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林金易收到了一个噩耗,他的父亲林茂颜病逝了,作为嫡长子的林金易依照礼制,他必须回乡奔丧。
于是,林金易交代了铺子事宜,轻装简从,只身赶回老家。
为了赶路,雇了一辆牛车。
无名到老家要一天的路程,天未亮便出发,道路崎岖,一路颠簸。
转眼到了晌午,林金易和车夫饥寒碌碌,终于在路旁见到一个面摊子。
于是,二人下车,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下,林金易点了两碗素面。
须臾,二人吃饱喝足,结了面钱,继续赶路。林金易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牛车突然停下,车夫掀开帘子说道:
“掌柜的,前面一个人伏卧在地上,咱们过不去了。”
林金易闻言,掀开窗帘,把头探出去,果然在前方五十步的位置,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虽然这里是驿道,但是晌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幸好车夫眼疾手快,不然牛车碾过去还不知道发生何事。
于是,林金易跳下牛车,大步流星走过去,他想提醒此人不能在驿道中间睡觉,这样很危险。
当他走近时,突然有些惊愕,躺在地上的竟然是个老妇人。
林金易蹲下身子,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说道:
“老人家,你怎么啦?”
就在此时,林金易脖颈突然一凉,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前路危险,你要当心。”
张池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他回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个面带笑容的老妇人。
“赵阿婆,你怎么在这里!”
林金易惊喜道。
“掌柜的,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躺在寿材里的人不是你父亲。”
赵阿婆说道。
林金易没有听明白是何意思,只是把这句话记下来。当他还想问话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又一阵阴风,吹得他眯起了眼睛。
当林金易张开眼睛的时候,赵阿婆已经消失不见了。
林金易再看身后,地上的老妇人也不见踪影。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拍了林金易的肩膀一下。
林金易突然头疼欲裂,抱着头蹲在地上。当他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竟然置身在车厢里,只见车夫的脸上神色紧张,关切地对林金易说道:
“掌柜的,您没事吧?”
林金易却答非所问,他说道:
“原来这是个梦啊。”
车夫一脸疑惑。
原来,牛车的车轱辘突然断了,林金易的脑袋磕在车厢里晕了过去,车夫吓得魂飞魄散。
好在昏迷不长,林金易很快醒来,车夫扶着他坐在路旁,然后去修车。
林金易皱着眉头,想起刚才奇怪的梦,他百思不得其解,这赵阿婆为何出现梦里?她说的话又是何意?
牛车很快修好,林金易重新上车,一路无事,终于在关城门前赶到了老家归善县。
须臾,牛车停在了一座朱漆大门的府邸前,此时府里正在举行白事,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一辆寒碜的牛车停在门口,影响了林府的门面。
门房正要驱赶的时候,只见从牛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门房突然有些恍惚,这年轻人的模样也太像老爷了!
林金易下车后,牛车缓缓驶离,林金易向门房说道:
“快带我去见父亲。”
门房这才记起,坊间一直传闻林家大公子在娘舅家住,这十几年来,只有少数几个老仆役见过林金易,像门房这种后来的仆役根本没见过林金易的模样。
虽说林金易没有名刺,但是只要见过林茂颜的人都会惊讶,父子二人的模样竟如此相似。
门房实在不敢怠慢,马上请林金易进府,穿过连廊来到大堂。
林金易一迈进林府大门时,已经有小厮进里面去禀告了。
林金易在大堂坐了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夹袄的妇人,在丫鬟的簇拥下从后院出来。
妇人正是林茂颜的继室吴氏,只见她眼圈微红,说话声音绵柔,她说道:
“你就是易哥儿吧,我是你的母亲。”
林金易起身作揖没有回答她这番话,在他心中母亲只有生母钟氏,这个姓吴的女人只是父亲的继室,仅此而已。
吴氏见林金易不说话有些冷场,她憋着怒气说道:
“易哥儿赶了一天的路了,先去客房休息,待明日再去祭拜老爷。”
“不必了,让人带我去灵前便是。”
林金易很不愿意和吴氏说客套话,直截了当。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青涩少年来了大堂,只见他鼻宽耳大,面色冷峻,瞅着林金易不屑说道:
“你就是被娘舅家赶出来的林金易?”
“六使,你不得无礼,还不拜见兄长。”
吴氏虽然是在训斥儿子,但是眼神中尽是宠溺。
“他算什么兄长,丧家犬而已。”
六使倨傲说道。
“我可以走了吗?”
林金易从未正眼瞧这个继室所生的弟弟,他并不想引起争端,其本意是作为人子,为亡父上柱香而已,并没有打算留在陌生的林府。
林金易心中的家在无名县。
六使人少轻狂,被林金易的无视刺激到了面子,他本想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长兄”,吴氏知道儿子的脾气,立刻让人带着林金易去灵堂。
看着远去的林金易,吴氏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在外十几年的林金易出落的如此俊朗,并且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从容淡定并非是伪装。
反倒是六使,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吴氏心中苦笑。
很快,吴氏的脸上恢复原样。
“再出色又如何?终究活不过今晚!”
林金易来到灵堂前,刷漆的寿材放置在中间。他依礼上香后跪在一旁。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递给林金易一双护膝。
此人是林府管家,姓吴名宇杰,秀才出身,精通算术。他是吴氏的堂哥,老管家告老以后,吴氏就让吴宇杰做了张家的管家,自从林茂颜病重后,家中大小事务都由吴宇杰一人说了算。
林金易接下护膝,大有深意看了吴管事一眼,后者说道:
“大少爷,夫人知道您孝顺,想必是要守夜,特地命我送护膝过来。”
“有劳了!”
林金易道了一声谢,吴管事躬身离开,他把房门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外传来更夫报二更天的声音,林金易昏昏欲睡。
大堂上,只有火烛燃烧的声音。此时,寿材的盖板,突然一点点被推开。
然后,一股白烟从寿材里面冒了出来,一股幽香弥漫在房间里。
林金易鼻翼翕动,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白一翻,倒在地上。
须臾,从寿材里坐起来一个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一个回合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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