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辛嘱咐王氏兄弟看顾好嬴辛母女,自己单人一剑向刚才的刺客追出去。
刺客身受重伤,虽然先走片刻,但嬴辛还是很快找到了他的踪迹。
这时天色渐黑,室外已经少有行人,嬴辛循着刺客留下的脚印和血迹,走进一个院子。
嬴辛刚踏进去,一个大锤迎面击来,他也不闪避,双手接住大铁锤向前横推。
用锤之人惊咦一声,站立不稳,反而被大铁锤带着,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他见嬴辛走过来,想要站起来再次抡起大铁锤。
可惜嬴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脚踩断锤柄,右手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他的双手。
那人惨叫着蜷身滚开去了。
嬴辛正要上前逼问刺杀主谋,旁边又跳出来十几个人,在昏暗光线中影影憧憧地包围了他。
嬴辛脸现狠戾之色,也不再留情,持剑在手冲进人群。
他的身法飘忽,左一剑右一剑,所到之处血光四射,一剑刺出总有人倒下。
而这群刺客除了呼喝之外竟毫无办法,他们连嬴辛的衣角都摸不到。
刺客首领看见使锤大力士被击倒,感觉心直往下沉,待手下单方面地被屠戮,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首领一声呼啸,众人大叫一声四散逃跑。
嬴辛不理会那些小喽啰,只向刚才指挥众人的首领追去
刺客数人跳出院子,骑上外面的马,挥鞭就冲出去。其中一人慢了一步,嬴辛冲过来,他才刚刚骑上马。
嬴辛捡起一根竹竿奋力一扔,竹竿如同离弦之箭射向那人。刺客惊骇欲死,侧身摔下马背躲过竹竿,然后钻进了小巷子。
嬴辛不再理会他,骑上马去追前面的人。
两批人前后追逐,很快到了城外。
前面的刺客见甩不掉嬴辛,纵马奔驰到水边,数人齐刷刷地跳进河里。
嬴辛骑到水边,下马查看,河里芦苇茂盛,水鸟乱叫,已经无法辨别刺客方向。
嬴辛也不着急了,再次骑上马,沿着岸边慢慢寻找。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嬴辛看到一处灯火,于是走了过去。
嬴辛走到大门前下马,轻轻地敲响大门:“请问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一个老翁打开大门,问道:“贵人有事吗?”
“我刚才追几个歹徒,他们遁入水中不见了,不知老丈可曾看见可疑之人?”
老翁摇头:“这里并无歹人。家主人避居世外,也不曾见外人。贵人请便吧。”
说完老翁就要关门。
嬴辛用手抓住大门,笑道:“老丈可要小心了!那些歹人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你们还是小心为上。”
老翁用力关门,但如同蚍蜉撼树一样动也不动,“贵人好大的力气!”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贵人请进,喝一杯茶水如何?”
嬴辛将剑鞘插回腰间,道:“冒昧打扰,前辈恕罪。”说完闪身进去。
嬴辛走进去,看见一个白发老头正在弹琴。
“贵人以为老夫此曲如何?”老头一遍弹一边问。
“我对于抚琴之道不甚精通,所以不敢随意评论。”
“哦,是这样吗?我原以为明文君文采风流,在抚琴上也是造诣非凡。想不到也有君上不擅长的东西。”老头说着颇为失望。
“你知道我的身份?”
“姑苏贵人样貌如何,谈吐举止,老夫皆有所闻。而阁下伟岸不群,定然是刚来姑苏的明文君无疑。”
“前辈真是慧眼如炬!不知如何称呼?”
“老夫范增。不过是隐居于此的腐朽之人而已,不足挂齿。”
嬴辛仔细地看着他:“原来你就是范增?”
“君上听说过老夫?”范增有些诧异。
“路经洛阳时,有一个叫洛水的老头向我提起过你。”
范增停下弹琴的双手,道:“原来如此。那么君上已经知道我时何许人了?”
“你是何许人并不重要。只要你不再反秦,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你有意出仕,我还可以向陛下举荐你。”
范增摇头不语,再次弹起琴来。
这时房内出现了3个劲装大汉,一人手持短剑,一人手持铁棍,一人手持弯刀。
中间的人沉声道:“此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处,一定不能让他逃走!”
“我无意与你为敌,你走吧。”范增对明文君说道。
嬴辛冷笑一声:“我虽不懂抚琴,但你琴声之中的杀伐之意我还是明白的。你这样说不过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外面怕是已经有埋伏了吧?”
范增不语。
三人包围着嬴辛慢慢逼近。
此处空间狭窄,嬴辛即使拔剑也施展不开,干脆不再拔剑。
他退到一根木柱边,伸手一击,打断木柱拿在手中。
柱子被打断,房顶的瓦块和灰尘簌簌掉下,在几人只见形成了一个幕帐。
嬴辛双手抱柱横扫,三人连忙后退躲避,他再进一步对着弯刀刺客当头一棒。
拿刀刺客躲闪不及,以刀架着木柱,却被嬴辛狠狠地踢了一脚,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将墙撞了一个打洞。
嬴辛将木柱狠狠掼向另外两名刺客,闪身从大洞钻了出去。
嬴辛出来发现外面有很多人,也来不及细看,抽出宝剑,一声长啸杀了出去。
屋内的范增琴音更加激烈。
嬴辛大笑:“范老头,有琴无歌岂不是大憾?我来一曲应和与你吧!”
嬴辛手下不停,高声吟唱:“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刺客等人大惊,因为他们正是拿着吴钩的赵人。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嬴辛吟一句刺一人,走一步杀一人。众位刺客竟然对他的诗句感到极大的恐惧。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嬴辛收剑而立,看着大门处。
此时大门已经被秦军卫士撞开,枪戟如林,杀气森然。
屋内的琴音戛然而止。
王元大声道:“众将士听令,不可放过一个反贼!”
这些刺客面对大秦锐士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不是被杀就是被擒。
王元带人闯进屋内,发现范增已经上船逃之夭夭了,只留下水面上层层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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