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理想！ 第二十八章 不同人的心路（求收藏，求打赏，求鲜花）

李成梁自从来到了上海，觉得大理真的是边陲小镇，简直跟上海是两个世界。他有走不完的路，吹不完的风，吃不完的小吃，看不完的风景。

大学的课程也没有那么紧张，他成绩不好不坏，也不追求奖学金。他就想感受一下上海国际化大都市的魅力，每天课余周末都穿梭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不多时，已经是半个上海人了。

李成梁接触到了网络，学会了在门户网站冲浪，跟室友们组局打网络游戏CS战队，还在新出的QQ上有了账户，网名边城公子。

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一个宿舍的6个同学，除了两个上海本地人，平时经常回家之外，其他四个人分别来自湖南，四川，河北，黑龙江，平时经常组团打个扑克，或者吃个饭啥的，最多的，就是下了课一起去到当时刚刚兴旺的网吧里，组几局CS游戏，在游戏里找到一次次爆头或者被爆头的兴奋和失望的感觉。那时候的网吧，2元钱一个小时，校园边上的1元一小时，对学生来说，还是比较合理的。有时候玩性上来，玩一个通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当然，作为年轻人，那个时候的足球赛事和篮球赛事自然是极具吸引力的，每次只要有世界杯、欧洲杯、欧冠比赛、NBA赛事，甚至国家队的比赛，那必然是通宵达旦地围观，吆喝，网吧里闹哄哄的，附近各种小吃饭店云集，鱼龙混杂，但在李成梁看来，那确实是最美好的时光。

李成梁在QQ上认识了一个姑娘，网名叫做如烟，说是取往事如烟的意思。对方说自己是一个导游，已经26岁了，但是19岁的李成梁聊起来没有任何距离感，相反，还特别喜欢她说一些社会上的事情，那是大学校园里的小伙子没有的新鲜。但是偶尔的聊天，经常被室友打游戏的吆喝声带走，没心没肺的几个人又匆匆赶去网吧厮杀一场。

如烟就是何艳珠了。作为时兴的聊天工具，她喜欢QQ，也时常找些好看的图片贴到自己的QQ朋友圈里，也发一些心情随笔。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心理日记了，仿佛另一片空间，不像自己日常的生活一地鸡毛。

晚上，如烟上线，边城公子上线。

两个网友聊得热火朝天。何艳珠把老张一家的故事说了给李成梁听，对面的小伙一听，这个有意思啊，于是找来了一个寝室的所有人，一起讨论。然后讨论的结果又通过QQ发给了何艳珠。几个年轻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讨论到大半夜，还不睡觉。

陈一男拉着李玲的手，出了警局。紧走了几步，虽然浑身是汗，但是他想一直抓着。不过他感觉到李玲的手越发想抽走，渐渐的，他心里也不得劲，也就顺势放了下来。他关心地问道，“到底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怎么不早点说呢？”

李玲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她还沉浸在被警局训话的回忆中，对陈一男的问话回答得有一句没一句的。

陈一男觉得这个小女生现在肯定没有任何安全感，说啥都没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一个可以放松一点的地方。自己好歹来深港好几年了，比她还是要稳当一些，她就应该听自己的。

当下他就觉得还是带李玲回自己的住处吧，那个地方再小，也是一个窝。等回去了以后，让她好好睡一觉，自己也不打扰她。也许第二天，她的心情就会平复很多，到时候再慢慢交流不迟。

想到这里，陈一男就招呼着李玲，打了一个的士。

在陈一男深港的6年生涯中，他从来没有打过的士，因为实在是太贵了。但是他住的地方，地铁口都差着两三公里，公交车这会也没有，也只有打的了。

李玲没有再纠结，上车就坐在了后排。陈一男本来要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他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后排。跟李玲坐在了一起。

车上，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陈一男有意识地往李玲身边靠，近的都能闻得到李玲身上的香味了。他潜意识里面已经把李玲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好几次，都差点要伸出手去还住李玲的腰，但又觉得有点趁人之危了。

李玲似乎顾不得这些，情绪非常低落。

一路无话。陈一男觉得心情非常复杂。

有点尴尬，又有点敏感，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夜，跨过了千山万水。终于到了。陈一男路上一直保持着一种很难受的姿势，而且今天是着急了，还是怎么着。一直想上厕所，但是他肯定又不好下车，于是忍了一路。好几次，他偷偷地瞟了一眼前面的收费器，看着上面陆续攀升的数字，他的心理也不好受。这个又刺痛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的士送到了城中村的楼下，花掉了接近200元。这次不用再走太远了，但是也不能算是到门口。因为陈一男居住的这种城中村，是深港市很多下层老百姓住的房子，密密麻麻的，很多还没有电梯，房子与房子之间间隔很近，俗称“握手楼”，门口全是各种各样的牛皮癣广告和乱七八糟的电线。

陈一男扶着李玲往家里面走，李玲神情恍惚，似乎还没有缓过来。陈一男似乎期待着她还没有缓过来一样，慢悠悠地扶着她走着楼梯，否则清醒的李玲可能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门口一个卖露天烧鹅的大叔，正准备收摊了。看到陈一男居然还扶着一个姑娘上楼，心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冲着他刁调侃了一下：“捞仔，不错啊，扣女啊。”

陈一男脸一红，摆摆手，赶紧往楼上走了。

到了房间内，还是那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陈设，陈一男让李玲坐在床上，自己就去默默的烧水。他想，烧点热水喝一喝，可能对李玲更好一些，也能顺便打开话匣子，一会要饿了的话，还能煮点面吃。哪怕就是哭出来，也会好一些。

李玲神情麻木的看着不远处的箱子，生无可恋。

在这样一个密闭且不大的空间里，陈一男突然觉得气氛从压抑慢慢转向了平静，又从平静慢慢转向了暧昧，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样的夜晚，他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想起公司前段时间还发了一点巧克力，抠门的公司就连巧克力也不是整盒发的，而是每人发了几大块，陈一男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也没啥机会吃，所以就一直没有吃掉，此刻他拿起一块巧克力递给李玲，希望李玲开始说话。只要开始说话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浪漫的人，在特殊的情况下，也许会把巧克力当成一个很好的道具，科学意义上讲，巧克力也确实可以让人兴奋和放松，高兴起来，但是此刻它连一点作用都没有。别说巧克力了，连热水李玲也不喝。

她想不通，自己一个好好地打工妹，为什么就被人骗了，还进了局子。自己从小到大看到警察就怕，也一直以为警察局就是正义的化身，想不到今天居然就遇到了很不讲理的警察，颠倒是非，而且那个坏人居然还没有受到惩罚。这给她的身心造成了极大地影响，而且女孩子要脸要皮，以后自己还怎么办啊。还回不回工厂了，不回去，找个工作都难，回去的话，别人怎么看她?

越想越乱，李玲干脆躺下了。她也不管是不是陈一男的被子了，拿过来就蒙着头呜呜大哭起来。

陈一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任由她哭。他自己坐在一边无聊地翻着手机。这个屋子里简单得连一张凳子都没有，平时也就他一个人在家，连吃面都是蹲着或者坐在地上的，深港市一点也不冷，所以他也从来没觉得是个问题。此刻两个人只能坐在一张床的床头和床尾。

陈一男的幼稚病又出来了，开始悼念起自己的不幸来。

我一个大学生，毕业好几年了，怎么就混到了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