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我是最强小厮。 17。青衣选拔。

青衣一般由当家举荐，苟爷拍板决定。当然，也有几次苟爷亲自选人，绕过当家。原因无他，仅是卫家兄弟因为下人供奉钱财的多少而让其上位忽略了本身的能力与价值是否适配。

所以别以为讨好了当家被举荐成青衣就万无一失了，举荐被退，青衣入职几天后又被腰斩成灰衣滚回内场也不在少数。

虽说知音坊管理仆役一事都经由当家处理，苟爷一般不予插手，但苟爷对知音坊上上下下的蝇营狗苟可谓是了如指掌，心知肚明不愿说破罢了。

放权不代表无权，若真想鸠占鹊巢，那可得做好灰飞烟灭的准备。

青衣重要么？

重要。

不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察言观色，见机行事，腿要勤，嘴要甜，吃得了苦头，受得了折磨。

是好差事么？并不是。

但对于大秦王朝的众多底层人来说，已算是一跃龙门的颇大喜事了。

一入青衣，衣食无忧。这是下人们最大的希冀了。

青衣们各有团体，抱紧卫家兄弟的，投靠新晋当家的。剩下的要么被卫家兄弟榨干得紧，心有怨恨不与之为伍的，处于青衣边缘苟延残喘的。再有就是深讨宾客欢喜，赏金丰富，无需太看卫家兄弟脸色，令苟爷所看重的。

所以青衣们对于空出的位置也是各有举荐给各自山头，都想着安插着自己的人脉，以寻求更大的利益。

知音坊内院，偏房，卫家兄弟处。

青衣王章，张待，已经列出三个青衣名额，与各自能供奉的额度和履历能力在其案上。

卫老二只看供奉额度，无视了后面等介绍。

“老大，就他就他。你看你看，成功后给其五十两，每月赏金分成后还与咱五五分账。嘿！多好。”卫老二指着宣纸上的名字兴奋地说道。

“入坊十五年，现年二十七。此人我有些印象，任劳任怨，活泼机灵，但腿似乎有些许隐疾，并不能胜任，王章这应是你同乡兄弟吧。”卫老大撇了一眼名字淡淡道，丝毫不理会自家兄弟的脑残言论。

“回大人，是同乡的兄长。腿有患疾不假，但去年早已治好，做事行云流水，做人八面玲珑。”青衣王章躬着身子回道。

“嗯…三人中确实条件最好，但条件如此苛刻，给予我俩兄弟这么多福利，即使入了青衣未必就能享福啊。”卫老大已不复以往只看供奉多少决定一切的思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同乡兄弟，能入青衣，脱去灰籍，已属三生有幸，衣食无忧便是莫大的机遇了，望大人成全。”青衣王章斩钉截铁道。

卫家老大，吧嗒了一口细烟，缓缓道：“知道了，跟他说准备准备吧。”

青衣王章欣喜若狂道：“诺！”

王章今天很是高兴，上次刘喜空缺，就已经被许琼楼截胡，这一次可就板上钉钉了。

躬着身子退了出来后，王章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眼泪不自觉地留了出来，喃喃道：“王兄，苦了十几年，终于不用再受累了。”

三年前青衣选拔时，卫家老大设门槛四十两，其他另谈。期间竞争者六人，甚至有灰衣借贷付其五十两，只为举荐之名。当年，苟爷甚是看重王章，但苟爷看重的绝对不会只有王章一人。虽说有绕过卫家兄弟举荐从而另立青衣的时候，但王章绝不敢托大。如若能得卫家兄弟举荐，王章绝对有自信夺其魁首，入其青衣。可惜囊中羞涩，全部身家不过二十两。绝望买醉之时，同乡的瘸腿王兄，趁夜送来纹银二十两，让其浴火重生，一举夺得当年知音坊青衣头名，重写人生。

饮水思源，缘木思本不过如此。

知音坊，内院，三当家处。

青衣张天正躬着身子，手上递了张宣纸过去。

许琼楼看了看宣纸上的名字，若有所思道：“我虽为当家具有举荐之权，但卫家兄弟深耕多年，恐怕这次无能为力啊。”

青衣张天开口道：“大人，内场灰衣周衫在屋外等候多时，请求觐见。”

“哦…就是此次举荐之人么？”许琼楼眉毛一挑，似乎有点意外。

“回大人，正是。”张天回道。

“来来来，快请。”这位知音坊的三当家有点兴奋了。

屋外周衫跨门而入，先行叩拜：“见过大人！”

“来，起来说话。”许琼楼不再靠在黄花梨木上，直立了腰身，正色道。

灰衣小厮直立身子，作了个揖道：“大人，一个青衣名额也许无能为力，如果是两个呢？

“哦……？此话怎讲。”知音坊三当家兴致颇高地问道。

灰衣小厮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措辞：“青衣张待，是最早跟随卫家兄弟的一批元老。妻子元氏，知音坊丫鬟，娇小貌美，每周三必被卫老二侵犯，持续一年有余，因夫君寄人篱下，不敢声张，如若被其丈夫当场撞见，依照其爱妻程度，必定与其鱼死网破，卫老二必会杀人灭口，独享娇妻。事后，卫家兄弟必定低调处理，三缄其口，第二青衣举荐之事绝对不会与之相争。”

许琼楼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会说道：“嗯…，假设你引其张待撞见其妻被侵犯，但张待却隐忍不发呢？你也太小看知音坊众人的忍耐程度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很帅，但并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看起来爱妻，也许只是看起来罢了，比起日日真金白银入囊中，女人未必能是其鱼死网破的理由啊。

“大人说的是。是小人欠缺考虑了，还请大人恕罪。”周衫听完大汗淋漓，一脸汗颜道。

“不过。撞见之后选择隐忍不发，视若无睹，过后人却因爱自杀，也很合情理啊。”许琼楼盯着周衫的双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话音刚落，周衫，张天两青衣，汗毛直立，凉意从后脊髓直冲后脑勺，冰冷刺骨，如坠冰窟。

腊月冬日，两人衣裳尽湿。

许琼楼见其没有反应，挑眉问道：“怎么？本想借刀杀人后上位，得其渔翁之利，计谋被推翻后，又畏首畏尾了？好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到来啊，不舍生忘死，奋力一搏，凭什么这个位置就得给你坐啊？要想人前显贵，必要人后遭罪，这个道理还要我来重复么？你入坊十年，难道还想再做十年灰衣？可要知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别忘了，如果我不是当家，你连这最后的机会恐怕也没了。

周衫一字一句的聆听着，不敢放过任何字眼，一番天人交战后，作揖道：“大人，小人明白了。”

“做干净点，想入我门下，这算是你的投名状了。是骡子是马，可别让我失望了。”许琼楼摆摆手，让其退下了。

两青衣退下后，一身大红袍的知音坊三当家，靠在了黄花梨木上，闭目养神，喃喃道：“众生皆苦，路哪有那么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