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屠夫的鞭子
笫二十一章相识满天下
南阳东集市上,有家屠户,姓屠,也以屠为业。这家主人屠业范,妻子时氏,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三女已出嫁,长子屠时生,接替父亲屠宰之业,杀猪挣钱过日子。
屠时生也才刚刚娶妻,安氏贤慧,心肠尤为善良,多替外人着想,时常帮街坊邻里。夫妻恩爱,人和业旺。小两口又是敬孝者,爹娘也十分放心,舒畅顺当,一家人过得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人间世事,并非一帆风顺。集市上,有闲人编顺口溜道:“杀猪,杀猪,开肠破肚。累死累活,不如蠢猪。”还有人讽刺道:“屠夫干杀生业,二辈子,也是变猪之下家!”另有唯利小人找岔子,本是给的秤足够,转个身,来斥责短斤少两,屠时生也认了,又给添加。
屠时生外表粗鲁,实则豁达大度,心细宽厚。能忍,不怕无事生非;能舍,多为外人打算;能容,搏得广众信赖;能干,屠宰精中求精。
正是:
眼眸有污大世窄,心头坦荡一步宽。
辱言半句透心寒,良语一句三九暖。
屠时生很讲义气,怜悯家道中落者,见其可怜,无有饭吃,便慷慨执刀,割一块肉送给,不收一文钱。实在有路过集上小儿,喊要吃肉肉,大人拿不出钱来,也不在乎,割上半斤三两,恭手相送。见有老太婆跌倒,放下生意,前去搀扶,端汤倒茶,伺候款待。见有推车上不得坎子,便放下刀具,奋勇帮力。
话说张果老倒骑毛驴,来到南阳东集市外,准备步入休息。便把白驴像纸一样折叠起来,置于箱中。他进得集市里,听老人称赞那屠夫美德,十分钦佩。便执个竹板,敲起渔鼓,道情激唱。
果老歌罢,众人听得开怀。他便和颜悦色,中低声叫道:“诸位乡亲,有要求位、生财、乔迁、礼仪、想算个凶吉者;还有家道遇不幸:赌尽、醉倒、车毁、伤亡、中毒、乞讨、失盗者;因而昏头昏脑,束手无策,找不到解脱之法者。老杇与你开开窍门,不收分文。且莫冒昧迷信老夫,仅作提示而已。
老乡们听了,人人家中有本难念的经,纷纷排队,上前请教。张果一一剖析,善作回应。
正是:
是亲不是亲,非亲却是亲。
酒逢知己饮,道情对众吟。
思今宜借古,无古难成今。
相识满天下,知心是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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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老析得深透,乡亲们口服心服。又有几众感叹那屠夫屠时生,果老听罢,很是动感,不由敲起渔鼓,道情作歌:
惊蜇闻雷米似泥,春分有雨病人稀。
月中但得逢三卯,处处棉花豆麦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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