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同行：幻想灵梦 第十八章：救济的对与错

灵梦与岚又踏上了旅途，虽说这半个世纪以来这个岛屿国家几乎已经全部看过来一边了但有时候到老地方去看看总能遇见一些新奇的事物，时代在缓缓地变迁，妖怪们也是如此。

这段时期几乎是最为黑暗的时代，如果说原先妖怪们不会选择在白天出现的话那现在几乎是只要太阳不完全普照大地，那么就会有妖物现身迫害人类。

在这种人类与人类之间都还在争斗的时代，妖怪们的出现对那些无辜的躲避战乱的老百姓们而言几乎是雪上加霜，人民们被迫背井离乡最终饿死在路途中，看着如此黑暗的时代，灵梦的心也感到异常的悲痛不堪。

虽说自己帮不到所有人，但就尽可能的去帮助一些被妖怪追杀的老百姓吧，至少让他们能够有一些活下去的希望，倘若遇到一些实在是撑不下去的妇孺老者，那便给予一些食物以及水，但不可给予财物。

时代在动荡，除了妖怪外还有一些流亡武士存在，倘若他们知道这些难民们有钱财那么定会全力来抢夺，就好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般，他们拥有钱财只会给自己招致不幸。

因此，灵梦大部分的钱财都用来换取了食物以及干净的饮用水去分发给这些人，这份举动让很多人都为之感激，但灵梦也明白就算自己散尽钱财恐怕连燃眉之急都是解不了的，毕竟这些难民们的数目实在是太多了。

灵梦站在悬崖上，看着下方通过山间狭间缓慢行走的难民队伍，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失去了希望，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的行走着，战乱与饥荒早已剥夺了他们的任何想法，现在的他们或许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无法去辨识了吧。

灵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计可施，哀叹了一声后对岚说道：“岚，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吗？”

“这个问题，您身为巫女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不，我的神社里似乎并没有神明，即便有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也知道他恐怕也没有能力去拯救这一切...岚，神明们难道说看不到这些人吗？”

对此，岚犹豫了一会，而后回应道：“灵梦大人，我的主人曾经也是一位爱着人民的土地神，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过度的爱为她招致了杀身之祸，最后的最后，我也没有看到有哪个神明替她收尸......”

“为什么？为什么会那样？”灵梦的内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没想到岚居然直接将过去的事情告诉给了自己，而且这件事情还如此的悲惨。

“我的旧主人曾经说过，自己过度的爱着人类只会让自己不得善终，她说，神与人之间不能走的太近，神不可以过度的干涉人类，因为神的能力是有限的，只能够掌管部分地区，倘若此地繁荣，它乡荒凉，那么那里的人们便会到这里来，从而彻底放弃自己原本的家乡，神明的存在是建立在人们的信仰的基础上的，若是此地没有人类那么神明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岚道出了曾经自己的主人亲口告诉给他的事情，神明对人类的干涉仅仅只是轻微的不易被察觉的赐福或降祸，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一个神明的干涉是很微弱的，但若是成千上万的神明都去进行干涉的话那么就可以推动这世间的走向。

但历史的发展神明并不是其中主导者，之前说过神明的存在是建立在人们的信仰上的，所以决定历史走向的很大程度的还是人类自己，神明可以去推动但无法将其进行改变。

“而且，倘若神明过度的干涉人类，那么未来的走向就将会被贪婪与怠惰所充斥，因为到那时所有人都期望着自己能够被神明所拯救，真正到那一步后人类自己的道路便会偏离到一发不可收拾，人类没有自己选择未来的余地，一切都是由神明来掌控，灵梦大人，恕我直言，倘若未来被神明所掌控的话，那么一切都将会停滞不前。”

岚的这番话让灵梦醒悟了过来，的确，神明的力量其实很强大，强大到能够轻易决定人类的命运，可虽然神明高高在上但他们或许并不愿意让未来变成由自己指定的未来，因为神明知道那份未来绝对是停滞不前的，神明的寿命几乎是无限，只要仍旧有信仰，那么神明就不会消散。

神明不会消散，其意识便会一直影响人类，人类继而信仰神明，神明受到信仰就不会消散，然后其意识继续影响人类，这就是一个死的循环，也就是停滞不前。

“原来，是这样么？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么？”灵梦低头看着那些难民们，仔细想想，人类未来的辉煌都是靠着人类自己走过来的，可在成功之前，几乎都是经历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困难与挫折，这份成功的背后背负着无数的生命。

而后，灵梦又抬起头，看着那渐渐被乌云遮盖的太阳，感受着暗中蠢蠢欲动的妖异带来的气息，她不由得问道：“那么，岚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么？”

“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是错误的。”岚的回答十分的果断，在他看来灵梦的所作所为无疑是错误的，因为从一开始灵梦跟这些难民们便没有在同一个位置上去看待世间，他们也有着无法填补的能力的沟壑。

灵梦能够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她能够斩妖除魔，能够力挡千军甚至可以决定人们的命运走向，她就宛如神明一样，因为，在岚看来这毫无疑问是错误的。

“但倘若您有着带领这些人们破后而立的决心，有成为他们领导者的决心，有对未来更好企划的理想，那么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否则，只会是让身处黑暗之中的他们看到光明却无法沐浴光明，那样的话，可是非常残酷的。”

灵梦不语，她不敢再去看那些难民了，自己的施舍与帮助原来只是给了他们在黑暗之中攀爬的动力罢了，可这攀爬的尽头倘若真的有光明还好，可这尽头现如今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原来我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么？”

“的确是错误，但这份错误的性质却又不同，抛开对错，您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有意义的，但这份意义究竟是怎样的，我回答不上来，也许您给一些人带去了攀登绝望的动力让他们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不停挣扎，也许您给一些人带去了生的希望让他们在黑暗的尽头处迈出了最后一步抵达了希望。”

过去，灵梦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帮到一些人的话那就去帮，可后来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到了那时自己又开始怨天尤人，明明这个世界有神明，但他们为什么不去帮助这些可怜的百姓们呢。

现在看来，神明或许也是出于无奈吧，但也不排除神明自居高位不屑帮助，但人类确实不可以过度依靠神明，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毕竟人类的寿命是根本无法去和神明相互比较的。

想了很多的事情，灵梦不打算再去想了，自己现在荷包也接近枯竭的状态了，再去救济下去恐怕到时候灵梦自己都没饭吃了，迫于无奈，灵梦只好把目光又转向了这个国家的繁华之地。

自从自己离开奴良组后已经过去了近十年之久，而此时也正处于时代变迁的边缘，战国时代即将结束，江户时代也快要到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灵梦很难想象这几十年的时间真是说过就过去了，在不经意间自己早已跨越了如此多的时间，而岚对此似乎见怪不怪了，不知已经经历了多少次的时代变迁。

“也不知道滑瓢怎么样了，不过应该没问题吧，奴良组的名声现在依旧十分的鼎盛，我给他的符札也一直都没有被撕掉，看来势力壮大的已经不需要我来协助了呢，但他估计对人类也没有什么想要保护的兴趣的，唉......这世道啊。”

灵梦这般想着，而就在这时，岚似乎观察了许久灵梦的神色，随后说道：“灵梦大人，不必这样忧愁，人类向来如此，若是倍感无奈的话，那不妨随我去看看妖怪的世界如何？”

“妖怪的世界？难道说妖怪还有自己的世界与生活方式吗？”灵梦顿时就有点兴趣了，毕竟这几年一直都忧愁忧愁的，灵梦都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似的，扼住了喉咙捆住了躯体，什么都做不了。

而实际上这也仅仅只是灵梦自我束缚罢了，唯有新奇的事物才会让灵梦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对，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去，所以从未告诉过您，现在看来那里作为一片消遣之地还是很不错的，如若您想来的话，那就随我来吧。”

说着岚便挥手召唤出了一辆鬼车作为出行的载具，平时他们是不会选择这种载具作为出行来用的，因为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巫女乘坐着妖怪的载具什么的，传出去的话对名声可是相当不好的。

而现在，既然要去妖怪的世界的话，那这辆载具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过去的通行证。

“哦哦，是岚大人啊，好久不见，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鬼车对岚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

“嗯，我们要去妖界，这位就是我的主人博丽灵梦大人，此后也是你的主人，来吧，灵梦大人，请上车吧。”

灵梦之前听岚提到过关于鬼车的事情，虽说挺想坐一次试试的但迫于个人的脸面还是算了，免得到时候惹是生非。

很快灵梦和岚坐到了鬼车上，鬼车很快就腾空而起驾着云朝着某个方向飞去了，而车上，灵梦感受着车内的氛围，顿时觉得这鬼车坐起来还真是不错。

“呐呐，岚，你说你和你的原主人出行的时候坐的也是这个吗？”

“不，我的原主人作为土地神是有自己的神明座驾的，这辆鬼车只是我个人出行的工具，平时是不会让我的原主人去乘坐的。”

“唉？哦，也是啊，哪有神明坐妖怪的车子呢，唉，话说那个神明的座驾......”

“您觉得神社在那种情况下，座驾还能有存在的可能性吗？而且神明的座驾之所以叫做神明的座驾正是因为它是靠神明的力量来驱动的，您觉得自己的力量是神明的力量吗？”

“啊？这样啊，那还真是有些可惜呢，不过也没事，这辆车子坐的也是很舒服嘛。”

一路上，灵梦和岚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同时灵梦也没有忘记观赏沿途风景，毕竟不用自己来飞就能够看到如此高空的景象，灵梦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