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从质子到永夜大帝 第一章：一老一少

“姐姐，那位雪中行走的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呢？姐姐在国子监读书，见多识广，可认得他是谁？”

“怎么？这还不到阳春三月，我的好妹妹就思春了？”

“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妹妹害羞了，看来是心动了呀，不过可惜啊，他是秦人。”

“秦人？姐姐，莫非他就是夜华君？”

“嗯~”

“为何偏偏是他呢。”

“唉……”

……

时值寒冬，新年伊始，北齐王都大沂城中，风雪漱漱，寒风刺骨，行人只有三三两两，其中就有一长得比天下间女子还俊美三分的年轻公子踏雪而行。

这位年轻公子，就是闺中姐妹讨论的夜华君。

夜华君风雪中出门，斗笠大氅自然少不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老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一老一少走到一家透着热闹的酒馆前停下了脚步。

酒馆门没关，可以看到里面人影绰绰，他们都面朝一个方向坐着，似在听说书人讲故事。

隐约间，年轻公子也能听见几句：

“上回说到神州古历末年，那商纣王昏庸无道，被狐妖迷了双眼，不光杀害忠良，让奸臣当道，拆毁镇妖塔，释放出大量为非作歹的妖魔，最后更是连镇海关的一干将士都一并撤去，放由百万妖族入中原，祸乱苍生……”

酒馆外，年轻公子俊美的脸上听到这露出一抹满意，只见他唇齿微张，说了一句“就这了”，而后轻轻抖去身上大氅接来的雪花，摘下斗笠，头也不回，只是对身后的老奴说了一个字“走”，跟着便一马当先，进了这家酒馆。

酒馆有二楼，年轻公子带着老奴进来时才发现，一楼已经座无虚席，只能跟着店小二去了二楼。

二楼消费水平比一楼更高些，所以人不多。店小二根据以往客人经验，给年轻公子推荐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正好可以欣赏外面的雪景，但是年轻公子却摆摆手拒绝，在店小二不解的眼神下，年轻公子指了指靠近楼梯口的那张桌子，道：“我们就坐那。”

“……好嘞客官，请问……”店小二顿了一下，给站在年轻公子身后的老奴撇了一眼，才继续对年轻公子道：“您需要点些什么？”

“一壶你们店里最好的酒，一盘熟牛肉再加一碟花生米。”

年轻公子说着，取出一锭碎银子赏给店小二，后者拿到赏钱，不曾想这位贵客如此大方，脸上的笑容都掐媚了些，恭恭敬敬说了句“贵客稍等”，便下去准备了。

待店小二离开，年轻公子的注意力很快便放到了楼下说书人的身上。

“……”

“朝廷无能，任由百万妖族祸乱天下，我人族面临生死存亡之危。”

“乱世出枭雄，此时文王揭竿而起，自西岐起兵，一路攻入巨鹿，杀纣王，灭商朝，这一事迹，在历史上被称为文王伐纣。”

二楼，年轻公子听到‘文王伐纣’时皱了皱眉头，‘记得不是武王伐纣吗？’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迥异，他又很快舒展眉宇，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听着楼下说书人往下说。

“商纣虽灭，但百万妖族难除，文王有心平乱，却先招来横祸。”

“文王死后，其子武王继承遗志，继续平乱天下妖患，武王有仙人姜子牙相助，耗时三年零六个月，终于解决百万妖族之患，史称武王荡妖。”

“次年，武王建立新朝，国号为周，这一年，也被称为神州新历元年。”

……

“今年是新历808年，可是周朝三百年前就已经灭亡了。不是说仙人寿与天齐吗？周朝既有仙人姜子牙庇佑，又是怎么在三百年前覆灭的呢？”

“是啊，难道是姜子牙功高震主，周武王下令杀了他？”

“笑话，仙人哪有那么好杀。”

一楼的看官也不知是谁起得头，随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

啪！

说书人手中醒木一拍，原本议论纷纷的酒馆立马鸦雀无声。

“诸位稍安勿躁，小老头说的口干舌燥，斗胆向列位客官们讨个酒水钱，好继续为大家接着说。”

楼下听书的几乎都是糠糟汉子，见识少，口袋里的钱也不多，就算有心打赏，也拿不出多少闲钱来，多则三五文，少则一文两文。

就在说书人因为看到碗中赏钱太少而有些意兴阑珊时，准备随便说说敷衍了事的时候，二楼有道年轻的声音飘了下来，“赏”，随之一锭银子被高空坠物般砸下。

说书人捡起那锭银子，拿在手心掂了掂，足足有十两，顿时愁云散去，眉开眼笑，把银子揣进兜里，抱拳对着楼上感谢一声“感谢少爷大赏，您想听些什么，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

楼上继续传来年轻公子的声音：“你只管继续往下说便是。”

“得嘞。”

……

啪！

醒木再一拍，说书人更富有激情的声音继续说道：

“新历十年，仙人姜子牙主动辞去大周丞相之位，说是云游四海，可是从此以后，世人再无一人得见姜子牙。”

“新历十五年，大周朝在武王励精图治之下，迎来武王盛世。”

“新历四十一年，武王大行（驾崩）。”

“……”

“新历三百三十年，周幽王为博美人褒姒一笑，三点烽火台戏耍天下诸侯，使得周天子与诸侯们君臣离心。”

“同年冬，蛮夷入侵中原，周幽王四点烽火台，这次无一诸侯来援，导致周幽王自食其果，与褒姒一并被蛮夷给掳走。”

“……”

“新历四百一十五年，西域佛教传入中原。”

“新历四百五十七年，月氏整合草原各部落，建立西凉。”

“新历四百六十六年，提出普度众生的佛教在中原大兴，可是百姓的日子却越过越苦。”

“新历四百九十七年，周明王在中原发起灭佛之战，得诸子百家与整个武林人士相助，最终将佛教众生赶出中原。史称明王灭佛。”

“……”

“新历五百年，周明王亲征西域佛国，遭西凉背刺，百万大军埋骨异乡，大周气数，终尽。”

“而后三百年，各诸侯逐鹿中原……”

说书人的故事听到这里，二楼年轻公子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于是结了账，起身带着老奴离开。

年轻公子和老奴一离开酒馆，说书人的故事也就戛然而止，随后便有人询问：“适才那模样俊俏且出手还大方的公子哥是谁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摇头不知。

不过关于年轻公子的各种讨论声却是没有停歇。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他是夜华君。”

顿时间，酒馆里万籁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