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硬币的事情，拜托你们别再问我了。”
儒雅的中年男人有些崩溃地环望一下眼前的调解室，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之前，是！是我想不开要去自杀，是我给你们添了很大麻烦。”
“可我这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我这辈子一直本本分分地，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连只蟑螂都不敢拍死，你们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了我啊？我拜托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我，我还有一大堆工作今天晚上必须得完成，不然扣了工资，房贷车贷谁替我还，老婆孩子谁给我养？”
“你们现在不要像审犯人一样扣留我行不行？赶紧让我回公司吧……”
张启近乎要从椅子上滑跪下去。
大头很同情眼前这个被生活摧残到不成人样的，可怜的中年男人。
可没有队长的明确指示，他也不敢随便放他回去。
另一边，蒋超所面对的田芳就更让人头疼了些。
她先是吐的差点把自己呛窒息，然后又固执地非要穿着恨天高走路。
一个不小心，差点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摔掉。
好在医院离警局很近，蒋超送她也送的及时。
这个可怜的小胎儿，总算是保住了。
乐天堂把林薇支去了医院，让她务必守护好刘桂香。
虽然刘桂香的数字是八，排在最后一个危险的顺序。
可这些关于数字的猜想，只不过是乐天堂自己没有根据的推理而已。
他不敢大意。
***
“好，请你这段时间务必看好郑阳阳，不要让他离开你身边一步。”
乐天堂郑重其事地叮嘱视频那头的男人。
“我会的，谢谢乐警官。”
“拜拜。”
关掉平板，乐天堂再次尝试拨打许梓潼的电话。
清晨的阳光已经闯进了房间，焦虑感在陡然间，成倍成倍地飙升起来。
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大声的嘈嘈。
是张启，他在激动地尝试冲出警局。
“天亮了，天亮了！”
张启痛哭流涕地指着外面，“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这个月的工资……全完了！”
“完了，完了……”
张启绝望地靠着墙壁，一点一点任由自己滑坐到地上。
“我没的选了……”
乐天堂走到他身边，无奈地跟他解释：“许梓潼一直联系不上。”
“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个嘲讽而绝望的笑，面目扭曲，无声痛哭。
抬头，卑微地乞求警官，“能让我回趟家吗？”
“小雅马上就要送宝宝上学去了，我想，看看他们俩……”
勉强说完话的嘴唇，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乐天堂也不想这么无情，可他分明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启他很明显有问题！
蹲下来，尝试推心置腹地询问他：“是不是凶手在逼你做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
张启急的用后脑勺直撞墙，开口便是哭腔，“你们警察别再无事生非，别捕风捉影了！”
“什么凶手？哪里来的凶手？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凶手！”
“你知不知道我的账单拉开，从十八楼吊下去都吊不完？”
“你知不知道要是昨天晚上那个私活干完了，我的贷款就起码还能再缓一个月？”
“谁逼我，到底是谁逼我？是你们——！”
张启仿佛是用尽全力吼出的这一句。
情绪发泄完后，他也就彻底麻木了。
“是你们，现在逼的我无路可走……”
***
大头最终把张启护送回了家。
正好赶在老婆孩子出门前，跟他们来了个狠狠的拥抱。
“宝宝，去跟警察叔叔玩一会儿。”
“爸爸昨天加班，身上太脏了，想让妈妈帮爸爸好好搓一搓，好吗？”
小孩子天真地眨眨眼睛，脆生生地回答：“好——！”
小短腿扑腾半天，抱了一堆玩具跑到大头面前。
张启不是犯人，大头没办法限制他最基础的人生自由。
只是跟这么小的孩子相处，确实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
黄色硬币随处可见，完全没有任何特征。
走投无路的乐天堂，只好再次寄希望于安可可的解剖室，小蕊蕊的尸体身上。
“天堂，我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
安可可无奈地叹息一声。
该做的她都做了，尸体身上真的再找不出其他线索了。
乐天堂低着头，把一束棒棒糖捧花放到小尸体身边，心情沉重地不想说话。
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
毫无防备下，竟然在屏幕上看到了许梓潼的名字！
“喂？许梓潼！你在哪？”
双腿仿佛在刹那间注入了奔腾的气息，乐天堂的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径直往车子的方向跑去。
“乐警官，我……”
许梓潼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哭腔。
“我想上天堂……”
“呵呵，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你，你，你又叫天堂。”
“你说，这样我死后，是不是就能上天堂了？”
“胡言乱语！”乐天堂迅速踹了油门，“你现在在哪！是不是有人劫持你！”
“蠢货！长大了你就知道应该怎么上天堂了！”
出了警局，车子实在没了明确的方向。
吱——！
乐天堂被迫停下车，急的想打人！
“许梓潼，现在告诉我，是不是那枚硬币后面的人在逼你！”
听筒中传出了明显的风声。
电话那头的少女顿了几秒钟，然后痴痴地笑了。
“呵，呵呵……”
“没有，没有人逼我。“
“没有人逼我们……”
“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选择。”
她说的是“我们”！
果然这几个人，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
“乐警官，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最起码，我这辈子还能体验一下谈恋爱的感觉……”
乐天堂着急大喊：“没问题——！现在就可以！我去接你，带你去约会！”
“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打扮漂亮一点，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少女欣慰而痛苦地笑笑，绝望地摇头，“来不及了……”
叮铃铃铃铃铃……
校园干净的下课铃声突然传了过来。
许梓潼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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