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历朝历代有都是官员是打着皇帝的名号去祸害百姓,然后呢,他们就对百姓说,这是皇帝让他们去做的,你们要仇恨就仇恨皇帝吧。”
“我是个青天大老爷,我也是无辜的。他们盘剥万民,却说是皇帝下的旨意。当然,也有一些皇帝真的是这样做,但大臣们难道没有规劝皇帝的职责吗?”
“哪怕那皇帝真的一意孤行去祸害百姓,那是文官多,还是皇帝多?是遍布天下的官员多,还是居于深宫的皇帝多?到底是谁祸害的百姓比较多呢?”
“所以这教育也必须要改革,自蒙元末年兵乱以来,人们大多练习骑马作战。而治理天下啊,首重教化。学校之设为国之首务。而教化之道,则学堂为本。当然,这不能是儒家的那一套了。”
“咱曾经下旨在乡设社学,为孩童启蒙。又在县设县学,有教谕一名、训导二人、学生二十人。又在各州设学正一人,训导三人,学子三十人。州以上的府则设教授一人,训导四人,学子四十人。”
“又在京中设国子监。每个学子都必须专门研习经书,分礼、乐、射、御、书、数六科教授,务求实才,愚昧无知以及做事轻率之人一律开除。”
“从社学开始,到县学、州学、府学、国子监。这便是咱以前制定的大明教育体系,孩童们上学免费,吃饭免费,并且朝廷还给他们发粮食,免除徭役,给发放免费的校服,他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即可。”
“京城的监生那就更不得了,校服全套包了。成了亲的学子可以带家眷入学旁听,未婚的发钱作将来的婚聘金。外地的学生每年还有探亲假,发钱给他们做路费。逢年过节还有钱发给他们。”
“咱对学子们这么好,好得咱都想去入学了。”说着,朱元璋嫌弃的看了看朱允熥,“熥儿你的水平,怕是连府学也入不了。”
朱允熥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不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
“但还不够,还要继续改革。咱虽然建立了大明的教育体系,但却无法培养出能大力推动大明发展的人才。这是咱对儒家挥出的第三刀,但也还是在儒家的范围之内。”
“国子监的学子们学习好的话是可以直接为官的,但他们始终没有脱离儒家的桎梏,随时都能和那些儒家读书人同流合污!那咱的心血不就是白费了吗?”
“熥儿你可知道儒家和前面爷爷说的祭祀之权有什么关联?”
朱元璋的问答时间又到了,这一次朱允熥回答得比较快,“礼是儒家之本,而祭祀也属于礼。是这样吗?皇爷爷。”
朱元璋颔首,“对也不对。把礼抬得这么高的是后儒。其实‘仁’才是儒家的核心概念,是儒家的根本。你可知道这仁字有几种写法啊?又有何意?”
这个朱允熥还是知道的,大本堂的先生有教过。
“《说文》上说:‘仁,亲也。从人,从二。’本义是对人友善、相亲。《论语·颜渊》:‘樊迟问仁。子曰:‘爱人。’”后来发展为含义更为广泛的道德范畴,‘仁爱’与‘仁政’”
不错不错,这就是现行的标准答案。然而朱元璋并不满意,不过他也没有直接说朱允熥说错了,那就打击这孩子的积极性了。
“熥儿你说得没错,儒家是这样解释仁的。但是爷爷要告诉你的是,在春秋战国文字中,‘仁”’的形体,有一种写法是从尸从二。”
“《论语》颜渊记载:‘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左传》僖公三十二年,臼季之言:‘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承事如祭,仁之则也。’”
“尸为鬼神,可见孔子之前的‘仁’概念指向的是祖先丧葬祭祀以及祖先崇拜及其相关的仪式、情感。”
“在殷商时候鬼神是不分家的,祖先死后即为鬼神,为天帝伴侣。而‘仁者爱人’是孔子对‘仁’概念的一个重大发明。”
“孙儿,如今可有所悟?”
朱允熥恍然大悟,崇拜的望着朱元璋,“孙儿悟了,皇爷爷太厉害了,比大本堂的先生们懂得都多,先生们就只会讲什么克己复礼与仁者爱人之类的。”
朱元璋幽幽来了一句,“因为他们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他们的仁、他们的礼,都只是为了禁锢君王与百姓而已。”
“君王天生就能掌控的祭祀之礼只在天地鬼神与江山社稷,但千百年来,这一套礼仪都是儒家主导。所以君王还是要和儒家争夺这个祭祀之权才行。”
“当然,对于咱来说,不用争。因为咱的拳头够硬,士卒够多又够忠心。但对于一些对军权掌控不够有力的君王来说,他们就争不过儒家了。”
“所谓的圣天子垂拱而治,不就是皇帝斗不过读书人,输了这话语权和祭祀之权嘛。”
“你爹托梦给咱,教了很多的东西给咱,现在改革教育,就是要把这些不同于儒家的知识教导给所有大明的学子们。”
“咱们虽然是皇帝,但也不能把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杀了。能杀死儒家的,自能是读书人,新的读书人培养出来之后,自然会把旧的儒家杀死。”
“那一天,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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