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星魂道:“彭心禅抱拳微笑道:祝兄远道而来,彭某未曾设宴款待,确是彭某的不是。现备有白银一万两聊表心意,请祝兄笑纳!”
“彭心禅说完,有意无意朝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嘿嘿一笑。”
“我心中一寒,深知我乔装打扮成食客混在人群,已被他识破。想必我前来齐州时已被金乌门暗哨探知,潜入王员外府邸也落入他眼中。”
“彭心禅心思缜密,行事周全,深知盗取神爪门内功心法之后,英寒柏师兄虽命门下弟子不得南下齐州寻仇,但神爪门中必有心存不轨之徒前来寻衅生事,早已布下耳目以防不测。”
“祝荣师兄冷哼一声,缓缓起身,负了双手,并不答话。”
“祝茂之道:彭掌门富甲一方,家财万贯,怎地如此小气?我神爪门便值这区区一万两白银么?”
“彭心禅道:祝贤侄所言极是!祝兄不辞辛劳亲至齐州,彭某不敢懈怠,本想筹备白银五万两赠予祝兄,可是现下彭某却已改变主意了。”
“祝茂之道:不知彭掌门缘何如此反复无常?”
“彭心禅道:祝贤侄可知晓三日前齐州东城王大通王员外一门老幼百余人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府中更是被洗劫一空的惨事么?”
“我心中一凛,心知祝师兄将王大通灭门之时,彭心禅目睹一切,只是他知道祝师兄大举南下齐州必有所图,是以隐忍不发,抓住祝师兄把柄又可以省一笔银两,一举两得。”
“祝茂之语音一变,颤声道:那便如何?”
“彭心禅道:王员外灭门一案颇为棘手,彭某心力交瘁,筹备银两颇费时日。若是祝贤侄执意取白银五万两,只怕时日渐宽,祸起萧墙,也未可知!”
“祝茂之沉吟不语,想必他心中怀疑彭心禅已知王大通灭门一案与已有关,不知如何应对。”
“祝荣师兄在旁道:茂之,谢过彭掌门惠赠,这便去罢!言毕,径自缓步下楼。”
“祝茂之躬身行礼,道:在下谢过彭掌门!与辛双年取了一万两白银径自去远。”
“我见祝荣师兄一行去远,深恐彭心禅与我为难,疾步下楼径行出城。”
上官星魂顿了一顿,道:“黄杉,听闻你依门规将翟师叔处以极刑,对你的武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你将佟世宏绳之以法,更钦佩你断事公正,雷厉风行,一心光大师门。我今日之所以将自己的恶行一一坦白,那是相信你能将本派的奸恶之徒一一清除,不负本派名门正派的盛誉,以报师门重恩。”
黄杉道:“既然如此,上官师叔便放了这位姑娘,你我同上川南,面见掌门,请掌门亲决此事!”
上官星魂摇头道:“同回川南,面见掌门……嘿嘿,嘿嘿,黄杉,你太小看祝师兄了……”
黄杉道:“有黄杉护卫,可保上官师叔无虞!”转首吩咐道:“祐善,你率四人前去护卫上官师叔家人!”
康祐善答应一声,率领四个刑堂弟子径自出厅。
黄杉道:“上官师叔,你我二人面见掌门,黄杉自为师叔求情,师叔揭发奸徒,将功赎罪,可保性命无虞。”
上官星魂苦笑道:“你一片苦心,我怎会不知?我今日将祝荣师兄的恶行公布于世,并非孤注一掷,实是我受师门重恩,不思回报,却行为浪荡,贪淫好色,铸成大错,令师门蒙羞,心中有愧。我心中反复思量,若是旁人揭露祝荣师兄的鬼蜮伎俩,本派势必颜面扫地,以后如何在中原武林安身立足?但川南还是不去了,你退开罢!”
黄杉道:“难道师叔叔尚有顾虑?但说无妨!”
上官星魂道:“我生平最钦佩的便是琚安宁师兄,他一生孤苦,苦心孤诣报效师门,最终自绝少室山下。可是我却贪生怕死,虽想效仿琚安宁师兄,奈何有心无力。黄杉,你还是让在一旁,让我远赴西域,就当恩师从未有我这个弟子!”
黄杉道:“近年来富贵山庄声名鹊起,祝师叔威震川南,更遣派其子祝茂之在济州府组建飞熊山庄、弟子李辰舟在长沙府组建飞豹山庄,确实好生兴旺,令人叹服。可是黄杉既然答允保全师叔性命,便可万无一失!”
上官星魂苦笑道:“黄杉,我敬佩你一心报效师门,与琚安宁师兄一样丹心热血,自当言无不尽!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隐瞒。”
黄杉一怔,道:“请上官师叔明言,黄杉洗耳恭听!”
上官星魂道:“自从齐州王大通灭门惨案以后,我极是留意祝荣师兄行踪,竟发现祝茂之原来并非祝荣师兄的亲子!”
黄杉道:“祝荣师叔应有一个亲生孩儿,千真万确,怎有此事?”
上官星魂道:“我怀疑祝荣师兄暗中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作恶多端,深怕仇家寻仇,便将亲生孩儿寄养别处,收养了祝茂之假冒其子。”
黄杉道:“祝荣师叔的亲子却是何人?”
上官星魂道:“我怀疑九头虫祝子丹便是祝荣师兄的爱子!”
此言一出,群雄都是大吃一惊,有人叫道:“是他……”
祝子丹乃是一个独行剧盗,独来独往,做的全是大案,却无一次失手。
他外号“九头虫”,便是说他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凡他经手的案子绝无活口。
武林各大门派无不对他深恶痛绝,曾数次联手围捕于他,却没一次得手。
少林派戒律院玄明大师更在追捕祝子丹之时命丧其手!
黄杉虽是惊诧万分,但不动声色地道:“无论如何,请上官师叔随我同往川南,面见掌门,自当给诸位武林同道一个交代!”
上官星魂苦笑道:“本派诸位师兄弟十之七八受过祝荣师兄的恩惠,此时我便是毫发无伤返回川南,只怕到最后还是死无葬身之地,你还是让我远离中原!”
杜崇闻言心中一凛,寻思:“上官师弟似是知晓祝师弟一直资助我龙泉山庄,更将我龙泉山庄旗下良田、店铺诸般营生打理得井然有序。想我杜崇自视清高,不擅钻营,又不愿广收门徒,龙泉山庄的吃穿用度从何而来?历年来,祝师弟于我实有眷顾之恩……凤师弟、甘师弟又何尝不是如此?”
又想:“上官师弟所言齐州王大通灭门一案当日,我与凤师弟、甘师弟受祝师弟之邀身在曲阜一睹孔夫子遗迹。难道上官师弟所言非虚?祝师弟邀我一行前往曲阜别有用心?”
心念转处:“依上官师弟的性子,只怕要黑吃黑,半途劫下祝师弟在王府灭门的钱财,何以未曾出手?那是因为祝师弟命弟子李辰舟、莫斐押解财物回川一直与我师兄弟三人一起,难道上官师弟以为川南四煞狼狈为奸,草菅人命?若祝师弟真与上官师弟所言,该当如何?”
正自伤神,只听黄杉道:“上官师叔既想替师门刮毒辽伤,去除奸徒,又何惧祝荣师叔?”
上官星魂道:“黄杉,我知道你刚正不阿,公正严明,任刑堂堂主以来,确实办了不少大案,可是祝荣师兄,你毕竟不是他对手……”
黄杉道:“如此说来,上官师叔决意不肯随黄杉回川南了么?”
上官星魂道:“不错!你若是不放我一条生路,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便是一具死尸了……”
黄杉更不多言,仰起头来,双手叉腰,啸声陡送,龙吟般直冲云天。
他丹田中纯阳真气涌动,初始声音清越,甚是动听,跟着逐渐变厚,有如惊涛飓浪,一层层铺天盖地而来,摧撼众人心肺,由弱至强,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崔星宇与两名刑堂弟子见黄杉叉手而立,疾忙自怀中取出一物,分塞双耳,在黄杉背后站成一条直线。
上官星魂见黄杉作啸,暗道:“你便是天赋异禀,武功远胜于我,但毕竟年岁尚轻,内力未至化境,难道作啸便能迫我放了这小姑娘?”
运功相抗,突觉气息滞窒,丹田中真气乱作一团。
群雄中内力稍弱者已是头晕目眩,弓腰呕吐,多人顾不得脸面,伏地而卧,紧按双耳。
伏在地上众人,自不受黄杉啸声冲击,但觉心神恍惚,脑中一片混乱。
啸声悠悠不绝,直似永无穷尽。厅内人人变色,纷纷伏地。
厉勤功担忧爱女安危,想趁机救助爱女,无奈只觉啸声连绵不绝,势不可当,穷尽内力相抗,也觉抵受不住,不禁连连后退。
林映雪、袁羽裳坐席离得较远,二人开始尚以内力强自按捺心神,半盏茶后,脑中愈来愈是昏乱,抱元守一,竭力相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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