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雨儿和红杏子乘战船,环挠太湖巡逻,只见属太湖各码头、渡口、兵寨、营垒、船队皆森严,井井有条,平安无事。
红杏子道:“雨儿哥,太湖日日兴旺,收复洞庭湖一天为之不远了。”雨儿道“是啊,墙倒众人推!太湖大夲营这样人和,金霸王父子尽管占有天时、地利之优势,但父子不和,父子与属下也是纠葛重重,其必败无疑。”杏子道:“哎,古大师与芦花婆婆也来就好了,咱们可以一举拿下洞庭湖,重振天红会。可二位高师到哪去了呢?”雨儿道:“古大师是武林圣主,自然事情多了。”杏子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二位先师,可谓世外高人呐。”雨儿执剑鞘立在她身旁,遥望天涯湖夜,微风阵阵,把他长头发吹打在她脸上,他退后一步,道:“据说蜀地峨眉人与青城人闹得很厉害,两边乃是江湖两大正宗门。却不知何因,常年泡在腥风血雨中,打打杀杀,没完没了。大概二位高师一直在蜀中调和,以达成青城人与峨眉人合谐共赢。
杏子把看夜色目光调转过来,盯瞅着雨儿英俊脸容轮廓,心有感概道:“祸起萧墙,总有个结果,我想,两位大师会回来……哦……雨儿,看你好庄重,一副英雄好汉样子,我在夜中看你,怎么看,也看不够哇。”雨儿把她手中剑鞘连同自己的剑鞘并在一起,倚在船沿上,道:“我是英雄么?”杏子道:“你不是当今江湖中大英雄,还能是谁?”雨儿慢条斯理道:“大英雄算不上!如今江湖上,谁是大英雄?盖棺方论定!”
杏子撒娇道:“人在兴头上,不要提什么盖棺……腥风血雨呀……雨儿哥,你不能说说些个逗人开心词儿么?”雨儿激情微颤,道:“唉!色亦空……财亦空……名亦空,权更是空……”杏子道:“湖灵天地蕴,春风得暖时。漂泊中,酸楚泪一去不复返!如今,是收复洞庭冷战前夜,难道咱俩就不能说说心里话儿么?”雨儿道:“唉,收复洞庭,生死难卜,哪有心思哟。”杏子洒裙一旋,道:“嗯……不……我不……难得之夜,我要把藏憋在心头话倒出,否则,把我憋死了!”
雨儿不着声,眼光离不开那灯火熠熠营寨,看着船在乘风破波。艄公却无声无息地在运作,连咳嗽声也没有,显得异常静谧。
杏子道:“洞庭一战,就是死,也要死得无愧于心,无愧于情!我要和你并肩作战!这些,我说过几十遍了。今晚夜,是要训炼另一种功夫哟。”雨儿道:“另一种功夫?是甚么?”杏子笑道:“特异功夫!”雨儿触电一般,抽搐刹那,只觉浑身炽热,是一种异样袭来。
杏子道:“我心有时象在乞讨……当然需要等待……这就是特异功夫。没有耐心,就会失败。收复洞庭,狂风暴雨吹打不走我们的深情!雨儿哥,真是:我太累了……一阵阵,我就象守候在你门外面,不知你感觉到了没有。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寂寞少多了,心想开多了,胸怀宽广多了,即就是你和我分离开那日日夜夜,我心也象一只小鸟,在飞翔到你身边。”雨儿道:“是什么理由?”杏子干脆利落道:“喜欢你就是全部理由!”正说着,突然,夜色中传来艄公悠扬歌声:
大雨最终归河头,
波浪势必向东流。
云开日出天地晴,
潇洒渡过才几秋。
冬去春来又一载,
腥风血雨何时休?
缥缥缈缈撑船去,
茫茫水道少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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