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见过人骑马,不曾见过马骑人。那见过虎骑人吗?见过虎骑人虎又背树吗?
从贾也马的旧府走后,林修便把院中那颗十米多高、近两人合抱的大树掘了,背在背上,以此炼劲!
虎三儿看着他背自己也要背,修炼,谁还能吃不了苦?于是就有了林修背虎三儿,虎三儿背树这一神仙搭配!
树不过十力左右,也就是千斤有余,本身林修已经完全踏入蛮牛三境,力已达十,再加上自身特有的加成,如今便是百力,林修也不在话下。
所以为了更好的炼劲,林修每次行路前都要先打一遍拳,将体内的劲打尽,然后背着树再上路,没有办法,眼下最重的物品就是这棵树,总不能掘了别人家的屋子,背房子吧?
林修还算能坚持,但是虎三儿就难受了,虽说刚踏入蛮牛二境,可这整整翻了一倍的重量,他实在承受不起,于是就有了套娃操作。
“老人家,还做活吗?”
闻着叮当声,林修总算找到一家打农具的店铺。这个国家早已将发展置之身外,一群老幼妇孺又哪里需要武器?铁匠更是前线的重要需求,如今还能见到一家打造农具的,已是奇迹了。
“小友需要什么?”
随手将枯树立于一旁,而虎三儿也早早变小钻在林修怀里,这样虽说有些怪异,却也还过得去。
“我想要一个超过百力的器具,顺带一个五力左右的器具,可能吗?”
百力是林修的总力,如果打一遍拳,这便是眼下炼劲的极限。
“五力的可以打,这百力,不可能。”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淬火,不过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间:
“不过却有一物足够,而且不收半分费用,要吗!”
还有这种好事?林修路上都想过这种东西不便宜,贾也马留与他的金碎不一定够,不想居然免费?!
似乎看出林修的不解,老人停下手中的伙计,随手在粗布麻衣上蹭了蹭:
“那是一座棺,不记得传世多少岁月,一直放在那里,它没办法再完成它的使命,不过你可以给它新的使命。”
当老人推开身后的门,一座黑棺静静躺在院中,黑棺宛若一体,无半分花纹点缀,但那股厚重气势,汹涌不断。棺上的那种黑,更是摄人心神!
“决定吧!”
林修忍着心头的惶恐,一步一步迈向黑棺,他的心神此刻摇摇欲坠,每前进一步,如万山压顶,如洪水决堤,虎三儿承受不住早早逃了。
林修的双腿已经开始弯曲,它要他朝拜,给它应有的那份原始的尊重,那本应是它应得的尊重,只不过被搁浅了下来,而林修咬着牙关,舌尖已经血肉模糊,记不得自己咬了几次,手掌也是鲜血淋漓,也不记得指甲嵌入了几分!这些只为了压住心头那可怜的恐惧。
脚下的泥土仿佛变得松软了,林修每迈一步,身子都要不由自主的下陷,像泥潭,像沼泽,而他,在挣扎!
鲜血从嘴唇滑落,从指缝流出,渗进泥土,蜿蜒至黑棺。
眼前只有一片空白,而空白的尽头是狰狞的黑,林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执着这座黑棺,或许他们都一样的不详吧。
当手触碰在棺身之上,时间如同静止,一人一棺就这般静静地停留,画面定格。
“葬下该葬的,埋下该埋的,这才是宿命吧!”
老人的话将林修唤醒,顺着黑棺小心摩擦抚摸,如隔世恋人,心乳交融。
“你该走了!”
老人下了逐客令,浑浊的眼中,却不再似先前的有神,多了怜悯。
林修也从老人口中知道,铁匠也有等级划分,至于具体的情况,老人没有细说,只告诉林修,这棺,是随心境炼器师所造,一切随心。
棺可大可小,重量居然也可以随意调节,这让林修想到以前听过的《西游记》那根棍子。
背着棺材的林修走了,留下叮叮当当声音继续,当林修消失在路的尽头,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铁匠铺。
“这是宿命吧?”
老人听到声音,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手头工作,只这片刻,老人手上的铁锤只剩飞影,肉眼难辨。
“心随意动,意随法动,法从天道,道从万物生。宿命是法,他是万物的根,缺了心,少了意,更没了天道!”
这是老人的回答,来人苦着脸不敢多言,许久叹了口气:
“你终究是怨了!”
老人丢掉锤子,第一次看着来人,布满皱纹的脸像沟壑般堆积在一起,嘶哑的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我只替他怨!”
......
一高瘦,一矮胖,一瘸一拐的跑往偏僻角落,身后数里不知有几队人马,少不得几十人,正在奋力追赶!
二人已经近乎力竭,人腿怎能敌得过野兽?双拳又怎能敌过数十拳脚?
破烂的衣裳,凌乱的发丝,黑红的血痂。
“咳,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刚开始的故事,看不到结局了!”
哪怕是到了此刻,二人依旧没有放弃,但,没放弃的,怎会只有他二人!
忽然,马蹄声消失,啐骂声停止,二人同时回头看去,只剩腾起的无数尘烟碎石,却没了追杀堵截,而从尘烟中慢慢走出了一道身影,后身背着四方巨物,身边跟着一只野兽。
林修没有多看李瀚天一眼,救他也只是顺手而已。但看着狼狈不堪的孙日良九,眼角微润!
而孙日良九见到来人是林修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放下了,整个人瘫软,用力扶着李瀚天,硬咽下一口气血,生硬的扯出一道微笑:
“咳,还好吗?”
林修泪水终究没止住,死力的抱住孙日良九,一如他那日嘶吼的那般力气,是用了心的。
而孙日良九说完,已经昏死,若不是林修抱着,早该躺下了。
三人就地停留,李瀚天仅仅外伤多些,实在没大碍,但孙日良九不同,不仅外伤严重,内伤也同样夸张,多动一刻,也是困难。
听了李瀚天的解释,林修这才知道内伤是孙日良九的父亲打的。虽说不致命,可十分气却也至少打散了五分,更致命的是,好巧不巧被蛮人小队撞上,一路的追杀,好在遇到李瀚天,这才挺到现在。
二人交谈,身后数里窸窸窣窣又有了声音,只不过听动静,不再是追杀,而是朝着反方向离去。
“没杀?”
李瀚天大感诧异,战场上若是犯这等低等错误,那便是死罪!
“只是打晕了而已!”
这龙元国在他们眼里是蛮人,在林修眼里,是悲剧,所以不是不杀,是不忍。
“我和良九有些不同,算是自愿离家吧。都说整个大陆因你变得精彩,不插一手,该少了乐趣!只不过,差一点就到此为止了,也幸好遇到了你,哈哈!”
李瀚天笑的太过夸张,夸张到泪水没止住!
林修不明白对方怎么就哭了,只有虎三儿自己沉默的啃着鸡腿。
一座又一座的城,一个又一个的人,林修等人消失在龙元国的尽头,只剩或深或浅的脚印,证明他们来过。
林修不会去问这一路为何无人拦,因为他大概知道!虎三儿不会多嘴,因为他真知道。
但孙日良九与李瀚天出现的那一刻,虎三儿却也不知道了。这个局,早已超出他的思维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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