萧容躺在病床上虚弱地看着小婴儿，又看了看王上。

“当然得遗传我老婆的基因，我长这么丑，小姑娘长大会嫁不出去的。”王上挠了挠头说道。

“哈哈哈，就你嘴甜，有没有给孩子想什么名字？我看人家在怀孕时就想好了，咱们都没有。”萧容说道。

“现在想也不迟，你看这个怎么样，就叫王爱萧咋样？多好听啊！”王上笑着说道。

“多土的名字。”萧容翻了个小白眼，继续道：“我看，就叫王小智吧，希望孩子以后有智慧。”萧容拍着已经醒来正在大哭的婴儿。

“王小智，王萧智，不错不错，就叫小智，我老婆真棒！”说着，王上亲了亲萧容，又亲了亲王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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