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恒被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仿佛这水本就是小女孩的,而他则是一个抢了孩子东西的小流氓。
那双大眼睛绝对不止是会说话,完全可以说是能催眠了。李仁恒下意识的把水递到小姑娘面前。猛然间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过了电一般缩回了手,努力模仿孩子的语气,磕磕巴巴的说道:
“大、大哥哥可以给你喝,但是呢,你要给大哥哥留一点,不能、不能都喝完哦~因为大哥哥也很渴!”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忽闪了十来下大眼睛,才如愿以偿的从李仁恒手中接过了瓷钵。
待瓷钵入手,小姑娘一改先前可怜兮兮的模样,端起来比她脸小不了多少的器皿,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抹抹嘴,伸手把瓷钵塞进李仁恒怀里,拍拍屁股,转头就跑。
......
李仁恒站在原地,望着小姑娘转眼不见的身影,蔫呆呆的发愣。
沃日!被骗了?我可是警察啊!我这就被骗了??
一边努力平复心情,一边往火堆里填柴。心想着:NND,若不是怕火灭了,一定要抓住那个小姑娘,好好问个清楚!你哪来的?家长哪位啊?年纪轻轻就出来骗人?
眼看灶上的水要烧干,李仁恒端起铜锣快步去那黑水池塘边打水。
盛了满满一锣,李仁恒抬头就要往回走。他刚一转身,就看见七八个小孩子正围着自己垒砌的土灶蹦蹦跳跳。
领头的正是刚才的那个大眼睛姑娘,见李仁恒瞧向自己,她一脸兴奋的朝李仁恒挥手。
偷车偷到警察局来了,小样,看我不收拾你们!气不打一处来,李仁恒大步朝回走。
“就是他!”小姑娘兴奋的扑进李仁恒怀里,险些撞翻他手里盛满水的铜锣。
这个小姑娘刚喝光了他辛辛苦苦蒸馏出来的水,这时又带了一群孩子过来,不用问,李仁恒都大概猜出来了这些小东西的来意。
“来骗!来偷袭我这个警察同志!不讲武德啊!手抱头,全给我蹲下!”
小姑娘本来阳光明媚的面容,顿时被李仁恒吓得乌云密布。她小嘴儿一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跟他们说大哥哥是好人,会救我们的!呜哇哇哇哇。。。”
果然,女人的眼泪,永远是男人最害怕的东西,不论年纪!
李仁恒原本是想板起脸教育小萝莉一番,可望着一双扑簌簌掉眼泪的大眼睛,瞬间就破功了。
他连忙放下手中铜锣,伏下身子抚摸小女孩的脑袋瓜儿,嘴里连声哄道:“不哭不哭,大哥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小丫头完全不吃这一套,哭的更用力了。她这一用力可好,周围还有几个小姑娘,也跟着哭了起来,场面顿时失控。
“别、别,都别哭了,大哥哥给你们烧水喝好不好?”
小丫头哭声稍减,嘴上呜呜的喊着:我们还饿!哇哇哇。。。
行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不哭了行不行?
“呜呜呜,大哥哥说话算话?”
“自然说话算话!”
好嘞,那可以不哭。话音刚落,小姑娘情绪瞬间收住。随着她小手一招,其余的孩子也都不哭了,一个个擦鼻子抹眼泪,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中戏附属幼儿园来的吧你们!什么鬼。。。
从警五年,卧底四年半,李仁恒第一次,被学龄前儿童套路了。
一众冒着鼻涕泡的儿童迅速聚拢回炉火前,时不时还向李仁恒投来那种只有在电视机里,联欢晚会上的祖国花朵会摆出来的天真眼神。
李仁恒无奈的叹口气,带着勉强硬挤出来的笑容,将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挪向了小土炉。
足足烧到日头渐西,方才给这些孩子灌饱了水。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哪里学来的本事,居然还随身带着些炊饼干粮。
你们哪里找到的这些干粮?李仁恒嚼着有些发硬的饼,不禁开口问到。
孩子们纷纷指向背后的那间破庙。
什么时候?
昨天。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回答。
和这群小朋友们聊了几句,李仁恒大概搞清了情况。这些孩子们和他差不多,都是一觉醒过来就到了这座山上。
不过不一样的是,孩子们没有醒来之前的任何记忆,并且。。。他们都是在庙里苏醒的,而李仁恒是在露天的半山腰上。
李仁恒还没想出来个什么头绪,又有孩子开始喊渴。紧接着,一个传一个,很快就变成了全员哭闹。
大写的惨字仿佛烙印在了李仁恒的脑门上。
难道我是穿越过来带孩子的?尼玛,这么新颖吗???仆街到死的作家也不敢这么写吧!
心里再多的埋怨也无处说,李仁恒默默的搬起大黑锅般的铜锣,开启了新一轮的带娃之旅。
好在这些孩子们都极为聪明,之后几天中,他们很快便学会了蒸馏水的做法。
除此之外,李仁恒还带着几个个稍稍年长点的男孩子去摘了些野菜野果。只可惜手头没得趁手工具,只能放眼望着野兔们炫耀般的在土洞附近钻来钻去。
拨树皮、搓麻绳,本来只是实验性的做些原始的打猎工具,没想到这些孩子用的有模有样,很快就将先前耀武扬威的野兔全家连锅端了。
李仁恒不禁对这些娃娃们开始另眼相待。
他们虽然看起来个个不到十岁的样子,却都生的颇为结实健壮,几个男孩子更是力气大得很。下地砍柴,上树摸鸟,没有他们干不了的。
慢慢的,在李仁恒的带领下下,小集体生活过的有模有样,比那些现代小学生的夏令营还好上不少。
“鼻涕虫,你们真的是醒过来就是在这山上的?”
“都说过不许叫我鼻涕虫了!!”被李仁恒叫住的小男孩两条小眉毛拧作一团,撇下怀里抱着的一堆干柴,恶狠狠的瞪着李仁恒。
“别废话,大哥问你话呢。”说话间,李仁恒一记脑瓜崩儿弹在了男孩头顶。
鼻涕虫捂着头窜出去二米远,一双眼睛奶凶奶凶的盯着李仁恒,嘴里嘟囔道:“都说了多少遍了,就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那醒过来之前的事想起来什么没有。
没~有~!天天问,烦死了。
“行行行,你大哥我知道了。过来~”李仁恒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招呼鼻涕虫。
小男孩警惕的缩了缩脖子,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惧怕的家伙。这些天野猪、土狼什么的也不是没见过,但他可从来没有像面对这个男人时这般只落下风。
这个男人总是挑战他在孩子们中的领导地位,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只要这个男人一出场,他自己的地位就直线下滑,从当初被一致公认的小队长,一举成为了提鞋小弟!
后悔啊!当初就不该喝这个人的水,吃人的嘴短。。。不不不!我要反抗!我、我还要当老大!小男孩儿握紧了不大的拳头,犹自在内心给自己加油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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