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忘 第2章 成神之战1

“哥哥，凡是伤害过你的，我都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苏泠笙血染白衣，浑身的伤痕。手里持着七星妖月弓，誓要血洗天阶。

“放弃吧，你不死，但不代表你不败。实力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距。灵魂不全，你成不了神，你拿什么救你自己，你拿什么来拯救他们！你从来自诩妖神少殿，可是你害了多少妖族的生灵！你根本不配为王！”古辛握紧手中剑，眉头紧蹙，苏泠笙一向狡诈，不可掉以轻心。他凝眸看着钟离玥怀里的神风王，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剑痕，是他万剑伤的。“呵，名满天下的神风王，这脸真当可惜。”

“你找死！”钟离玥气得浑身发抖，拿起清霜剑便冲了上去，被古辛轻轻挥开。

“你们大势已去，何必挣扎，扶殇已被程决枫拿下，援兵已断，交出你的凤凰法元和涅槃心，我可饶你不死。”三人被天朝大军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她化不了形，根本走不了。况且神风重伤，她不可能丢下他们。

“你的魂世流放，还是赤阳烈焰，还有什么是我未曾领教过的，我奉陪到底！”苏泠笙轻笑，失了法元，没了涅槃心，她跟废人还有什么区别，甚至入不了轮回，高傲如她，怎么可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呵呵，小泠儿，你的极限我早就知道了，放弃吧。”剑气突然大盛，古辛催动魂世，他仰面望天，无尽的红色让他想起了古乐，他的妹妹啊，最爱这红色。“都是因为你们，乐儿才会死，你为什么不救她，她对你那么好！”古乐是他的逆鳞，他从来无法冷静对待。

“乐儿的事我也很遗憾，但如果不是你硬闯法阵，法术不会失效。你才是杀死乐儿的真凶！”苏泠笙看到钟离玥不断吐血，心上更是一绞，寒声道。

“闭嘴！我怎么可能会害乐儿，分明是你们的邪阵害死了她！”古辛说着脸逐渐扭曲，剑气更加凛厉。

“废话真多，要打便打，七星阵！”再次睁开眼，眸中盈满冰灵和火灵，左眼的火色和右眼的冰蓝此刻是那般的和谐。“落日之晖，焚！北映暮寒，凝！”两只由法术幻化而成的冰凤和火凤长鸣一声，向着古辛呼啸而去，七星瞬成星尾，带着耀眼的光辉划过天际向着古辛而去。

天被阴云笼罩，一片鸿蒙，七条星尾如同晴天彩虹一般飞泻而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带着死亡的讯息。双凤盘旋而上，所过之处，皆是满地狼藉。玄冰和烈焰蔓延至天阶的每一处。玄冰之下，严寒的蓝色和鲜血的红色交织在一起，透着妖异的美。烈焰焚尽一切，随着血腥味弥漫整个天阶。精致华美的宫殿逐渐坍塌，如同毁灭从前存在过的证明，一切化为灰烬。永久不化的坚冰和跳动不息的烈焰交织，汇成他们最后的世界。

双凤和七星势不可挡，落在满是创伤的大地。玉衡，开阳，摇光直直向古辛坠落。突然，三星骤停，苏泠笙口中满是鲜血，她在最后一刻收回法术而遭到了反噬。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身影，白衣翩然，雪发翻飞，是她最放不下的他。“殿下！”那不染纤尘的他，张开了双臂，挡在了古辛的身前。宽大的袖袍在风中摇曳，在星光下，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白雪银丝，不染纤尘。

“卫东篱，用不着你来做好人。”魂世霹空扫去，他本来就没想伤他，所以卫东篱袖袍轻轻一挥便将魂世挡住。

“够了！”卫东篱似乎没有了耐心，澎湃的灵力向古辛呼啸而去，古辛抵挡不及，一个踉跄，魂世脱手掷地。

“你！”幸而卫东篱不擅长攻击灵术，否则古辛更加狼狈。他怒火中烧，可那卫东篱洞察人心的双眸却让他呼吸一滞，那是一丝怜悯和看着将死之人的悲哀。

古辛将魂世收回掌中，一脸嫌恶，“收起你那副恶心的表情，即使你在如何，神判大人，你可杀不了人，只能救人！你为了她，一夜白头，你的灵力还剩几分，就连灵力波动都没有。三星凌日时，不仅仅是因为你相信她，你的灵力，根本无法支撑那么大的防御阵，你们，在劫难逃!”

卫东篱转过头，缓缓向着苏泠笙的方向走去，而他走过的地方坚冰与烈焰自动避让，就算他的周身没有了一丝的灵力波动，自身的清雪光华也自现，浮动心弦。“那有如何，凤凰不死，涅槃心的力量世人垂涎，却无人能够驾驭，天下之人，唯有祭途少主神魂可受。古族长有几分实力可以驾驭？”

古辛冷笑道：“神判大人多虑了，我古氏一族的事，布劳您费心。现下您还是多担心您和祭途少主的处境吧！遗言的话就抓紧时间吧，毕竟，您的时间不多了。”

“闭嘴吧你！古氏一族出现你这样的后辈，不知先祖造了多少孽！”钟离玥吐出浊血，嘲讽道。而古辛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未说一字。

卫东篱走进，轻轻擦去苏泠笙脸上的血污，苏泠笙连忙后退一步，她知道他不喜欢血，不喜欢战争。她是乱世的前奏，而他是盛世的华章，格格不入的他们，在这格格不入的世界交织，编织了一场支离破碎的梦。“殿下怎么来了，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她的眼神飘忽不定，躲闪着卫东篱的眼神。

“不知为何，今日的我读不懂今日的你了，笙儿，还是说，灵？”卫东篱清明的眼神看着她，她的表情有了一瞬的破裂，她握弓箭的手松了松。

“你既然知道了，就应该明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个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所守护的不过是一个假象。这个世界，如你所见，虚伪，欺诈，狂妄！如今，你还要阻我的路吗！”苏泠笙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与冷漠，只是不想让他看出她内心的恐慌。她知道他为天朝付出了多少心血，只是为了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陷入战乱，可是她毁了他对天下的所有温柔，也毁了他守护的盛世。

“我不知道，创造一个盛世不是我的能力，你看看这些天都的百姓，有多少是受过你的恩惠，我知道你在我的身后做了很多，是你让世人知晓，不是所有的妖都是暴戾血腥的，为什么不能停手呢。我们离开天都，离开天朝，回水云涧好不好。”卫东篱捧起她的脸，指尖的淡淡金色灵流缓缓渗入她的皮肉。

苏泠笙贪恋着他手掌的温度，用手抓住他的手，苦笑着，“你还是觉得这是我的错，我祭途在天都八千儿郎，一夜之间尸横遍野，天都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我祭途儿郎的鲜血与骸骨！他们做错了什么！不，他们什么也没错，他们只是做了权力的牺牲品，为了成就你天朝的威名，无妖的承诺！既然要战，那么，我祭途千万妖众，定为天都八千亡魂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