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孟云岚是相信的。
出于女人对女人的感官知觉。
但陈长风可不信:“你是不是都无所谓,办重案不管小事,你只要好好配合就好了。昨天晚上9点钟下了班之后,你在哪里?”
王小葵:“我回家,这么累,哪里也没有去。”
陈长风:“有证人吗?”
王小葵:“没有,就我一个人在家。”
陈长风:“虽然我不管你是不是卖yin,但也要跟你言明,这是一宗恶性案件,受害人尸块上有你的东西,你不好好配合就必然脱不了干系!”
王小葵:“什么尸块,什么东西?”
陈长风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情,恐怕任何一个姑娘被当面人质问是否与被害人进行了那啥都会无地自容,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思虑再三。
陈长风没有再去为难她,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陈长风盯着王小葵:“我再问一次,昨天晚上9点钟下班之后,你在哪里?”
“9点钟放工,我在路边摊上吃了点东西,10点钟的时候,我去还钱。”
“什么钱?还给谁?逗留了多久?说得越详细越容易帮你跟案件撇清关系。”
“高利贷。还给尹老板。我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但我知道他住在哪。待在他那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他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最后一个问题,这只鞋子是不是你的?”陈长风示意孟云岚出示物证袋里装着的女式绑带高跟鞋。
王小葵神色并无异样,虽然那鞋子被矿酸侵蚀过,但还是认出那是她的鞋子,也声称是尹老板不久之前让她当场脱下的,那家伙有收藏女性高跟鞋的癖好。
面对如此结果。
陈长风心底不由悲叹。
染上赌BO恶习被警察抓其实只是一种很小的风险,最大的风险是倾家荡产,甚至借了高利贷。王小葵无疑是碰上了高风险,也因此,与这位放高利贷的尹老板纠缠不休。
“那么,你把我们带到他的住处吧。”
因为路灯下悬着的头颅已被毁容面目全非,陈长风也没给照片让王小葵辨认了,干脆让她带往债主家中一探究竟。
一路上王小葵都在发抖,依靠不停地抽烟勉强地镇定下来。
“如果你真不是凶手,恐怕真是给了我们重大线索的英雄!”孟云岚是这样安慰她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
王小葵声称的尹老板住在一幢临街的房子里,那房子呈“7”字形,外观已经破旧,很多老住户都陆续搬走,只居住了一些租客。
陈长风在门外敲门很久,却不见有人开门,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楼下有一间算是“物业”,在“7”字形的短边尽头,说是“物业”其实只是有一个工作人员梅哥,是原来房主们的托管,负责定期收租,维修公共区域设施等等。
陈长风把梅哥叫来开门。
门开了。
屋里竟是富丽堂皇,跟这幢楼的老旧很不协调。
还有一股空气清新剂扑鼻而来。
就像是香水的前调,虽然抢先攻占陈长风的嗅觉神经,但它却不是一瓶香水的真正味道。
案发县城没错了。
陈长风把梅哥请了出去:“这是犯罪现场,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然后自顾在门口拉上了警戒带。
王小葵后知后觉,掩起了鼻子:“一股什么味道?”
孟云岚:“腐胺,尸胺。”
“什么?”
“尸臭。”
王小葵大惊失色,想要走。
孟云岚想了想,也怕她心理承受能力低下,吓坏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干脆就让她也去梅哥那里等着。
如果说开了门,陈长风所能闻到的那股尸臭只算是香水的中调,沉稳而持久,那么当他们去到堆放了几个红白蓝编织袋的的洗手间,尸臭的味道就变成了腥风血雨般粗暴。
孟云岚立刻给警署打去电话:“尸kuai都找到了,再派点人过来。”
出于职业需要。
孟云岚开始了逐一拼凑工作,对于她来说倒也不难,可是拼凑完后上肢的尸kuai却又没有手指。
不过接下来他在死者的大肠里摸到一大团硬物,剖开一看,竟是10根手指!
“恶心,这死的是食人魔吗?”孟云岚忍不住想爆粗口。
陈长风低头扫了一眼:“有点常识好吗?亏你还是个优秀法医,你能吞得下整根手指还不得噎死?是被人切掉后逐一从后面塞进去的!”
“什么仇什么怨这是?!”
孟云岚也有些吃惊,一边翻看手指,发现上面的指纹已经消灭了,也是黑黑的,像被某种矿酸腐蚀过的痕迹,倒也是像路灯下被害头颅的作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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