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女孩儿有个约定 第四章 再见奶奶！

这次旅途比较顺利，长途汽车路上也没有耽搁什么时间，才三点钟不到就快到家了。远远的，莫妈就看见莫醨已经在村口候着了，昨天晚上莫爸给家里打了电话，让莫醨收拾收拾东西，隔天就走。车子还没停稳，莫醨就跑了过来，好像是知道莫妈就在车上一样。下车后，莫妈想拉着儿子一起走，莫醨有点抗拒，一转身就走到前面去了。两人一前一后就往家走，可能是由于常年见不到的原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短，莫离显得比较害羞，低着头默默的走在前面。

路不远，没一会儿就到家了，奶奶也在家门口迎着。到家后还是像往常一样，莫妈和奶奶相互交谈着，有说有笑很是热闹。莫醨一个人躲在房间看着这个住了七八年的房子，也不难过，也不开心。

这次回来我们是想把莫醨一起带走了，之前跟您说过的。莫妈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安静了下来，气氛好像有点紧张，听不见声音了。莫离偷偷的走到房门前，想听听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是没有声音，莫醨有点着急了，正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奶奶说话了。

接走好接走好，我这年龄也打了，眼镜也不好使了，再带着莫莫也确实不方便了。而且这孩子打小就跟着我，你们俩也是该跟他多接触接触了，别等长大了又跟你们不亲。

是的是的。莫妈赶忙回应。我们也是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所以想着趁莫醨现在还小啊，赶紧给他接过去。一方面呢我们也培养培养感情；另一方面，上海那边的教学质量比家里会高很多的，莫醨也要上三年级了，学习要更紧张一点了。换个好的环境，对他的学习也会有帮助。就是这一走再回来就得是过年了，您老人家在一个人在家可得注意点，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没事儿，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们在外面好好的就行，不用管我，也不用念着我。奶奶回道。后来又聊了一些莫醨过去上海以后的安排，奶奶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一手带大的孙子。

我去做饭吧，也不早了，莫妈说。

算了算了，你坐了一天车了，还是歇歇吧，还是我来做吧，明天你俩就走了，再给莫莫做一顿饭吧。奶奶语重心长的说。

吃饭了莫莫！奶奶的声音就像是口哨，穿透力极强，每每到了晚饭的时间，奶奶都要整个村子的跑，寻莫醨回来吃饭。

好，来了来了，莫醨一边回答着一边跑了出来。看了一眼莫妈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了奶奶旁边坐了下来。奶奶跟往常有些不一样，自己也不怎么吃，总是给莫醨碗里夹菜，这顿饭吃的非常别扭。

晚上莫醨还是老样子，和奶奶睡。本来莫妈想带莫离睡的，莫离不太愿意。莫妈也没说什么，反正明天也要走了。

晚上还是老规矩，奶奶给莫醨讲故事，讲她那个年代发生的故事，哄莫醨睡觉。不同的是，往常还没说一会儿，莫醨就进入梦乡了。今天故事讲完了，莫离也没有睡着，还在床上翻来覆去。

奶奶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啊？莫离不说话，只听到吸鼻涕的声音，奶奶也不再说什么。继续讲到，莫莫长大了，总该出去闯闯，多见见世面。奶奶老了，也不可能永远陪着你，到那边以后，好好听你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等过年回来的时候把奖状都带回来，奶奶好好奖励你。

莫醨还是不说话。

好了好了，快睡吧，奶奶也要睡喽，明天还得早起送莫莫呢。

莫醨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记不得了。第二天早上妈妈过来喊茉莉起床，奶奶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快起来吃吧，吃完咱们得出发了。

还是老三样，稀饭，咸鸭蛋和萝卜干。这个套餐莫醨吃了多少年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依然喜欢的不得了。奶奶做的咸鸭蛋和别人做的都不一样，莫离最爱吃的就是这个，每年冬天快要下雪的时候，奶奶就会提前准备好一个簸箕，洗得干干净净。雪下过后，奶奶会找一片干净的雪地用簸箕盛满满一簸箕的雪回家。奶奶说咸鸭蛋要想好吃，必须得用雪水。

早饭吃完，莫妈带着莫醨准备出发了，莫醨只收拾了点衣服，也没带什么东西。奶奶走过来给莫醨准备了些家里的吃的。

外面买不到，你吃完了就打电话给奶奶说，奶奶给你托人带过去，奶奶特意嘱咐莫醨。

莫醨从昨天到现在就不怎么说话了，一个劲儿的点头，然后就跟妈妈走了，奶奶站在门口，像迎接莫妈回来那样，再送走她们。到了村口，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等着面包车过来，没有更好的办法。今天也挺早的，应该是可以赶上去上海的第一班八点左右的车。还没等一会儿，车没来，远远的莫离看见了奶奶。奶奶拄着个拐杖缓慢地走了过来。莫离赶紧跑过去扶着奶奶。

没事没事我就过来看看，奶奶解释道。

没一会儿来了个车，奶奶摸着莫醨的头说道：上车吧，过年也快了，到时候奶奶要看看莫莫有没有长高。

莫醨也没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便跟着莫妈上了车。离开了这个土生土长的村庄，离开了从小陪伴他的奶奶。

再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