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嘈杂终止于下班时特地定制的手机铃声,在欢声笑语中白虞离开了枯燥无味的公司。
不迟到不早退,本分的过完每一天,这是白虞的生活准则。
如同往常一样,白虞依旧在两点一线之间,只不过今天好像发生了一些意外。
白虞看着手中喝完的空瓶,男生的一些莫名行为促使着白虞将空瓶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完美的一抛!啪,没有扔中。
空瓶慢慢滚向一位,呃,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这么说也不准确,虽然他带了一个巨大的帽衫,但隐约中能看到过分白皙的皮肤和比白虞人生规划还要简洁明了的下颚线。
白虞看他瘫坐在地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不免有些费解,心想这人看起来还挺体面的,怎么就坐这里了?
出于好奇和觉得扔空瓶不小心扔到人家旁边有些不礼貌,根据白虞25岁的良知,他此刻应该道歉。
白虞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充满诚意的对地上的男人说
“对不起,刚才不小心把空瓶扔到你旁边了。”
说罢便迅速将空瓶捡起并准备离开。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眼中隐藏着让人疑惑的兴奋和幸福,略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白虞。
些许嘶哑的声音叫住了一股脑想回家的白虞。
“别走。”
白虞愣住了一会,这才意识到是那男人在对他说话。
虽然有些疑惑,但出于礼貌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虞礼貌的问到,可是那男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带着帽衫的脑袋微微抬起了一些。
白虞突然觉着有些冷,仿佛那男人透过厚重的帽衫在盯着他。
白虞有些懊恼和不耐,但还是问道
“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白虞认为自己自讨没趣了,就也没再管他,步履轻快的走了。
然而那男人直接一把抓住了白虞的手腕。
白虞差点没一拳挥过去,耐心已经被完全耗尽,讨厌被陌生人触碰的白虞此刻像一个河豚,一点就炸。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手!”
男人听到后像是愣住了一般,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却还是难以挣脱。
愤懑仿佛凝成了实质,白虞甚至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在责怪着他什么。
眼神似枯瘦的野狼看见肥肉,让人不寒而栗,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男人也越发的失控。
“草,放手!”
白虞用力挣开,手腕处的淤青触目惊心,隐隐传来阵阵的刺痛。
男人缓缓歪了歪头,发出声嗤笑。
突然男人发疯似的扑向白虞,白虞凭借着三个月的健身房vip经验惊险的躲了过去。
男人喘着粗气,身体剧烈颤抖,像是压抑着什么。
白虞吓得差点没叫出来,甚至不敢把视线往男人脸上移,只得警惕观察着男人的手脚,预判他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并没在再做什么,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
白虞趁机细细观察他,这人个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九,但是有些营养不良,至少看起来很是消瘦,好像也没什么武器,应该能打得过吧?
等一下,武器?白虞瞳孔略微放大。
余光瞥见男人手里反光的物件,突然觉得时间都静止了,是什么东西啊?镜子?是刀对吧。
白虞手轻微的颤抖着,也不等男人有什么动作了,直接拔腿就跑。
至于为什么不打110?开玩笑?!吓得手机都不敢拿好叭,就怕那男人一下把白虞捅个对穿。
男人还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声笑着,快步追着。
衣服渐渐被淋湿,下雨了。
“哈哈哈哈哈,跑什么?跑什么啊?!”
“不认识我了吗?嗯!?哈!”
“骗子!你这个骗子!该死!”
淅淅沥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伴随着男人癫狂的笑声和冰冷的质问。
白虞内心大力输出,真糊了,哪来的二臂,你谁啊?我认识你吗?疯狂问候对方父母后,并加快着脚下的步伐。
奈何平时锻炼跟不上,这时脚步越发的沉重,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白虞不禁想,这是要死了吗?
“快跑啊,你要死了哦。”
哗,是刀用力挥出的破空声,夹杂在雨声中,显得男人的话格外惊悚,不管是内容还是氛围。
后背传来剧痛,白虞应声倒地。
可惜了,现在地处一个人流大的地方,早就有人替白虞按下了110。
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充斥在耳边,剧烈运动后的耳鸣也随之而来。
“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聪明。”
“疯子!”
白虞怒骂着,呵呵,小爷我聪明还用的着你这疯子说?
“不过你应该坚持不到他们来了。”
声音如同死神的通知,黎明的祷告,高举的刀刃是审判。
“哈!就凭你?营养不良的疯子?”
雨和刀刺激着白虞,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又完全想不起来。
白虞不禁喃喃道
“真是令人苦恼。”
对于死亡的恐惧大过了身体上的疲劳,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白虞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这是在燃烧生命。
疯子显然没想到白虞这么顽强,虽落下几步但也迅速跟上。
白虞努力回想这疯子的面貌,却只记起一个厚重的帽衫,这下可好,真是死不瞑目啊。
背上的疼痛虽然被肾上腺素的冲击麻痹了不少,但仍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既然死都要死了,那必须死个明白,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
白虞说到做到,一个猛的回头,发现疯子跑的太快,正好帽衫掉了!
露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庞,许胤辙。
这张脸白虞一辈子都记得,这是他高中时的好哥们,现在却在追杀他?还当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好兄弟两肋插刀啊?!
许胤辙,一畸形家庭养出来的怪胎,高中时白虞本以为已经把他给感化成真善美少年了,没想到这崽子直接把自己整局子里去了。
原因是杀人未遂,一个学年上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哪怕是有些孤僻也不至于走上犯罪的道路,他许胤辙到底是不走寻常路,亲自把前途毁了。
“阿虞,他们都无所谓,我只要你认为我无罪。”
这是许胤辙进去之前对白虞说的话,他并没有回答许胤辙,毕竟当时还是有些忌惮。
和未遂犯在一起当铁哥们的冲击力还是相当大的。
白虞还记得当时许胤辙的眼神,复杂到了极致。
祈求,不甘,恼怒,希望,以及没有得到回答时的恨意,这和现在追着白虞的许胤辙眼神一模一样。
白虞到现在都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雨模糊了红蓝闪烁的光,警笛声打断了白虞的思考,那一刻生的希望与死亡的恐惧同样降临。
眼看着警车就在不远处,被血液充斥的嗓子却说不出一句话。
迟来的疲惫一拥而上,肌肉止不住的痉挛,身躯颤抖且蜷缩着,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一副立刻能驾鹤西去的模样。
雨点滴在脸上,滑入口中,如同雨露甘霖。
与响彻耳边的警笛声相比,那平稳沉重的脚步声更让人心跳如擂鼓。
“阿虞,怎么不跑了?”
“一定是累了吧,我也累了,阿虞。”
“阿虞忘了我,我很伤心啊,但是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
“就用你的死亡来赎罪吧,白虞。”
许胤辙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白虞脑中循环播放着。
No!!!!漏!!!!
不不不不,我没忘啊!我没忘!
心里急得跳脚,嘴却累的张都张不开,只能嘴唇嘟哝几下,像条死鱼似的扑腾几下以示挣扎。
“阿虞,反派死于话多,你是了解我的,再见了阿虞,我会陪着你的,在每一场博弈之中。”
不!!!!!
噗,白虞气急攻心的吐了口血。
许胤辙温柔的抚去了脸上的血污,视线深情且专一,手上的功夫却利落的很。
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白虞想心脏大抵是被捅穿了,肋骨也直接干断了,还得是你啊许胤辙!
弥留之际白虞却发现事情像未曾设想的方向发展。
许胤辙自杀了。
在他的尸体面前,甚至比解决白虞自己还利落,直接一个大动脉消失术。
真奇怪,白虞一生都没被警察救,每次第一个想到的却都是警察。
白虞被迫无奈的佛系面对了死亡。
“阿虞,阿虞!!”
“快点起来,老师要来了!”
嗯?什么老师?什么许胤辙?还有这明显未成年的音色是怎么回事!
朦胧的挣开双眼,入眼就是缩小版的许胤辙……………就这?
又看了看胳膊底下沾着口水的作业…………就这?
骨节分明的手在眼前晃了晃,许胤辙哭笑不得的说到
“阿虞?!你怎么又睡傻了!”
啊?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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