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 破碎

“帝新爵”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在帝易辛面前渐渐变回原本的模样。

一脸的玩世不恭，不是昔吾又是谁。

“你!”

“不要激动嘛，国主，我赢了哦。”

帝易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很快，湖边传来一阵强光，帝易辛在这个光中，开始崩溃。

身体被焚烧，在帝易辛的尖叫声中消逝，昔吾还在研究棋局，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就起身开始下一步。

帝新爵也变回自己的样子，带着宣宁往自己的院子里跑去，众人都是迷茫的看着帝易辛消散的方向，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俩人在昔吾之前挪回来养的花下面停下，帝新爵察觉到幻境正在崩塌，而帝易辛已经失去了对幻境的绝对统治力，现在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宰。

他命令所有人陷入沉睡，主动找到自己的身体。

昔吾则摸出那枚铜钱，渐渐往一直在巨树高处的宫殿走去。

宣宁远远的看着昔吾，温柔的笑了笑。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明白的……这么多年，来到这里的人都选择遗忘。”

“是他呀，这几天他没说什么，但是就是因为岁月静好，反而很不真实。”

帝新爵之前觉得昔吾不好对付，现在发现宣宁也是一个很强大的女孩。

“他之前和我说过，他会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如果非要我选择生活的地方，我宁可选择有他存在的天地。”

即使入目全是悲伤，即使他也无法自保，但我要永远陪着他。

“他很幸运。”

帝新爵看着宣宁，又看了一眼昔吾的方向，觉得他们真的很美好，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抵御一切的伤害。

昔吾走进宫殿，这里已经开始崩塌，唯有一颗猩红的水晶心脏在跳动，虽然看不见，但是昔吾能看出在心脏中的帝易辛已经快消失了。

昔吾拔剑，灵力附上手腕，剑身发出耀眼的光，一道剑气划过，幻境全面崩塌。

巨树露出真容，树干和树根上全是瘤子，有些小，有些大，有些没有完全吸收的，还可以看见人类的身体。

昔吾在树干正中央，那是树干的核心，是依附灵脉长出来的毒瘤。

帝易辛被毒瘤吞噬，靠着吸收灵脉最后的力量维持幻境的运行。

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她就会在不经意间染上没有被灵脉净化的污浊。她在幻境里解决所有的问题，独独没发现自己正在被蚕食。

昔吾将帝易辛从瘤子里挖出来，带着她找到帝新爵。

“……谢谢。”

帝新爵接过姐姐，昔吾将昏睡的宣宁从地上抱起，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帝易辛身上有很多伤口，离开那里后就在往外渗血，不一会整个人全部都被血染红了。

她缓缓睁眼，看见面前的人和身后的大树之后，痛苦的流下眼泪。

“帝新爵……帝新爵!你为什么这么做啊……你为什么……我恨你，真的好恨你……”

她哭喊着捶打帝新爵，无力的挣扎着，帝新爵默不作声，两人身上忽然出现一些血管一样的东西，正在把两人慢慢融合。

“姐姐，你看看周围……你好好看看啊。”

帝新爵强迫她看着树根上的瘤子，有些没被吞噬的还露着半张脸，至于其他的，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

“很奇怪啊。”

昔吾小声说了一句，在他眼里，两人现在依旧一人一半，不过现在正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链接起来，他觉得这样不好。

有细小的藤蔓缠上宣宁的双腿，昔吾把它们打退，将宣宁周围画上禁止符文，往姐弟俩走去。

“还有力气吗，把你姐带到那边去。”

“……我动不了了。”

如果昔吾看得见，就能发现俩人现在正在慢慢融合，帝新爵浑身都是红色的血丝，帝易辛身上的伤口出现的，正在吸取帝新爵的生命修补自己。

昔吾不再说什么，提着剑，往树根走去。

手起剑落，一刀一个瘤子。

那些活着的估计很痛苦吧，他救不了他们，只能帮他们快速解脱。

数量很多，昔吾也是艰难的摸索着，等全部解决完，这棵大树算是彻底完了。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不知道哪里的风把种子吹到灵脉上，在迅速长大，后来灵脉断了，它开始吸取周围的能量，刚开始就是路过的人和怪物，后来被帝易辛发现。

大树倒塌，腐朽的树根依旧留在大地之上，这满目疮痍的地方，昔吾竟然有些庆幸自己看不见。

待帝易辛恢复，帝新爵才有力气把两人分开，依旧沉默不语，昔吾拨弄着火堆，天黑下来后气温就很低，帝易辛被帝新爵裹成粽子放在宣宁身边，昔吾坐在火堆边照顾火，帝新爵坐在树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俩个是什么时候做这些事的。”

帝易辛轻轻说了一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昔吾好奇她竟然可以开口。

“我以为你不会说话了。”

昔吾看向宣宁，确定她还睡着，继续说到：

“在帝新爵差点被你同化那会儿，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说帝新爵永远无法赢你，既然是下棋，你应该不会这么坚定，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的幻境让帝新爵不管怎么下，都是输。”

“我呢又不会下棋，不过你的幻境对我无效，大概知道棋走交点，那么就按照我的理解来喽。”

“所以你看得见。”

帝易辛从地上爬起来，坐在火堆边，和昔吾面对面坐着。

帝新爵也靠了过来，给姐姐披上自己的外套。

“看不见，不过有个东西给了我可以进行灵力波动，探查棋盘大概位置和长相……你的幻境早就出现问题了。”

昔吾伸手给宣宁盖好衣服，他和帝新爵俩人都是单衣，即使冻的像狗，也不能露出一点不乐意。

“姐姐，你现在是清醒了吧。”

帝新爵取出一串手链，是很常见的下品灵石串成的，帝易辛看见手串的时候，瞬间热泪盈眶。

“我……我做了什么……”

她接过手串，眼泪滴在灵石上滑落，又滴到地上，帝新爵没说话，昔吾摸索的找见一个尖锐的树枝，朝着俩人比划着。

“别流泪了，你们俩一人给我放点血。”

“……”

“哦对，收集起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