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间,已是月挂当空。
随着房外传来一阵急促,沉重的踩雪声。
陷入沉思中的朱由桦也被拉回现实中。
“末将王朝,回府复命。”
硬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家伙......”
“直接进来就行了,都说多少次了,这里没外人,不要那么多规规矩矩,省的误事。”
“嘎吱……”
冻得满脸通红的王朝推门进来,搓了搓手,也不再和朱由桦客气,直接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烤起了火。
接着直奔主题。
“殿下,卢大人说了,一定在小年前办成此事。”
“小年前?”
朱由桦皱了皱眉,这五百两送出去,他以为能更快一点,不过想到是求人办事,自己再着急也没用。
“小年前就小年前吧,反正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那就等着吧!”
王朝见朱由桦眉头紧皱,以为他是担心王府的安全,开口安慰道:
“殿下也不用太心急,虽说王府现在的护卫只有我一人在府里,府门还是日夜大开。
可凭这门匾上的新安王府四个大字,这县里但凡长点脑子的人也不敢随便乱闯。
即便是有不怕死的敢来,王朝也能护的殿下和夫子的安危。”
朱由桦听完,不由的笑出了声。
只因他想到了九年后福王府被流贼血洗一空的事情。
那洛阳福王府的匾额上倒是写着福王府三个大字,还是万历爷亲笔赐的呢,有什么用......
最后这些流贼不但闯了王府,还将福王被煮成了福禄汤,千万的家财也全被掳走。
王朝看着朱由桦无故大笑,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殿下......是不是末将哪里说的不对......”
朱由桦收拢笑意,对着王朝连连摆摆手。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不是你的原因。”
“哦........”
王朝松了一口气,回顾一圈,突然想起自己进府便没看到李阳楼,现在这书房也不见他人。
“殿下,李夫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朱由桦听王朝提起老师,也不免有疑惑,按理说,只是去先问问价钱,可都这么晚了,也该回来了。
“哦,我准备把那些贡米换成普通稻米,所以下午的时候,我让老师去粮铺问价去了。”
“去粮铺换米?”
王朝有些纳闷。
“可我刚才回来的路上,除了一些酒肆和花楼还在迎客,其他的店铺早就关门了,李夫子又不爱去花楼,莫不是....喝酒去了?”
“不可能!老师做事一向有始有终,即便要去喝酒也会先回来跟我说一声才去。”
朱由桦绝不相信李阳楼去酒肆喝酒去了,相傍九年,他深知老师的为人做事......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突兀响起,打断了朱由桦的思绪。
放置在书房内用来计时的金珠更香,此时已经燃到了香上早已被刻好的时辰,亥时二刻。
香内镶嵌的金珠也随即掉落在更香底部的铜制托盘上,发出清脆亮耳的声音。
亥时二刻便是后世晚上的十点三十分,从李阳楼出府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
朱由桦看着已经快燃完的更香,神色不安,越发有些担心。
种种不好的预感也浮想脑海。
“王朝,提灯带刃,披甲执马,跟我出去看看。”
看着朱由桦担心的表情,王朝也隐隐有些不安,当下应了一句,便赶忙按朱由桦吩咐去准备东西。
刀,自己一直带着,以防路上不测。
甲,则不需要穿了,在这新安县还没有能伤到自己的人。
对于曾经终日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大明精锐夜不收来说,这点自信,王朝还是有的。
朱由桦则随手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带了暖耳和围领,便夺门而去。
刚踏出房门,他便感觉身上的热气在快速的流逝。
冷,很冷。
寒冬腊月的北方夜晚更冷。
除了上厕所外,几乎足不出户的朱由桦感觉现在的气温应该在零下十五六度。
不过好在府里每隔两米便矗立着一座石柱宫灯,虽然不够明亮,但也勉勉强强让他能看清脚下路。
昏暗的灯光下,朱由桦的身影匆忙的向府外走去。
王朝此时也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马,从王府侧门赶了过来。
“殿下上马,我在前面看路。”
朱由桦看见王朝没有披甲,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也没责备他。
“王朝,县中最大的粮铺你可知道路?”
后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作为一名夜不收,从他们来这新安县的第二天,他便摸清了县中的大概情况。
“知道,禾福粮铺,距咱们王府不足一里,殿下坐好,我来带路。”
“好,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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