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想象中的倒霉灵异事件发生,居圭醒来本想扔掉那袋害人不浅的干脆面,担心被人捡去打开反而误害他人性命,就将面压在自己床板上。
不过现在,居圭脚步匆匆走出校门口,她拦下一辆空车。
“师傅,长吉广场。”居圭坐在后排,拿出手机点开了她看了数遍的新闻。
“惊!花季少女猝死家中,原因竟是因为它?”
新闻里的少女正是方恬恬,原来她跟居圭同是c城。
方恬恬死后,居圭心里觉得对不起她。在知道这一消息时,她立马就有了要送她最后一程的想法。
“原来在里面死掉,就会在现实猝死。”她盯着屏幕入了神,脑海里又浮现出王桂香那张闪着贪婪神情的脸来。
冷风吹来,使她不自紧一颤浑身漾出一圈酥麻的疙瘩。
这感觉让她产生出怪异的不安感来,她抬头道:“师傅,空调能不能调高点?”
前排师傅并没有回她,居圭调高音量再次说道:“师傅——”
后视镜里的司机双眼无神,呆滞地驾驶着车辆。
在经历过一次坏事后,居圭轻而易举将其于鬼怪联系到一起。
可她并没有撕开那袋面。
窗外后退的景色逐渐出现密枝繁草来,她的不安被放大,被即将面对未知的惶恐占据。
居圭无效反抗了一段时间,她的眼皮却逐渐沉重,上眼皮压在眼睑上——她睡了过去。
好在,这次醒来没立刻见到鬼。
“你没事吧?”
问她话的男人,名叫程一。是个二十三岁的男大学生,人很腼腆声音也是斯斯文文的。问完这句话后,他有些紧张地抿起嘴唇。
居圭摇摇头,向他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后环视着四周。
这是一座古宅,蛛丝与杂草横行,雕花门窗的缝隙里积了不少灰,到处显出常年无人打理的荒凉与破败。
一共两层楼,在居圭身后的一条“咯吱”响的老板凳上坐了三个,板凳腿边蹲了一个,总共六个人,三男三女。
“我,我们为什么还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坐在板凳中间的女孩不过十七八岁,名叫顾嘉佳。
在居圭醒来时,他们就已经互相介绍过了。
“不行!”蹲在地上的张寺按耐不住了,上一次莫名其妙地进入这个奇怪的世界,他虽然是躺赢,可鬼狰狞的脸和人温热的血,全都强烈冲击着他大脑。
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况且这一群人都不像是大神!
“出不去的,你不是没试过。”坐在板凳的吴承说,他起身将男人重新按下指着黑压压的天,试图通过讲述残酷现实让他屈服。“看见没?要下雨了。”最后这一句完全是他叹着气说出来的。
吴承也是人怎么会不怕死,眼下的一切却是这是不得不接受的。
他们一些人坐在屋外,清楚地看见大风是如何吹动厚重乌云,又是如何附身于树木,让它忘我摇摆,如同一群求雨的巫师。
这铺垫是写在第一个人杨娟娟醒来时,截止最后一个人居圭醒来,过了整整半个小时。
远处金闪勾着滚雷,众人知道……快要下雨了。
居圭不喜欢等死的煎熬,她起身说:“或许一起找线索会更好。”
众人对于出头的鸟没架起嘴炮,相反他们需要一个带头的人,在有危险时能冲前面的人。
楼里有不少房间,他们决定两两分组。顾嘉佳和杨娟娟抱团,吴承和张寺一组,最后就是居圭和程一。
由于其余人一致认为二楼会比一楼危险,极力游说居圭去二楼,而他们则包楼下。
为了不伤和气,居圭没说什么,只沉默着上了二楼。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来到房间后,居圭并不止浅浅扫一眼,她拉开抽屉又翻开衣柜,还俯身查看床底。
这一套见鬼礼包没把程一吓死,好在居圭有光环没惊没险没线索的过去了。
接着她来到第二个房间,这明显是件女人的闺房。月洞门式架子床围着的纱幔落了灰,让原本的青变得灰暗。屋里还置了梳妆台,特意盖了段绸。居圭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四个抽屉里只放了一张照片。
是个名叫蒋若水的女人,她长得极其温婉,细细弯弯的眉毛下盈着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她身着旗袍,双手交叠侧腰站在幕布前。
“摄于一九三三。”居圭看着照片背面的字体道。
“你找到了什么?”毫无所获的程一听到后凑上前来,看见是一张女人的照片他说:“这说不定会是重要线索!”
他很兴奋,像能靠这张照片活下去一样。
小孩子嘛,居圭在心里为他的兴奋举动解释着,虽然自己只比他大三岁。
“说不定呢。”居圭哄他道,还是将照片踹在外套兜里。
与这间屋相邻的屋里,像是一对夫妻的房间。
因为这里同样置有梳妆台,匣里满是琳琅的珠宝首饰,衣柜里紧挂着件件大小一致款式不同的旗袍。少有男性的衬衣被叠放在角落,只有一两件皮衣才配受挂放的待遇。
居圭找了一圈毫无所获,她走出门。天空此刻已经暗沉得像浓墨,狂风肆意卷起她棒球服外套的衣摆,她将拉链拉起下意识摸了口袋的照片……还在。
二楼共六间房,除了那一张照片,居圭再也没搜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为了不继续浪费时间,她和程一下了楼与其余人会和。
那些人早等在堂前那条板凳上,见居圭下来了,立马围了上去。
“你找到了什么?”杨娟娟问道。
“楼下根本什么都没有!”张寺有些气愤地说。
居圭拿出那张照片,说:“只一张照片。”
突然闪电划过,接着一声闷雷“轰隆隆”打在众人上空,倾盆出噼里啪啦极有力的雨点来。
打在干燥的石板地面,溅起沉寂的灰尘。
“好大一股灰味!”顾嘉佳捂着鼻子,嫌弃道。
确实好大的灰味,代表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
居圭胆心这群人胆小,找事物不够仔细。她提议道:“不如我们交换着,再找一圈吧!”
眼下除了找线索,再无其他办法。他们只得答应。
来到一楼,这里就不止客房了。居圭在厨房和堂屋里翻箱倒柜,除了无用的厨具和农具再无其他东西。
这确实没什么,在一连仔细找了几个屋子后,居圭精疲力尽,她坐在最后一间客房的床沿。
“你!你!”程一突然高声叫道,他一脸惊恐地看向居圭。
居圭后背一凉,床上有东西!她反应极快地起身,正正踏出第一步时,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此刻在程一的眼里,居圭身着红色绣花旗袍,墨发盘在脑后钗了不少珠宝,她的眉眼带了妆,上扬的眼尾妩媚迷人,红艳欲滴的嘴唇充满诱惑欲望。
这……这哪里还是她!这……这……
程一的脑里赫然出现“鬼上身”三个字,他虽然是个男的,却不是胆大的男的,相反他胆子很小。
见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他的双腿止不住颤抖,心里大声嚷着“快跑!快跑!”。
他只往后动了动腿,梁上突然抛下一根白绫,吓得他魂都丢了大半。
他脸色惨白,小心翼翼地喊道:“居……居圭?”
他很想马上撒腿就跑,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但良心无法容忍他一个人逃之夭夭。
居圭没回答,他知道什么喊人名就能把人魂喊回来是无稽之谈。
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试探道:“居圭?”
居圭的视线并不看他,而是那条突然出现的白绫。底下竟然附带着一个圆凳。
居圭嘴角勾着,她一步步走到白绫前。
鬼要操纵她自杀!
程一心底涌出莫大的勇气,他咬着牙冲上前一把推倒那个凳子,又猛地抱住居圭,嘴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居圭挣扎地力度小了,他惊喜地抬头,有些哽咽,他说:“还好你没事。”
居圭如梦初醒般,她有些恍惚地问:“我还活着吧。”
程一心有余悸的带她离开了那件屋子,紧接着楼上传来一声尖叫。
听声音……是杨娟娟。
她二人立即飞奔上楼,顾嘉佳死了!
她瞪圆了眼睛,长大着嘴巴万分惊恐地转在背后。
她怎么死了?
另一间屋,吴承失魂落魄地跑出来,见门口站着有人,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
他跑到程一身边站定,一只手正要搭在他单薄的肩上,突然被眼前着一幕吓呆了。
她竟然也死了!吴承猛地跪倒在地,抱有痛哭道:“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事件对居圭来说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先是莫名其妙晕过去,醒来却一连死了两个。
杨娟娟和吴承都被吓得有些魔怔,居圭转过身问程一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程一认认真真地讲了发生在居圭身上的怪事,居圭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你看我现在的衣服呢?”
“棒球服和牛仔裤。”他回答道。
程一认为是鬼附身操控着他们做出自杀行为,但显然不是这样,因为只有他们这一组两人都活了下来。
或许,杨娟娟和吴承才是被附身的那个,而一旁的顾嘉佳和张寺是等同于程一的旁观者。
如果说,他们活下来是因为程一的阻拦,那么那二人死亡就说明他们面对队友的自杀并没有做出行动。
杀了旁观者,鬼为什么会这样做?难不成它前世的死因正是因为旁人冷漠的行为?
居圭想到这,大概明了如何规避死亡。还有另一个疑点没解决,那就是旗袍和首饰。
她拿出那张照片,黑白色的蒋若水看不见擦没擦胭脂,但看得出除交叠的手上食指戴了颗素戒就再无其他首饰。
难不成是她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妹?又可能是与她积怨极深的邻家妒妇。
在居圭独自设想并论证时,程一也没有闲着。他将吴承扶起又连声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都会活下去!”又跑去拉过因害怕而在原地抱头一动不动的杨娟娟。
终于把余下的四人齐聚到门口,这里毕竟死了两个人,他说:“我们下去想想办法吧!”
于是就又出现了开始的场景,不过凳上是宽松地坐着两人。
居圭还是蹲在边沿,她伸出手雨点打在手掌心酥酥痒痒的。
她抬头发现远处竟然冒起了炊烟。在不远的地方明显是有户人家。
她转过去正要说出这一发现时,杨娟娟忽然“噔”的一下站直,双目无神地走向厨房!
她要干什么!居圭心里骇然一惊,忙跑起身去追她。
其余两人也反应过来,帮着居圭一起按住她。
杨娟娟看着柔软不过一百来斤,力气出奇的大。三人按手又按腿,折腾得额上冒出细汗才算过去。
杨娟娟醒来一看着架势,立即反应过来为什么了。她崩溃大哭着,吴承像丢了魂一样,口中不停喃喃“会死的,会死的。”
居圭拉过安慰她的程一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
程一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穿了件旗袍。”
此话一出,居圭立马看向远方。
她想要看看那道炊烟还在不在!在她眼里,杨娟娟压根没穿什么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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