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四周,镇定地把射入墙壁里的东西抠出来,放回口袋,整了整衣领,神色镇定地出了门,并轻轻地将门重新掩上。
想到鲜红的血会从老杨的身体下汇聚成河,他的心有一股无以伦比的轻松舒畅,就像自己完成了一件艺术品,还得到了一个真心赞赏的观众。而现在这个观众,将永久地沉默了,对他的一切所行都将守口如瓶。
他一直低着头走,走过北环路口一个路灯的时候,他稍微抬了下头,然后继续走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那盏昏黄的路灯下面悬起了一个摇摇欲坠的防水雨布包和一只看不清式样的鞋子。
这条路上的路灯是光感的,随着天色渐渐亮起,路灯也敛起了光线,就像一个倦怠的人收起了最后一丝笑容。
清晨大多是匆忙上班的人们,没有人抬头看一看这根路灯与往日有了极大的不同。就连路灯下一直低头忙碌的园林阿姨,也未曾注意到这一点,她一直专心致志地修剪着路中间绿化带里大叶黄杨的球冠,突然,路灯上悬着的雨布包的角落松动,里面的东西一咕噜就滚落下来,正好砸在园林阿姨的面前。
失去平衡的鞋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扯着一块充满血印的雨布坠下。
当园林阿姨看清砸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之后。
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响。
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12月8日。
再有两周就冬至了。
陈长风想着再怎么样都能有真正的假期,那时候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顺便还可以和孟云岚约约会什么的。
人生简直快哉。
进入二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大家都不在。
在经过孟云岚桌前时发现了那本书,好像刚刚翻过的痕迹,甚至还做了书签。
书旁估计是哪个帅哥送的一块小点心,压着一张心形的小卡片。
这人。
怎么总是到处招风。
这种没品位的礼物也好意思送?
想着。
陈长风心中愤懑难当。
二话没说拿起小点心。撕了塑料包装吃了。
过了十来分钟,众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孟云岚看看桌子:“陈长风,你刚才有没有见过我桌子上有一块小东西?”
他这会正不忿呢,干脆头也不抬:“没见过。”
孟云岚拿着包装纸质问他:“你是不是吃了?”
“我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陈长风瞪大眼睛,“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在乎这小玩意了,有那么重要吗?”
“那是监控室的阿霞送给我的……”
陈长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就算天仙送的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就是吃了,你还能从我肚子里掏出来?”
这时,周彤彤也回来了:“你们又吵什么呢?”
陈长风:“我只是吃了她一块小点心。”
“你吃的不是小点心,是牛奶味的手工皂。”孟云岚满脸黑线。
周彤彤幸灾乐祸之余倒还有点担心:“行啊,长风哥,你真是我救命恩人,要是你不吃,说不定就是我顺手给拿去吃了。你,没事吧?”
“怎么不早说?想害死我吗?”知道真想的陈长风脸都绿了。
胃里一震翻涌。
怎么说觉得味道怪怪的。
妈的。
一大清早吃了块手工香皂!
“你有给机会我说吗?”
孟云岚竟然被逗笑了,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给他,“没事的,你多喝点水,把它兑成肥皂水就得了。肥皂水不但没有毒,吃了有毒的东西,还能喝肥皂水催吐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还催吐呢?不用,去现场看看,保管什么都吐了。”周彤彤坏笑。
这时,走廊里有人匆匆跑过,“陈长风,警署有高级会议,北环路口现场,你们三个赶紧过去。”
“是,程队。”
陈长风和孟云岚齐齐看向周彤彤:“你个乌鸦嘴!”
北环路口人流车流并不算密集。
绿化带边上的路灯是T型和F型的合体,也就是说路灯的高度分为两级,而低的一级大概离地2米多一点,而防水雨布包和鞋子原本就是被一根鞋带拴在一起,挂在低的一级路灯头上面的。
既然能折腾出让重案组出动的大动静,防水雨布里面包裹的自然是人体头颅。
陈长风简单勘查了案发现场。
发现这颗头颅不简单,这是一颗湿漉漉黏糊糊有着黑色痂皮的头颅,应是受了某种矿酸的腐蚀,因而严重毁容,但隐约看得到五官应在的位置。而在它的嘴里还塞着什么,让这张嘴圈成了一个O型,呈现出了惊怖的表情。
而和头颅几乎同时跌落的那只鞋子,是一只绑带的女式高跟鞋,很显明的夜店款,38码大众化的尺码。只是那只鞋子就像被刻意杜绝了提取检材的可能性,因为它也被矿酸腐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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