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帝小跟班 第十七章 往事哪堪回首？

莫白离一行四人回到西海龙宫内，对于墨星泽的恳求自己一时心软，但是莫白离还是怀疑这兄妹二人，尤其是连自己父亲都下的了手的墨星泽。

莫白离坐在水晶龙椅上，菱歌站在龙椅侧边，手中捧着托盘和美酒。墨星泽和墨北音二人站在大殿中央，墨北音躲在哥哥的身后不敢探头张望，两人在等莫白离的指令。

而莫白离没有着急向逼问出什么，示意菱歌倒酒，自己先喝起酒来，喝完一杯过后还不忘称赞几声，满意的说道；“还是我从人间寻来的二十年女儿人味道好些，这大别山的美酒还是腥了些。”

一杯过后又让菱歌满上一杯，上前倒酒的时候菱歌不小心撒到莫白离衣衫上，菱歌吓得连忙跪下道歉，语气紧张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主人！”

“这个台阶！”

“我，我，不小心的。”

“绊一下，就，就。”

菱歌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眶一红，豆大的泪水就要流出来，哭声渐渐大起来。

站在殿下的兄妹两个也立刻紧张起来，心中一致认为菱歌姑娘要倒大霉。

莫白离衣服被弄湿了，见到笨手笨脚的胖丫头心里是满满的嫌弃，但英俊邪魅的脸上还是一副没事发生的样子，语气平稳的说道；“衣服湿了而已，哭什么。”

菱歌听到自己主人不让哭，生生憋着眼泪，憋不住了又大把的流眼泪鼻涕，一起从张胖乎乎脸蛋流下，哭的样子实在难看，就连脸躲在墨星泽身后的墨北音都忍不住探出头张望。

莫白离手指一挥，身上的衣服恢复如常，干净整洁，命令的口吻说道；“别哭了，站不稳就坐着，早同你说过的不必跪我。”

莫白离把手指向右手边的次座。

菱歌见到主人把衣服变干了，心中的害怕立减大半，呜咽的回一句；“是，坐着？”

等这个小丫头反应过来才发现，主人是让自己坐着，不是站着，在妖帝面前敢坐着的妖怪，自己觉得受宠若惊，放好酒壶后，战战兢兢的落座，紧张的忘了擦胖乎乎脸蛋挂住的鼻涕眼泪，缓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擦。

莫白离不忍直视菱歌那张脏兮兮的胖脸，把视线转到墨星泽兄妹的身上。

墨星泽注意到妖帝的凝视，不敢抬头与其直视。

莫白离见墨星泽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亲手弑父的原因。

奇怪的是听到妖帝说自己的哥哥亲手杀了父亲的墨北音似乎不惊讶，也不记恨。

这个怪现象让莫白离对于其中的原委更加的感兴趣。

菱歌坐在一旁也等着看热闹，自己哭红了眼睛，还是又八卦别人的心思，睁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看向墨星泽。

墨星泽眼角有一粒泪痣，眼睛含泪竟有女子般的楚楚动之感，在妖帝问起弑父的缘由的时候，瞬间就湿润了眼眶，提到墨鲲丝毫没有父子之情，而是满脸的恨意。

面对妖帝的发问，墨星泽即使在不愿意提及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

也只能乖乖交待，这时候的他无路可退，洞庭湖的妖精已经悉数解散，投靠妖帝是唯一的选择，自己的命可以无所谓，但是自己妹妹的命是母亲的命换的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墨星泽开始对妖帝讲述自己母亲和墨鲲的事情。

墨星泽的母亲是龙族的云锦公主，是一条青龙。

在天界还没有把黑龙一族贬为黑蛟之前，墨鲲就对青龙王之女云锦有爱慕之心。当时龙族之中对于云锦公主的才貌无不赞叹，追捧，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

虽说当时的墨鲲也是黑龙一族的佼佼之辈，但云锦面对其他的追求者根本丝毫不感兴趣。

云锦唯独对青龙王手下的一名殿前侍卫另眼相看，侍卫常年守护在云锦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面对温柔长情的侍卫两人日久生情，碍于礼节和龙王对于身份的芥蒂，两人不敢向青龙王坦白。

墨鲲偶然间发现云锦和侍卫的感情，于是开始算计云锦和侍卫的爱情。利用侍卫对于自己配不上云锦公主的自卑感，威胁加引诱的手法迫使他离开云锦。

然后在云锦公主面前充好人，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她和侍卫的私情，但是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一旦青龙王知道自己的女儿和一个侍卫厮混在一起一定会除掉侍卫的，为两人保守秘密条件就是答应嫁给自己。

为了爱人的性命云锦还是答应墨鲲的要求，青龙王也对两大部落的联姻深感欣慰。婚后的云锦依然对侍卫深情依旧，面对墨鲲的感情还是无法安然接受。

得到云锦后的墨鲲，也的确遵守约定没有找侍卫的麻烦。他知道侍卫是云锦的软肋，只要自己握紧了这根骨头，云锦就只能待在自己的寝宫。

直到天界斩杀蚩尤的战役之中侍卫到立了功，被天帝封为龙族战神，而黑龙一族风光不在被贬为蛟，落入凡界。

虽然云锦为墨鲲的妻子，但是作为青龙的云锦大可不必下凡。

下凡之前，侍卫找过云锦提出带她走，天涯海角都行，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就行。

再次见到心爱之人的云锦没有答应侍卫。

面对侍卫迟到的勇气，云锦痛不欲生，原来侍卫是可以为了自己抛下一切的。

云锦已经怀上墨鲲的孩子，自知配不上这位龙族的新战神。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墨鲲的手段，自己不能毁了侍卫的光明前途。

回到西海的云锦不久就生下墨星泽，起初墨鲲还是对云锦母子不错。

即使身边有好几位美妾侍候也还是经常探望。

侍卫不甘心失去云锦，便潜进西海来找云锦公主。

两人私会的事情被无意间的墨鲲撞见，自此云锦就开始炼狱般的生活。

他将云锦幽禁在她自己寝宫之中不准任何人探望，将还是孩提的墨星泽从自己母亲身边带走，让母子两人一年才得见一面。

墨星泽自小就被孤立，被墨鲲的其他美妾和手下不间断灌输自己是私生子的思想。

在得知云锦被幽禁的侍卫心急如焚，开始注意隐藏行迹，经常探望幽禁在宫殿之中的云锦。

侍卫每一次都劝说她离开的时候，心系墨星泽的云锦一次又一次拒绝侍卫的提议。

云锦以前为了侍卫的命可以甘愿嫁个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现在为了墨星泽只能再次放弃自己的心爱之人。

侍卫为了缓解云锦的痛苦把一枚精致的铃铛当作信物赠给她，云锦将这枚铃铛视为生命般的存在。

一次墨星泽探望母亲的时候发现了侍卫的存在，但是他并没有告知任何人。

在他心里相信侍卫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暴戾成性的墨鲲是伤害母亲的仇人。

不久云锦再次怀孕为了不让墨鲲怀疑，她主动向墨鲲示好让腹中的墨北音得以顺利活着。

面对示好的云锦虽然会和她发生关系，但是想到遭到的背叛经常会用鞭子抽打云锦泄愤。

即便是在自己年幼儿子面前依然毫不避讳不会心慈手软对待云锦，长期的身心折磨让云锦的身体每况愈下。

云锦拖着病躯挨到生墨北音那日，墨鲲再次来到寝宫。

抱起刚出生的墨北音就走出寝宫，云锦抵死不让。

墨鲲见到纠缠的云锦，开始透露出侍卫已经战死沙场的信息，用来庆祝墨北音的出生，还透露出侍卫的死是自己暗箱操作的成果。

面对侍卫死去的打击，云锦吼的声嘶力竭，拖着刚生完的疲惫至极的身子，拿起一把剑就向墨鲲刺去。

墨鲲面对自己的妻子还是对侍卫深情不减。

墨鲲心中怒火冲头，一把夺过云锦手中的剑，反手刺伤云锦的手臂，紧接着一脚踹到云锦腹部，像是捏一把泥土一样把云锦丢到床上，然后抱着婴儿拂袖而去。

墨鲲对云锦做的一切被年幼的墨星泽看在眼里。

面对墨鲲这样的父亲，他实在没有勇气上前为母亲抵挡。

躲在角落里，待父亲走后墨星泽才在角落里探出身子跑到自己母亲身边，扶起满身鲜血的母亲。

奄奄一息的云锦耐心对墨星泽解释自己伤的不重，还让他不要担心。

墨星泽跪在床榻前痛哭，云锦拿出侍卫送的铃铛塞到墨星泽的手中。

虚弱的云锦用颤颤微微的声音说道；“星儿这枚铃铛你收好，等你妹妹大一些记得替她戴上，你是哥哥要记得保护妹妹，母亲把妹妹留给你，把铃铛留给妹妹，你可愿意？”

云锦惨白的脸挂满泪痕和血，墨星泽跪下接过铃铛，答应母亲的话。

云锦听见墨星泽答应以后便松了最后一口气，撒手离去。

母亲死去后，十二岁的墨星泽一夜长大了，他把墨鲲视为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为了自己的妹妹，他开始谨小慎微，发奋上进小心伪装自己的一切。

莫白离从墨星泽口中了解到墨鲲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之后，似乎也能理解当日墨星泽冒着被杀的风险也要亲手了解墨鲲的举动了。

莫白离对于墨星泽兄妹的身世了解后虽然心中打算收留下他们。

但是对于情感上还是不大理解，尤其是云锦与侍卫的感情不太理解。

情爱之事莫白离虽未曾经历过，但是在人间寻找女娲石的时候，在秦楼楚馆，各种大大小小的戏院见识过不少爱情的戏码。

参照之前自己看过的戏本的标准，莫白离对于云锦的爱情也有了同情的感受，这就是一对苦命鸳鸯的典型案例。

对于感情这种复杂的东西莫白离虽然活了很久但从未尝试过情爱之事，生死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么？为什么云锦能为了一个侍卫如此不惧不畏呢？莫白离心中有了疑惑。

躲在墨星泽背后的墨北音听闻母亲的死，泪流不知，一边心疼哥哥，一边替母亲感到惋惜。

对于自己的哥哥手刃父亲的事情反而不太在意，她是由哥哥带大的。

在她心中早已把墨星泽既当成兄长又当初父亲甚至当作自己的未来唯一依靠。

坐在莫白离身边的菱歌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擦完后。

又听完云锦和侍卫的爱情故事后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流，哭的比台下的墨北音还要凶，还要猛，好像是父母惨死的不是墨星泽而是她一样。

竟然把脚下的地砖都哭湿了好大一块地方。

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原本生的明亮的一双大圆眼，肿的一睁眼如绿豆大小。

墨星泽的泪一直停留在眼眶里，他知道在音儿面前自己必须强大，必须坚不可摧，哭是懦弱的表现。

莫白离不经意瞥到了菱歌，看到红肿如猪头的菱歌不觉叹息一声心想自己留着这个傻子干什么。

摆了摆头，开口制止菱歌的忘我式哭泣。

莫星泽故意提高音量，带有威胁的意思说道；“既然你们无家可归，便留在西海，不过我需要你来管理我从洞庭湖带回来的妖军和俘虏，他们虽然屈从在我的武力之下，但大多是口服心不服，我需要你来做他们的领头羊，带领他们对我心悦诚服，忠心不二，你可做的到？但是你不能背叛我，不然你兄妹两个的下场比墨鲲惨十倍。”

看见主人在放狠话，菱歌识趣的停止哭泣，自己要是再哭，保不准主人一发怒就一扇子拍死自己了，菱歌感同身受的心终于止住流泪。

还是静静坐在一旁看热闹才是正经事儿。

墨星泽跪下，双手抱拳谢过妖帝，眼神坚定，满怀诚意的说道；“多谢妖帝收留，妖帝对于我们兄妹两的恩情如同再造，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负妖帝陛下信任。”

墨北音见到哥哥跪下，自己也跟着跪下，还是害怕的不发一言，心中觉得有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归宿所在。

哥哥是这世上唯一可相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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