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转回书房。
朱由桦轻叹一声,起身走向书架,一边翻找一边喃喃自语。
“陛下视贼如赤子,贼视陛下如鱼肉。
这些流贼每欲被官兵覆灭之时,便会使出降而复叛,叛而复降这等拙劣的手段来欺骗朝廷。
可朝廷非但不趁机剿灭这股祸根,以图一劳永逸之功,反而赏其钱粮,赐其田宅,望其归良,可结果是什么?
倘若这些流贼是在洪武、永乐二朝,想用这等拙劣的伎俩,企图保存实力,以二帝的魄力,怕他们早被剥皮填草、诛灭十族了。
如今贼势早已强炽入火,官兵之气却一泄再泄,朝廷的颜面早已被这些贼寇践踏的荡然无存,焚毁皇陵也不足为奇了。”
朱由桦说完,便找到一本当年戚少保所著的练兵之学【练兵实纪】,回到炉火旁翻看起来。
李阳楼见状,没有再吱声,拿起一旁的火钳,往炉中添了几块木炭,也烤起了火。
朱由桦刚才言语间的隐喻他也明白,只是谁都没有明说而已。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
寒风掠过,愈加冰凉刺骨。
偌大的庭院里,几株早已干枯了不知多少年岁的红梅,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
细瘦干枯的枝芽,虽在风雪中摇摇欲坠,却依旧坚挺。
就这样,反反复复添了几次木炭过后。
朱由桦伸手揉了揉脖颈,看着对面被炉火映出满脸红光的李阳楼,伸了伸懒腰。
“老师,昨天给朝廷奏请自募郡王府护卫的奏疏,福王府卢长史递给王父没有?”
“回殿下,老朽昨天拟好奏疏,便让王校官快马送去了福王府,估计明天上午,王校官就该回来了,到时候问问他就知道了!”
“不过。”
李阳楼有些疑惑,“老朽有一事不明,自我朝开国以来,各藩系郡王府的护卫都是朝廷从亲王府分拨下去的,至于能分拨多少护卫则视亲王府护卫的数量而定。
如洪武三十五年高平王朱济烨,平阳王朱济熿之国平阳卫府时,便分走其王父晋恭王朱棡的四千护卫。
虽然经过“靖难之役”后,成祖削藩撤王府三卫,使得往后的王府护卫越来越少,可福王府毕竟还有万历爷亲赐的一千九百名护卫。
这次,朝廷让福王分拨护卫二百人,你为何拒绝?况且这些护卫的粮饷都是新安县和福王府负担,这难道不比你自募好么。”
朱由桦听完,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老师,正因为那二百护卫不用咱们自己掏钱养着,我才不敢要,不是我不想要。
一来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一直跟随王父的护卫,我又无恩情予他们,难保他们与我一条心。
二来福王府这些年相安无事,他们早都过惯了惬意,懒散的日子,武备松弛,偷奸耍滑多的是,难道叫他们来给我当大爷么?
再者,我若是要了,就等于多了二百双眼睛成天盯着我,也许今天去趟春花楼,保不准明天就有人去王父跟前说我荒淫无度了。”
李阳楼捋了捋胡须,神色淡然却也藏不住脸上的笑意。
“怪不得殿下这次出府,借口各种理由不要护卫,不要典膳,只带了老朽和王校官等贴身护卫一共五人,想来已经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
朱由桦点点头,表示默认。
心中又想到如今已经出府了,自己今后要做的事情,离不开他们的帮助,也应该一点一点的透露给他们了。
随即轻叹一声,言语间充满踌躇。
“老师才识过人,也知道我大明现在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我虽为天潢贵胄,生活无忧,却也不愿因为一条祖制,在这牢笼般的封地内苟活一世。
天下动荡,百姓煎熬于水火之中,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虽然我的身份会给我带了很多束缚,可我总要想着法子替我大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师,您还记得您教我的‘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句话么,学生一刻未忘,一直牢牢记在心中。”
“好!好!好!”李阳楼听到朱由桦这么说,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如今天下的皇室宗亲只顾蚕食国本,从未有人如殿下这般愿为国着想,殿下放心,老朽也一定竭心尽力。”
“不过。”李阳楼面色又显得有些担忧。
“你向朝廷奏请自募一千护卫的事情,我怕是不会被准许的。”
他说的这些,朱由桦怎能不知,非但这一千护军朝廷不会准许,就算准许,以他现在的财力也养不起。
可是。
“老师,您忘了您教我的?”朱由桦故作深沉说道。
李阳楼疑惑的眯了眯眼,突然捋着自己的胡须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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