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论 五十八、白桦山战役(上)

对方二话不说提刀就上，孙羽麒邓雨辞也毫不胆怯，掏出武器正面迎击。

顿时间兵刃相接，刀光四溅。

不得不说，孙羽麒二人这几年的训练并没有白费，与年纪大出自己近十岁的成年人们交手竟能始终占据上风。

数十个回合下来，面前无论是高矮胖瘦的敌人都能轻松放倒。

这也是他们二人第一次感受真实的战场。

用生命赌注，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刺激感让其短暂忽略了刚刚身体上的不适。

战斗时，孙羽麒一直不肯拔出手中利刃，只将那剑锋藏于鞘壳之中，把唐横刀当做棍棒使用。

邓雨辞也有同样的忧虑，双刀明明已经出鞘，可那白刃之上就是不见一滴鲜血，反倒是刀柄成为了主要防御进攻的部位。

对方攻势甚猛，被打倒的人不一会也会再次爬起，每个山匪都像是被注入了两公斤肾上腺素，如决堤潮水般不停涌来。

生死看似放在身后，可真正原因正是因为怕死才会不顾一切想要除掉对方。

在生命与厮杀面前，顾忌道德就会让人显得那样愚蠢，所以未成年的身份并没有帮孙羽麒和邓雨辞博得同情和宽恕。

交手、倒下、爬起、反反复复，不曾削减。

如果再不痛下杀手，那他们又能靠什么阻止这群山匪呢？

二人体力迅速下滑，单薄的身体似乎再也抵御不住对手连续不断的攻击。

身旁的战友也因为他们的松懈而受到攻击，几滴血液因此飞溅至孙羽麒的手上，感受着那余温尚存鲜红斑斑的血迹，他身体深处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突然，一个冷颤把他的思绪拉回战场当中。

“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发呆的啊。”

“你真是个人才！”

邓雨辞一边殊死抵抗一边怒斥吐槽。

孙羽麒也突感不妙，本能反应控制他做出行动，一个下蹲刚好躲过对手挥砍过来的刀刃。

“挖槽！”

“差点去世！”

说话之余还不忘给那人补上一脚，再一棍打晕。

城门已快打开，仿佛孙羽麒和邓雨辞的任务就要熬出头了。

嗖～

一支利箭飞出，精准射中了攻城巨兽那外骨骼缝隙中裸露的皮肤。

嗯～嗯～嗯～

像是大象哀嚎，受了惊的巨兽不听指示的冲入城内。

因祸得福，黄锦天刚还在担心城门破开时孙羽麒二人会有危险，现在挺好，攻城巨兽发怒！

孤身一兽冲入寨内横冲直撞，不仅吸引了全部火力更是无意间摧毁了那坚固无比的堡垒石墙。

士兵和少将看后纷纷笑逐颜开，看来胜利的天平再次倒向了他们。

还在庆幸时，孙羽麒被身后爬起的山匪偷袭，一下抡倒。

那人高举大刀，正要劈下。

生死存亡之际，孙羽麒注意力却放到了邓雨辞身上，在他目光模糊还有些重影的视野中，后者身后正有一人将要挥刀砍出。

他大喝一声！

“嘿！”

只此一声，邓雨辞心领神会。

快速蹲下，转腰举刀。

两年来的配合使得他们产生了很多不必言语的默契，尤其是战斗方面，一个语气一次眼神，二人就能瞬间预感出异样。

红色液体洒过天空，沾染到红润的脸蛋上、那颤抖的手臂、那惊愕眼神、那放大的瞳孔，无一不预示着二人发生已然改变。

邓雨辞身后，一具身体沉重的倒下，而那套名为轻燕双斩的弯刀也第一次品尝到了人类的血液。

孙羽麒面前，刀被一根短棍拦住，虎头金纹，是黄锦天的“花虎”。

干净利索的两招后，土匪当场毙命。

黄锦天看着坐在地上的孙羽麒，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

“你足够善良，但以后请别用在这种地方，不然你的善良会成为夺走自己生命的最佳武器。”

“我曾见过很多名刚上战场的新兵，如果倒退到几年前我也跟你一样。”

“当第一次见到杀戮时，都会忍不住难受，身心备受摧残。”

“但，当自己成为可以随便取走别人性命且不受制裁的屠夫时，如野生动物一样的兽性就会展露。”

“我敢笃定，你将来也会成为我”

“成为那些目中无神，沙场无情的战士。”

“可真正让我无奈的是，现如今你没有让我看到你所需要的野性。”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答应我，先放下伦理规则，保护好自己。”

“活下去，下一次我就不一定能再救你了。”

孙羽麒有些愣神，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紧接着黄锦天又走向了邓雨辞，那女孩正蹲在地上掩面痛哭，双刀丢弃在地，斗志全无。

对于一个刚满十二的女孩而言，做出那样迫不得已的行为后，心里不可避免的会受到认知所带来的折磨。

城门已破，军队开始大批大批的向内涌入，敌人的集中火力战术已经失效。

山匪们被迫在山寨内交战，不过即便是在自己的主场内，这次棋局也显得毫无悬念。

很快他们便陷入巨大的劣势之中，与其说是拼死搏杀不如说是殊死抵抗。

就在山匪们要被一网打尽之时，他们的首领却依旧没有出现，经验丰富的少将也揣摩起了其中的端倪。

“杀！”

“一个都不要放过。”

战士们乘胜追击势必要赶尽杀绝，有的山匪见局势不妙竟立马跪地投降。

一刀斩去，人首分离，血流如注。

什么狗屁人道主义，什么TM叫优待俘虏，这些杀疯了的战士们完全不在乎。

给个痛快就是他们身为人最后的良知，对于此种情景，少将置之不理。

毕竟发生在战场嘛，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敌军数量锐减到不足百人时，少将期待许久的山匪首领终于出现！

寨子二楼的木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位身穿纯灰色外套，面带深蓝色面罩的中年男人。

他个头不高，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左手正握着一支形状怪异的东西，通体纯色，见多识广的上将眯着眼睛，不一会就认出这是安德鲁特才能制造的高科技武器，一式能源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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