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昏暗的混乱街巷,发出浓浓的腐臭味。
老鼠蟑螂,横行肆匿。
“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天上没有下雨。
锈迹斑斑的铁楼梯上,却坠下嘀嗒嘀嗒的声音。
猩红的颜色。
微光斑驳的角落里,缩靠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年轻人。
他仿佛早已没有了意识,奄奄一息。
几个凶煞阴狠的罪犯从各处黑暗中聚拢过来。
“一人一刀,不准把他砍死。”
几人齐刷刷亮出利刃,井然有序地挨个挑选一个部位下手。
切耳朵。
胸口画画。
剜大腿肉。
挑手脚筋……
场景一秒钟切换。
在刺眼的无影灯下,穿着手术服的男人说:“第三十二号监测者,现在进行注射。”
干涸的鲜血糊了年轻人的眼睛。
一道细弱的水注呈抛物线坠落。
胳膊上一疼,年轻人逐渐失去所有意识……
***
陌生的环境。
还没睁开眼,乐天堂便已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空气中还残留着阮明诗的气息。
床铺柔软,被褥丝滑。
品质……
多久了?
多久没做这个糟糕的噩梦了?
卧底生涯,仿佛昨天才刚刚结束。
头发,可能这辈子再也长不出来了……
那种未知药物究竟使他还有哪些身体变化?
尚未明确……
他可以把任何一种酒当水喝,血液里完全不会残留一丝酒精成分,从不会醉。
但是不能混着喝。
跟果汁混着也不行。
偶尔严重的,还有可能进入窒息、濒死状态……
他不知道本能的兽性有没有受到影响,没试过。
“嘶…………”
乐天堂尝试起身。
不行,腰疼。
贼叽儿啦疼!
瞥一眼旁边的床铺。
呼……
不甘,但也松了一口气。
旁边没人睡过,自己却被扒的一丝不挂……
摸过手机,拨号,兴师问罪去。
“哪儿呢。”
电话那头怠慢地训斥,“还能在哪?”
D~uang~~~~~~
隐约好像寺庙的钟声。
女总裁揶揄,“在寺庙站了一晚上,才勉强忍住没对你犯罪。”
乐天堂带着宿醉的腔调,嘶哑地笑笑,“确定不是怕我对你犯罪,才仓惶逃走?”
女总裁不按套路出牌。
“随你意淫。”
“虔诚着呢,挂了。”
嘟嘟嘟……
这种感觉,真好。
未来老婆……
闭上眼,再贪恋一会儿这种类似温存的味道……
啊—————!
黑暗中的嘶喊猛然间再次跳到眼前。
乐天堂弹坐起来,脸色苍白,再也无法安然地躺下去。
光脚下床,随手扯东西系在腰间,往卫生间走去。
为了逃避心中某些残酷的过往,再次拨通了阮明诗的电话。
“喂?又什么事。”
有些不耐烦,仿佛打扰了她办什么正事。
乐天堂扶扶脑袋,声音依旧沙哑,“我衣服呢。”
那边顿了一会儿,忍住笑,“都扔了~”
想把他困在家里……
哗哗哗……
听着电话那头突然传出的水声,女总裁脸色一黑,“你在干什么!”
乐天堂报复性地沉默了一会儿,懒羊羊地说:“洗澡……”
女总裁眉头一皱,差点脸红。
仓促地训斥:“忙着呢,挂了!”
电话握在手中,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浅笑。
0……求鲜花……
画面放大。
一个荒废的,巨大的游乐场中,严肃的黑衣保镖分散站立。
神情颓丧的黎耀天黎老板,紧张地用袖口擦擦满头大汗,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祈求。
“阮,阮总,再宽限我几个月时间吧。”
“您看这游乐场,还是有很大开发价值的!我,我把它抵押给你!”
“只要你能再给我几个月喘息时间,再,再,再借我点资金周转!不出半年,我一定连本带利把欠你的钱全都还了!”
阮明诗轻笑,温和地说:“不要把我说的好像在放高利贷一样。”
“毕竟……”
呵呵,警察家属,需要注意的事项太多……
黎耀天一脸苦酱色,五十好几的男人就快哭出来了。
阮明诗随意环视了一圈,目光被摩天轮下大片的野雏菊吸引了过去。
白色,野蛮绽放。
在一堆废弃中,呈现出独特的,荒凉的美。
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俯身,一朵一朵挑拣,掐成一束。
伸展胳膊仔细欣赏欣赏。
嗯,很像新娘子手中的捧花……
黎老板卑微地跟过来,弓着腰。
“呵,阮总,这一大片,全是野生的!”
“这,风水宝地啊!”
阮明诗烦躁地皱了下眉。
哼,风水宝地?
把你这蠢货都快搞到破产了,还风水、宝地?
罢了,留着当后花园,偶尔跟俏和尚来约个会,还是不错的。
“这地方我要了。”
阮明诗很大方,“你开个价吧。”
黎老板一脸错愕,恐慌。
“啊……?阮总的意思是……”
女总裁表情顿时阴森的像个女魔头。
“黎老板才五十几岁,就聋了,傻了?”
一字一顿地恐怖训斥:“该、埋、土~里了?”
“不,不是!阮总……”
女总裁强势逼近,笑问:“还想抵押?”
黎耀天跌退一步,重重地点头,“嗯,嗯!”
“呵,没问题。”
笑容还没来得及在黎耀天脸上绽放,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就抵押南非那座金矿吧。”
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
游乐场她要,南非的金矿也要!
自然也包括,这片围着摩天轮的大片雏菊地。
白色野雏菊的花语是什么?
呵,管它呢。
反正她现在看着欢喜,就是要送。
转身,阮明诗迈步要走。
黎耀天疯狂地拦到她面前,威胁,“阮总!”
阮明诗一点没把他当回事,气势更盖过他一头。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黎老板,难道是觉得我在跟你商量?”
彻底崩溃的黎耀天,接连向后跌了几步,一屁股蹲坐到雏菊地旁。
乞求:“能给我家人……”
“能给她们留一个最低保障吗?”
亿万富翁级别的最低保障。
“说什么呢黎老板。”
女总裁脸上带笑。
“你家里人你自己去保障啊。”
“我现在……家里养了尊活菩萨,可做不得恶。”
转身,潇洒地边走边扔下话。
“回去交代一下,跟我去南非!”
黑衣保镖们随着女总裁的步伐逐渐聚拢。
黎老板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黄一阵白一阵。
困惑,惊愕。
欣喜,难以置信……
***
笔直空荡的大马路上。
嗡儿————!!!
保镖们的黑色“钢甲车”正在匀速跟随,霸道女总的红色跑车突然疯狂加速,欣喜地往家赶去。
副驾上,扎了一根粉色绑带的雏菊捧花。
阴沉,冰冷,仿佛一只被带走的,身不由己的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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