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白术将府内下人聚集到一处,一一仔细盘问敲打,对于不放心的下人干脆撵去了下边庄子上。处理好一切事物后便又吩咐安管家请来了郑将军。
郑氏一族在南境虽然大多官职不高,家族却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旺族,就连他白氏也得与之交好。白术见郑将军眼下人就要回南境了,便想着好生拉拢一番。
两人借着酒劲来了个推心置腹,白术一口一个叔叔叫着。郑将军本就看好白术,此刻又见白术如此敬重自己,自然也不拿娇。当下便做出保证
“大公子放心南境军中我便是您的眼线,世子之位本就是您的,将来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的,不用大公子您出面,我老郑家当是头一个不答应”。
听了郑将军这话白术大为感动的端起酒杯敬道“那就仰仗郑叔叔了,南境劳您费心”
“那得话,您就放心吧!!!”
白芨睡醒本想找哥哥一起用膳,可吴妈妈却说大哥儿这会子正与郑将军在书房议事她也不便打扰,只好自己用过膳后带着月牙在在府中四处闲逛了起来。
这院子哥哥说虽然不如南境王府大,可也别具一番风格,其实她也不知道南境王府到底有多大。但眼前这府邸错落的庭院,葳蕤的雕梁上雕刻着与南境大不相同的样式,引入地下暗流的小溪穿过东苑连着二门处的庭院后又从暗处流出,就是不知道那出口处是那。这一处一景的庭院让人神情愉悦,心旷声怡。
逛了半晌人也乏了,白芨坐在廊下的石凳上,听着庭院中溪流哗啦啦的流淌声和四处还未化尽的白雪,一瞬间心中竟有些许波动。
月牙见此赶忙蹲下宽慰道“二哥儿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着能来上京真好,只是有些担心兄长”
她一直以为这辈子是要老死在柳院,不曾想还有能走出来的一天,如今跟着王兄虽好,可总怕自己害了他。
送走郑将军后白术便询了过来,那知刚到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他上前支开月牙后轻声安抚
“不要担心,哥哥自有打算,现如今我们左右是离开南境了,但眼线人脉还得一一打通、维护着,将来有个风吹草动我们也好早做应对,加之你我迟早是要回南境”
“这世间你我最亲,我怎能不护你周全,哥哥要你将来成为南境最快乐的女子,再也不用日日数着那小小柳院里一砖一瓦煎熬度日”
他更不想让这世上他最亲爱的人每月只能数着日子来与他见面。
白芨夹着哭腔一声“兄长……”便道尽了这些年的委屈
白术将人拉入怀中轻声抚慰着她心中的委屈与不安。等人慢慢平静下来才又打趣道
“好啦,别哭了,明日就要进宫了,到时哭肿了眼,可要叫人笑了去”说着掏出怀中的帕子为其抹了抹脸上的泪珠。
“讨厌”白芨大哭一场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连日来的担忧也一扫而光,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孩童。
翌日白术早早便带着白芨到了泰和门外,远远的便瞧见三两马车排着队静静的等人来牵引
各家马车上的腾辉预示着他们的尊贵。可到了这皇城下即使再尊贵也得安规矩来。一干人进了永巷都得下马,乘小轿继续前行。
白芨偷偷掀起一旁的小帘子,看着四周魏伟的宫殿,清一色的红墙绿瓦在皑皑白雪下更显得庄严肃穆,无边的压抑也逼得人不敢大口喘气。
在走过一段青石路的夹道后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后又下骄跟着管事的中黄门继续走着,白芨牵着白术的手走在队伍最后,看着前方的人小声对白术道
“哥哥,为什么他们和我们长的不一样啊”
白术顺着白芨的目光看着她说的那三人
“他们是西越人,所以与我汉人相貌不同,他们与西边的突厥人是一脉”
白芨不解其中缘由“那后来为什么他们会归顺我大元啊?”
白术见她不解,于是娓娓道来
“高祖平定天下后便派人打通了西边商贸通道与突厥建交,一来边境子民可以随意买卖置换生活物品,二来可以改善突厥屡次骚扰边境的风险。最初大家都相安无事,可后来突厥大王突然离世,突厥内部发生政变。二王子与吐蕃王达成协议只要吐蕃帮他灭了大王子登上王位,他就与之联盟吞并中土,大王子无奈只得投靠高祖,后高祖派卫将军平定了突厥,只是至此以后突厥氏土地一分为二,二皇子带领的突厥向北而去建立都城,大皇子带领的便是现在的西越,他们不属于大元、只是依附大元,年年岁纳贡从不间断”
本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好巧不巧的一行人此刻已经到了指定地点,白芨只能压下想说的话,在殿内太监额的传唤声中静静的牵着哥哥的手随着人群向内殿走去。
一进殿门一股暖流便席卷而来,诺大的殿堂内摆着的两大盆火炭加上一整面的火龙熏烤的整个殿内暖烘烘的,一行人站定后便立即向上坐的皇上跪拜行礼。
待三拜九跪后,陛才轻声叫起了众人,笑容可掬的他一一询问着众人来时可好,是否还习惯上京的吃食
此刻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倒像是家中微微关切的父亲。
像是感觉到白芨打量的目光般,他竟转过头温柔的向白芨招了招手唤她上前。白芨放开白术走向前,规矩的行礼后,怯生生的叫了声“陛下”
皇上看着眼前这一身赤袍小脸红彤彤的肉丸子,忍不住将人抱坐在大腿上,语气中带着肯定的询问
“你一定就是南境白家的二哥儿了对吧!”
“你叫白逸对吧。你父亲可好哇!!”
头顶的一连串问话让她一时蒙蒙的,不知该从哪里回答只得仰起头满脸天真的拍着马屁,她想应该没有人不爱马屁吧
“回皇上父王一切安好,皇上您真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
元文帝被怀中孩子稚嫩话语逗的哈哈大笑,宠溺的用右手在白芨鼻尖上刮了一下就将人放了下去,轻轻呡了口茶后意味深长道
“你父王呀!啥都好,就是太轴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少时因分不清牡丹和芍药便老说它们都一样,明明三个非说是两个,真是一叶障目呀,不知道他如今是否还这般啊!”
白芨面上一副不知道对方说什么的傻模样,可心里直突突背上的冷汗也忍不住的外冒,正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去时,白术疾步上前拉着白芨跪下回道
“陛下恕罪,父母给臣子的自然是最好得,虽然父母长辈多有不完美处,我等子女亦不敢要求太多”
白术在帝王威压下,压着内心的恐惧避重就轻
一众人原本还嫉妒白芨能得此殊荣,可怎知一转眼陛下几句轻飘飘听不懂的话竟让都两人跪在了地上,前一刻还艳阳高照这一刻便乌云密布,大家被这诡异的气愤搞得大气不敢出,一下子归于平静的大殿,火盆里炭火的炸裂声显得格外清晰。
因两人看不见元文帝的表情心只得继续跪着不敢随意乱动,元文帝转动手中的佛珠打破了尴尬
“哈哈哈哈,起来吧,不过是几句玩笑话怎就如此。你这脾气和朕的五皇子太像,你俩定是能玩到一起去”
他看着被扶起的白术半真半假的调笑。众人也只能随着笑声复合。
白芨看着陛下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对众人说着体己的话,可话里话外却多有探视引诱之意,话语中又无不透露着关切与爱护让人如沐出风,众人仿佛忘了刚发生的一幕,果真是帝王权术,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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