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赐婚被绿，斩杀皇帝造反 第十五章 慈恩寺

窗户外不知何时燃起了一堆篝火。

半个时辰，磨刀声一直没有停过。

那佝偻老人的背影通过火光倒映在破败的窗户上显得有些狰狞怪异。

苏牧二人静静的旁观着，倒也没做什么，村外就是数百铁骑，老头子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屋外火光逐渐变暗，不多时一阵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

“小娃儿，我这养了三年的老母鸡，等凉了会你二人便吃了吧。”那老头也是不怕烫，就这么端着陶罐，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内。

随后把别在腰间的菜刀，拿在手上又走出了屋外。

苏牧紧握着长剑，静静的等待着。

“小娃儿，莫紧张。”

那老头看苏牧的紧了紧手中长剑也是憨厚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咧嘴道。

“今夜遇上两位少年郎也算缘分，小娃儿，要不要听听我这个糟老头的故事。”

老人家若无其事的凑近了几步，拿走了桌上还剩半壶的烧酒，然后又回到了竹凳上坐着。

晃了晃还剩半壶的烧酒，知道眼前的少年郎喝了一些，也没说什么。

“老头我刚出生那会就克死了母亲，十一二岁的时候又克死了老爹。”

“村里人嫌弃我晦气，能带来不幸，我也识趣，不讨人嫌，独自一人搬来了村口不远处……”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那半壶酒，双眼也开始逐渐迷离。

“自己一个人跑去城里做了好几年伙计，待到成年了，攒了些钱取了个隔壁村的寡妇。”

“像我这种能娶到寡妇已是不易，我也只求能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就行。”

“我那婆娘也算争气，没过多久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可好景不长啊，我家婆娘虽是寡妇，但也有几分姿色，被那下山收粮的秃驴给看见了，非要逼着她去隔壁山头做什么尼姑。”

“咳咳……”老头子说着说着就激动的咳嗽起来。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老头子双眼浊泪流出，也不在喝酒，又拿起菜刀磨了起来。

“那贼秃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特娘的这驴日的分明就是馋我婆娘身子！”

“咳咳……”老头子情绪太激动，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声。

“老人家慢来！保重身体。”苏牧也是连忙应声道。

听到这他也是有些明白了，大乾王朝崇佛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了，几乎每一个县都有佛寺，不少所谓的佛门圣地其实都干着男盗女娼的活计。

这种事情传闻不少，苏牧这具身体也曾听闻些，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苦主。

“当时我就提着刀，要和那贼秃拼命，可是我家那尚在嗷嗷待哺的娃儿啊……”这时的老头已经老泪纵横了。

“我家婆娘也是硬气，当着我的面就投井自尽了，可恨那贼秃啊，临走还把我打瘸了腿。”

“我那可怜的娃，硬是我到处求人用米糠喂养大的。”

“那和尚凭什么收粮？”苏牧眉头紧蹙道。

“这蓝田县，数千亩地都是那寺庙里贼秃的，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只不过是给人家打工的，哪来的土地！”

“驴日的狗皇帝，订下的这些规定，举人不纳粮咱也没话说。”

“可那整日念经不生产的贼秃驴也不纳粮缴税，老百姓过得一年比一年差，贼秃驴一年比一年脑满肠肥！”

老头抹了把眼泪，又用打满了布丁的衣裳擦了擦脸后，把刀翻了个面继续磨着。

刀已经被磨的极为锋利，甚至透过月色闪过亮光。

“磨刀为了什么？”

苏牧看着这位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家开口问道。

“杀人啊！”老人家漏出满口碎牙咧嘴一笑的说道。

“我那苦命的娃儿，前段日子未能按时缴粮，被那群贼秃驴乱棍打死了。”老人家此刻显得异常平静，浑浊的双目紧盯着菜刀。

“那寺庙和尚各个都脑满肠肥的，你这身体岂不是白白送命？”

“老头子我窝囊了一辈子，那贼秃断我念想，不给活路，我趁着天黑，上山弄死那秃驴，即便是死也死的痛快！”

老头子猛灌一口酒水，本就佝偻的身材，这一刻却显得异常挺拔！

“小娃儿，天亮以后自行离去，老头子我这便去了，要不是酒劲过了，人怂了，怕是刀也提不动了。”老头子握着发亮的菜刀，自嘲的笑了笑，窝囊了一辈子临了还要借酒壮胆。

“那寺庙叫什么？”

“慈恩寺！”

“慈恩寺！？”

这一刻，苏牧也愣住了，口中喃喃的念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