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一步步靠近,亲卫统领冷汗直流,藏在铠甲里的衣襟,早已湿透。
随着徐妙云与朱高燨迈步而入,亲卫统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地直磕响头:“四公子饶命,四公子饶命啊!”
饶命?
朱高燨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并没有搭理亲卫统领,而是将目光落到朱棣身上。
他在等!
在等朱棣的态度,如果朱棣没有明确的态度,他或许转身就走。
此次回到燕王府,无非是为了让母亲安心,更多的是想陪陪母亲。
朱棣还沉浸在兴奋中,可看到朱高燨的眼神后,顿时一愣,都是成精的人物,他怎能不懂朱高燨的意思。
这摆明了在告诉他,当年的事,要朱棣给他一个交代!
朱棣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亲卫,神色黯然,这名亲卫跟了他很多年,从应天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
五年前,将那侍女撵出燕王府,也是他朱棣的意思。
可如今,朱高燨回来,却是要他的态度。
朱棣张了张嘴,无比尴尬地笑了笑:“爔儿,你终于回来了,父亲还以为你……”
“老头儿,别告诉我,你不懂我的意思!”朱高燨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情感。
额!
朱高燨一句话,直接将朱棣剩下的话堵了回去,再想往下说,却根本不可能。
道衍和尚谄笑着来到朱高燨面前:“四公子,你们父子刚刚团聚,何苦这般相逼呢?眼下王爷正筹划起兵,当年的事能不能暂时缓缓?”
“缓缓?”
朱高燨蹙眉:“姚广孝,当初那侍女离开时,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些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朱高燨,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与自己父亲翻脸,但为了我的孩子,可就说不定了!”
亲卫统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地板上早已湿了一滩,却都是留下的汗水,他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惨白得吓人。
徐妙云终于看清儿子的态度,她轻抚朱高燨的手背:“爔儿,不能缓缓吗?”
“母亲,不能!离开燕王府这五年,我寻了五年,始终未果!我只是想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就这么难吗?那孩子,可是他的亲孙儿,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亲卫?”
唉!
徐妙云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却是在不断给朱棣使眼色。
良久。
朱棣盯着地上的亲卫,抽出佩剑,沉声道:“你跟我二十余载,忠心耿耿,现在情况危机,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你放心,之后我肯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亲卫如获大赦,瑟瑟发抖的身子终于抬起来一些,可刚一抬头,就被朱高燨手上无形的气劲摁在地上:“连跪都跪不好,何谈忠心!”
“是……是……世子,属下知错!请世子责罚,恳请世子放过我的家人!”
“责罚?你还不配,我要的是朱老头儿自己动手!”
朱高燨话音冰冷。
扑哧!
朱棣长剑一挥,划过亲卫咽喉,一道血剑射出,后者呜呜两声后,瘫倒在地。
做完这一切,朱棣叹息道:“爔儿,这样,你总可以原谅父亲了吧?”
说这话时,朱棣眼神复杂,当初撵走那侍女时,他并不知其怀有身孕。
否则,就算那侍女真是朱元璋的派来监视他的,他也只会将其囚禁起来,等孩子出生后再撵走。
可当时,朱棣根本没想过,朱高燨会跟一个低微卑贱的侍女发生关系,还怀了孩子。
徐妙云放开朱高燨,快步来到朱棣身前,挽起后者胳膊,以示安慰。
朱高燨神情淡漠地回应道:“就算你不杀他,我还是会帮你起兵,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母亲!至于你另外三个儿子,等你登基后,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无心皇位,别没事找事,否则休怪我无情!”
咯噔!
姚广孝震惊。
对于朱高燨,他也有些了解,可眼前这人,却是自负到了极点。
他认识朱棣多年,为了争夺皇位,筹划多年,精心布局。
可现在,这位世子言语间,仿佛朱棣已经登上皇位,都在商讨未来皇位的事了。
“还有,等你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找孩子,至于建文帝朱允炆,只要你想一年之内就可拿下,这都不是问题!”
一年?
不单是姚广孝,就是朱棣与徐妙云,都震惊不已。他们相信朱高燨有这个能力,但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之快!
一年打破建文帝的同统治,这需要怎样的力量?
朱棣震惊地盯着朱高燨:“爔儿,你确定一年就可以将朱允炆撵出应天?”
“当然!当今大明,每十个人当中,就有两个人是我的眼线,就算我此刻站在燕王府,想要知道应天府的一举一动,都轻而易举!”
朱高燨毫不掩饰地说道。
什么!
朱棣震惊。
徐妙云震惊!
姚广孝更是瞳孔猛缩,眼神中满是惊骇。
当今大明,经过洪武年间休养生息,人口已有四万万。每十个人当中,就有两人属于朱高燨的势力,就岂不是说,朱高燨目前,已经掌握着近八千万人的势力?
这股势力有多么庞大,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如今大明的军队才不过百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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