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听完孟老班的情报消息后,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前,却是对保安队员来了一次集训。
刚刚吃过晚饭,一人分到一点肉和一口酒的保安队员们兴致颇高,也没有放松警惕,带着枪在几息内完成集合,令得常威非常满意,安排了执夜后散队。
夜前再无意外发生,常威和孟老班在曾张氏的家里睡下,至于曾张氏却是身为女性,到邻居家去跟女眷们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常威却是早早醒来,外面的天还没有亮起来,有保安队员进来汇报,说村中的许多家都在异动。
张家村里的民众今天起得早,却不是为了农忙,而是为了打架。
就如同孟老班昨夜的猜测,张大员却是火急上头,对于常威他知道是指望不上,决定亲自到曾家集去干仗要人,甚至他心底认定这事情作为同行的曾家必定有份。
张家村进而所有姓张的门户里都出了人,每一户出一个劳力,带上柴刀、草叉,约有七八十个之多,天不亮便聚集到张宅前。
张大员也带着几个手持鸟铳的长工,在发表了一番出战宣言后,便带着队伍浩浩荡荡杀向曾家集的方向,出村时见常威带来的保安队始终没有露面阻拦自己,却是心下嗤之,带着队伍大步出村向北。
那曾家集位于张家村的北方坡下,当张大员的张家队伍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八九点钟,东边朝阳初升,大亮的天光下,植被草木上还滴着露水。
就在张家队伍赶到曾家集前时,却是有一个人先跑来,大喊着把消息散播了进去。
南方素有私斗之风,甚至打死人都时常有之,张家队伍来势不善,曾家却也不示弱,只是短时间内人员调集不便,只集起四五十号人,带着十多杆鸟铳出村迎战。
曾家集前的平原农田里,两家队伍远远相对,却是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遵照规距,打之前两方族长照面,相互道明来意诉求,如果能相互满足,倒是可以免去刀兵,颇有点春秋君子之争的味道。
张家要求曾家承认挖坟阴谋,交出挖坟凶手曾栓,且为张家的精神损失作出赔偿。
不晓得曾家有没有参与挖坟之事,这种事情只要没有被逮住,自然不可能认,因此曾家一口否认,并大斥张家趁人之危,要求有本事等上几日,等他们出去的人手回来,看车不车翻你们就完了。
双方吵得没完,却是始终不动手,只是他们不动手,有人却是看不过去的。
伴随着两家的族长张大员、曾开地磋商不定时,平原上一声清脆的爆声响起。
爆丸声响过去的两三秒钟内,曾张两族人都是沉默着的,紧接着这些农夫禀持着的‘好私斗’的习性,如同红眼公牛般怒吼着堆冲到一起,同时人群中还升起数束硝烟,却是双方的长工在放铳助阵。
没见识的农民不敢把鸟铳对着人,只是朝着天空打响,意图借着声响唬人,学戏文里的放炮为号,是不是号令不知道,但是火上浇油的目地达到了,双方的农汉们都为铳声所激,打得越发凶狠。
在旁边磋商着的张大员、曾开地两人见到这情形,皆是面色发白,用防备的目光看着对方拉开距离,随即带着长随远离战场。
两个族长都不是什么打架的料,默契的选择远离战场,可惜背对着背还没跑百米远,就被人给堵了回来。
常威头戴牛仔帽,一身灰色西服,右手斜拿着驳壳枪,鼻梁上架着竹脚圆眼镜,带着一众保安队员们,用枪口把曾开地和张大员逼回一起,瞧着远处拼杀的百十号人,谓然长叹:
“两位,瞧瞧你们做的好事!”
“阿威,你想干什么?我曾开地可是名绅,见过县太爷的,你敢对我不敬,不怕此地乡里的指责么?”曾开地却是留着山羊胡子,年龄比张大员要大,见识也比他要多,用自己的身份威胁常威。
曾开地不说还好,听到他的话,常威却是忍不住笑着扬起手中的驳壳枪重复了一句:
“我想干什么?”
“我想做的事情,可不正是效仿尔等一些皮毛么!”
砰,一声爆裂般的炸响结束,常威收枪转身,眉心开了枚血洞的曾开地直直跪倒扑了下去,鲜血从面门下溅开,双眼依旧是死死的睁着。
曾开地到临死前也不晓得,常威为什么突然下这种死手,他不明白,旁边的张大员及曾家长随也不明白,但不妨碍他们被吓尿了,统统跪倒在地,脸色煞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相较于面色煞白的曾、张两家,跟着常威的保安队员们却是个个面色兴奋,他们都是良家子,求得功名利禄,可不正是如此杀伐果断!
却不及各人神色心绪,常威斜握着手中的驳壳枪,压着手腕的颤动,用镇定的声音开口:
“曾、张两家不听劝告,为私事械斗,甚至抬出前朝县太爷压人,目无王法至极,为保乡里平安,本队长叫这两人以敬侥优,好叫你们曾、张两家知道我国家法律之严正。”
“孟老班,集合队伍,留下七人看守,余下三十人整队,一列十人,分作三队,用以制止械斗,火速。”常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而身后却传来一声匆匆应是:
“是,快!”孟老班也有些慌乱,他完全没想到常威敢打这种破天的主意,直接杀了曾家的乡绅,颤巍巍的应了一声,随后挥手让保安队员们整队,生怕慢了一步也要吃枪子。
孟老班有点慌,以致于忘了平日里的训练,等那边常威略带责怪的目光看过来时,让他一个激灵的想了起来,吹起了红色的铜壳哨子。
慌乱的整队行动在进行,而常威则走到面色苍白,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张大员面前,用驳壳枪冲他指了指远处的械斗:
“张先生,帮个忙吧!”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