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盘龙棍 035、莲花落

清晨。

沈野走出书房，在院子里舒展腰肢。

刚随便动几下，浑身骨骼嘎吱嘎吱响，似乎积蓄了无尽的劲力。

玉楼姐姐的定制画，已大致完成五节故事，只需修整细节即可。

龙游子的“灵台风光”也已经画好，比上一稿被蔡公公拿去的更有灵台味道。

沈野画悍妇灵台时，精神健旺，把那太极三十六式也画了出来。

画一遍几乎等于练了一遍，但，重点还是练！

蔡公公、张指挥明显都是练家子，龙游子身上也有功夫。

这个世界有点危险啊……

沈野回房，取出天行尺，练起太极棍法三十六式。

越练越舒服，浑身上下每个毛细孔都在通透，出了不少汗。

绿荷揉着眼：“公子，梳洗了。”

沈野回房拿起一份拜帖：“这两份拜帖，请选可靠之人送去：一份送交鲁公，一份请鲁公带送东阁书房。”

绿荷双手接过拜帖：“公子放心吧。”

绿荷跑去前院，沈野感觉身上腻腻的，解开上衣看到肌肤上有不少黑色油腻。

太恶心了！

文登楼有洗浴间，但这个时候只有冷水。

沈野也不在乎，用冷水清洗一遍，感觉神清气爽。

绿荷回来了，看沈野的眼神有点潮湿：“沈公子比昨天好看。”

沈野第一次被调戏，有点不好意思。

拿出雕花镜照照，果然变帅了一些，主要是眉毛和眼睛，晴朗有神了。

数据流倒是没有变化，还能活两年，哎！

仔细一看，变了，多了一项：

沈野，男，十八岁。金陵举子（野举），力士入门。寿数，二十。

力士入门是什么意思？

吃大力丸了？

绿荷看着他臭美完放下镜子，轻声道：“小姐问，公子今天有何安排？”

沈野：“去国子监拜师。”

绿荷：“公子……”

沈野奇道：“怎么了？”

绿荷取出一份书信：“这是国子监那边刚送来的。”

沈野打开看，苦笑道：“既然如此……去一趟钦天山。”

绿荷：“知道了。我这就准备早餐。”

沈野在两个小丫鬟伺候下用完早餐，四姐来了。

或是看出沈野的变化，或是昨晚二姐教了些什么，四姐的语调温柔了许多：“绿荷说，公子要往钦天山？”

沈野：“是。”

四姐：“拜帖已着管家送往东阁，若东阁召见……”

沈野：“不会那么快。”

四姐：“钦天山乃是非之所，君子当敬鬼神而远之。公子好容易出来了……”

沈野：“小姐不必担心，只是有些答应的东西，要送给龙游子道长。”

四小姐松口气：“这样啊，龙游子道长的名声倒是不错，公子需要准备礼品吗？”

沈野：“不必。”

四姐：“我已经叫人备好船，公子早去早回。”

沈野：“不必了吧？”

四姐：“要的，公子现在是举人，礼仪总是要的。我替公子置办了几件衣衫，马上就会送来。公子换上新衣再走。”

沈野：“如此……谢过了。”

四姐：“有件事总要告与公子：昨日送去三份谢师礼贴，一早退回了两份，”

沈野：“退贴……沈某……给沈园抹黑了。”

实际上，退回拜帖还算客气。

绿荷给的那封信，来自国子监祭酒严大学士。

他用很文雅的词汇将沈野骂了一顿，并说绝不承认沈野是他的学生。

加上这封，沈野昨天送的三份拜帖全退回来不说，还惹了顿嘲讽……

所以，沈野绝对不会去国子监了。

昨天才放过炮，今天一早，沈野就感受到了来自大明学界深深的恶意！

果然野举难做人啊……

四姐撩起浅露，露出灿烂的微笑：“沈园无妨。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就好。”

沈野：“惭愧，惭愧。”

四姐：“早去早回。”

悄然一笑，躬身退下……

沈野到水榭码头坐船，水榭已经装扮一新，更挂起了红灯笼。

已有数位士子装扮一新，在水榭周围逡巡，准备迎接国子监放榜。

虽然……如果呢？

沈野与相熟的几位士子打个招呼，预祝他们能荣登秋榜，下码头坐上沈家客船。

吱呀声中，客船里出码头，顺秦淮河下行。

沿岸，各家园子都装扮一新，准备开榜。

船到钦天山码头。

沈野步行上山，经过城隍庙门口，许老丐伸出手：“举人老爷，赏几万两花花吧。”

沈野抽出一张宝钞，许老丐劈手夺过，凑到鼻下嗅嗅：“祝老爷前途似锦，升官发财。”

城隍庙内走出一青衣道士：“老爷上香吗？”

许老丐：“这是龙道长的贵客，不在你们这等小庙烧香。”

青衣道士展颜一笑，默默退下。

许老丐伸出手：“要不要算一卦？”

沈野想想，又抽出一张宝钞。

许老丐揣起宝钞，用一支青竹杆敲打破碗，唱到：

“莲花落，落莲花，龙子龙孙做买卖。

大龙西天买经书，二龙东边卖珍珠。

三龙是个贪吃诡，陈塘关前起妖风。

可惜遇到个小哪吒，抽筋扒皮变爬虫。

爬虫爬进莲花池，改头换面下凡尘。

大龙送它百衲衣，二龙送它青鱼碗。

龙王看着也心疼，拿根棍子给爬虫。

要知爬虫后来事，三天以后再来听。”

唱吧，许老丐闭上眼，呼呼睡去了。

小乞丐们抬起他，向着后山那边忽忽悠悠去了。

沈野听得入神，越想越觉得这老乞丐不一般：爬虫的三宝，越想越像大明三宝呢……

但，许老丐走了，也只能三天后再来。

沈野继续前行，来到神武卫大门前，感觉里外空荡荡的。

神武卫的人马呢，守门的黑衣卫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