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乡下一年到头镇上但凡能放个露天电影,十里八乡的人都上赶着去看,那就是天黑摸着也得去。
更别说这事还关乎风月。
何国柱之前还略带怨念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戏谑,跟着林尘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树林里走。
近了,就看到一堆稻草上盘坐着俩人。
仔细一瞅,可不就是张辉跟杨露吗?
何国柱的眼睛瞬间瞪圆,有些担忧的看着林尘,却听林尘小声说着:“阿柱,你去喊几个人过来,就杨婆婆她们。”
“你的意思……”
林尘轻哼:“做了这种事,还想藏着掖着?”
何国柱明白过来,同仇敌忾的点点头。
“放心吧,这娘们居然跟人勾搭上还吊着你,她做初一,咱们就做十五,等着啊。”
他小心翼翼的后退,走远了忙一溜小跑往村里跑。
林尘则嘴角微微勾起。
张辉呀张辉,没想到这就撞在咱枪口上了。
村里的杨婆婆七十多了,人还健壮着,成天跟人在河边洗衣服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是最爱嘴碎的人。
至于跟她一道的几个婆婆,一样一样儿的。
村里的劳力足,她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就没法干活挣工分,平日里都在村头的坝上缝缝补补的。
何国柱跑回村,就听着她们在聊林尘摔下河的事。
“听说昏迷了一早上,起来人就呆呆的了,我劝林老头去请人来瞧瞧,他非说不用。”
“可不是?咱这河里可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怕是叫水鬼摸了哟。”
“就是就是,前头我过来还瞧着他躺青石上,脸那个白哟,跟泡了几天的水一样。”
……
何国柱听着就暗暗翻了个白眼。
村里的这些婆婆说话就喜欢夸张,啥水鬼摸,泡了几天水的白?林尘都能出来晒太阳了还能有啥问题?
他调整了好一会儿表情,这才笑嘻嘻的过去。
“哟,杨婆婆,你们说啥呢?我跟你们说,我前头从树林边上过,瞧着有人在里头,像是干那事。”
这一说,原本瞧见何国柱还有些爱答不理的四个婆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都来了精神。
“真的假的啊?”杨婆婆显然有些怀疑。
“废话,我偷摸着跟去,都瞧见那远处树下铺着一片的稻草了,我说呢,咱最近大队里稻草堆边上被人抽了个洞呢,原来是去了林里了。”
另一个婆婆也不信:“阿柱,你可别哄我们,我们可不上当。”
何国柱见状一阵懊恼。
在村里当混子就是这样,说话根本没人信。
前头他们说地瓜不是自己偷的,村里大多数人也不信,就是拿不住证据不好指责他们。
可一想到林尘的委屈和气愤,何国柱一狠心,咬咬牙从兜里摸出个2毛钱来:“不信的话你们跟我去一趟,去一下一人五分钱。”
杨婆婆几人立马来了精神。
“真给我们?”
何国柱斜眼:“先给你们一毛,去了再给一毛,这总成了吧?”
这可太成了。
这些婆婆在村里无法干活挣钱,这会儿走一段路就能有五分钱,谁不干是傻子。
几人忙将箩筐放下,收了钱忙不迭的跟着何国柱往村外走。她们老归老,脚程可不慢,没一会儿就跟着何国柱进了树林,在他的提醒下悄悄放轻了脚步。
直等着靠近那树底,仔细一瞅,可不就是男女对打嘛。
杨婆婆还老花,看远处可清晰了,当下就是一声妈呀。
“这,这,这不是杨同志跟张同志嘛!”
这一声喊,顿时惊动了那对野鸳鸯。
只听得一声惨叫,杨露忙着急的找衣服。
可惜已经晚了。
几位婆婆可都是历经沧桑,啥场面没见过啊?当下一阵乐呵的凑了过去,将她跟张辉团团围住。
林尘悄悄后退,跟何国柱使了个眼色。
事成,走人。
深藏功与名。
不过何国柱想了想,还是凑上去,把剩下的一毛钱给了杨婆婆:“男子汉说话算话,钱给你了啊。”
这才转身跟着林尘往树林外走。
至于身后传来的哭泣声,还有张辉着急忙慌的解释声。
嗯,这背景音真美妙!
何国柱瞅着林尘脸上的笑容,跟着乐呵。
“这下杨露惨了,被杨婆婆她们瞅见,怕是没几天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哼,贱人,居然敢吊着林尘你,活该!”
说着何国柱很快又低沉了下来。
林尘瞥见,挑眉:“怎么了?才刚不是很高兴嘛。”
何国柱无奈:“本来跟我娘要了两毛钱,打算跟你去镇上请你喝汽水的,可是……给杨婆婆她们了。”
林尘怔了怔,没忍住笑了笑。
这年头偏僻如长溪镇上,也是有汽水卖的。
供销社汽水有两种,一种是装玻璃瓶里的,贵一点,五毛一瓶。还有一种是装塑料袋里的,一毛钱一袋。
何国柱显然是想请他喝一毛钱的那种。
当然,以他们的条件,之前都是喝的这种。
想着林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等过阵子你有钱了,请我喝玻璃瓶的汽水,今天我先请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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