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女总裁上香把我光头当和尚 三十四 小天使的预告别

龙港市的晚上九点钟，整个城市没有一丝疲惫。

小蕊蕊乖巧地坐在商业街的台阶上，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对面的汉堡招牌，不时舔舔嘴唇。

扭头望望身后玻璃窗内人声鼎沸的火锅店，小脑袋晃来晃去地变换着视角。

穿着红黑色工作服的外婆，还在尽可能利索地收拾台面。

离十二点下班，嗯……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匆忙跳下台阶，轻车熟路地往汉堡店的后门跑去。

昏暗的小巷，地面上到处都是黏黏的，各种陈年油渍仿佛能把她的小鞋子粘下来。

嘿嘿嘿。

所以走在上面就跟玩冒险游戏一样，特别有趣。

找一处不打扰人的角落，蜷缩着坐下，静静地盯着那只巨大的垃圾桶……

***

凌晨一点钟，火锅店终于熄了大半的灯光。

“蕊蕊……”

外婆急匆匆跑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枕着胳膊睡着了。

此刻被人摇晃，很吃力才醒成迷迷糊糊的状态。

“来，你先拿着，先吃点。”

一小袋零食塞到她怀里。

“放心，店长给的。”

“炸出来没几天，又不坏，全扔垃圾桶里多可惜啊。”

火锅店有很多免费小零食。

一些为了凑数量，让台面看上去丰富漂亮的品类，很少有人碰。

“嘻嘻……”

小姑娘开开心心地抓出一片已经帮帮硬的炸虾片，很用力地嘎吱一声咬下一小口。

半眯着眼睛，有滋有味地淌着口水咀嚼。

穷人家没有功夫一天感怀八百遍。

外婆匆忙交代了几句，便又赶回店里做收尾工作。

夜晚的凉风吹拂。

小姑娘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汉堡店。

口中，完成任务似的，机械地嚼着味道奇怪的干虾片。

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已经在里面占好了位置。

今晚，她和外婆能不能找到一个，离点餐台近近的位置呢？

深深地嗅一口……

隐隐约约好像已经闻到了汉堡炸鸡的香味了呢。

还有甜甜凉凉的冰激凌，和包着果酱的各种派……

望梅止渴？

好像是这个成语吧。

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好像讲过这个成语故事。

不知道自己用对了没有呢？

幼儿园真好~！

玩具那么多，点心和饭饭也好吃。

还能唱歌跳舞，听故事呢！

再用力地咬下一口虾片，小姑娘又忍不住悲伤地感叹。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就要扔进垃圾箱。

真可惜外婆没办法去汉堡店上班，不然那里面垃圾桶的好吃的，可多了……嘻嘻！

***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火锅店的所有灯光终于全部熄灭。

“外婆，我们今天不去汉堡店睡了吗？”

外婆的步伐很快，小蕊蕊被她牵着，走的很吃力。

一路小跑着，几乎快要飞起来。

老人着急赶路，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公交车站快到了。

“哎，哎——！等等——！！”

马路对面，黑咕隆咚的夜班车，过站基本上不会停留。

“唉……”

外婆从拼命到放弃，只停留了一秒钟时间。

“来，蕊蕊，外婆背着你走回去。”

“外婆今天发工资了，咱回去交房租！”

小姑娘在外婆背上高兴地拍手，“太好了！能拿回我的棒棒糖了~！”

那根攒了一年的棒棒糖，可以送给警察叔叔跟姐姐了！

***

老旧街区在寂静的黑夜中，散发出不知名的恐怖气息。

错综复杂的电线，仿佛可以遮天蔽日。

偶尔有一只野猫从某个角落窜出来，三两下跃上屋顶。

老人的脚步尽量轻盈，不让露天铁台阶发出响声。

背上的小姑娘屏气凝神，想把自己融化在夜色中，变得谁也看不见。

“喂！”

楼下的房东长着一对狗耳朵，以及一只狗鼻子！

老人颤了一下，赶紧好声好气地赔笑，“我给你带房租来了。”

“这不太晚了，怕打扰你，就想着明天一早再给你……”

“房租有人给你交了！你们怎么搞到现在才回来？有那么好的亲戚不交往，一把年纪了带个孩子还非得死硬！”

房东进了一下屋，然后迅速折回来，“喏！你们的东西！赶紧下来拿！”

唠唠叨叨地数落，“有钱了就把电话费交了，别搞的谁也联系不上你。万一哪天撒手人寰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找不到。”

“现在又在哪个鬼地方洗碗扫厕所呢？好歹告诉你们亲戚一声啊。”

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下来，一脸迷茫地问：“亲戚……？”

小姑娘大眼睛一眨，看见那两大包零食和玩具，顿时高兴的叫嚷：“是警察叔叔和姐姐！”

房东震了一下，有些后怕地抱怨：“有亲戚当警察，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真是！”

嘀嘀咕咕又不知道咒怨了些什么，赶紧把这对晦气的祖孙二人，撵回了天台顶上的小破屋。

老旧的灯泡昏黄摇晃，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外婆，你喜欢天使送的礼物吗？”

小姑娘把两大袋子“礼物”全部塞给外婆，认认真真等待她的回答。

累了一天的外婆实在是太累了，重重地打个哈欠，有些敷衍地点头说：“嗯，喜欢。”

“蕊蕊，实在不早了，先睡吧。”

边说边把孩子抱到床上，顾自躺下，梦呓似的跟她交代：“过些天等外婆放假了，咱们买些回礼，把房租还给警察叔……”

话未说完，她已彻底进入梦乡。

小姑娘像是夜晚精神的猫，大大地睁着眼睛，毫无困意。

从枕头下摸出那根珍藏的棒棒糖，凝视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屋内发潮，失去光泽的包裹纸，已经有些发粘了。

可她，视若珍宝。

因为那是靠她自己捡瓶子，卖了五毛钱买的。

小嘴往外婆满是褶皱的脸上深深一啄，奶声奶气地轻声交代：“外婆，我就要去见天使了。你以后，不要忘记蕊蕊好吗？”

平躺下，举着棒棒糖傻笑。

“真希望亲手送给警察叔叔跟姐姐……”

眼睛眨巴眨巴，困意说来就来。

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小姑娘紧抓着棒棒糖，逐渐依偎，挤靠到外婆身上，呼哧呼哧地睡起了香甜的大觉。

***

警局。

乐天堂神情凝重地坐在分析板前，沉默良久。

一个个被找回的失踪者的照片下，增添了许多疑问和信息。

许梓潼和郑阳阳在一起，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可是其他人呢？

他们之间也会产生哪些诡异的交集吗？

小蕊蕊，王程，都是他亲自接触过的小朋友。

两位老人和两个青年男女……

失踪案看似全部告破，可为什么反而觉得，自己刚刚踏入了一团迷雾中？

“喂？”

“干什么？约我吃宵夜？总不会是好心地想问我回没回家吧。”

林薇说话总是夹枪带棒。

乐天堂没有接她的情绪，严肃地说：“帮我做一场实验。”

“你明天去跟小蕊蕊讲一个只能你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

“到时候我再问她，看她会不会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