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清跟着杨昭指示方向往山上走,杨昭心里一直在担心城里的黄悉。
“杨昭,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吕伯清可能是不习惯上山,经常跟不上。
“你跟着我走过的走就好了。”杨昭停下来回头看吕伯清,瞥见他肩膀的伤,又渗血了,“你上山要用手吗?”
吕伯清一边用佩剑撑着地,一边屈身往前走,可是杨昭就如履平地,身轻如燕,虽然肚子还有个孩子。
“我的确挺累的。”吕伯清艰难地跟上,看见杨昭伸出来的手。
杨昭笑笑说,“城里人,我拉你一把,这个坎不好上去。”
吕伯清再一次沉默在杨昭的笑容里,“有没有人说你莞尔一笑的样子很好看?”
杨昭大笑,一点也不见外,“有啊,我夫君呐。”
吕伯清失望地搭上杨昭的手,“姐,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没怎么样吧,谢谢你为了公事救我一命。”杨昭只是觉得吕伯清问的奇怪,“你要快点跟上呐,夜深之后,山路更难走,加上你行步迟缓,我们可能遇不上土匪,自己先摔下山没命了。”
吕伯清快步跟上,“好吧,这真的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一鼓作气。”杨昭鼓励道。
越往山上走,杨昭发现那个足迹就越多,“这里好像有人来过了,最近。那天下雨的泥泞。”
吕伯清低头看看,“我上去看看,你在我后面。”杨昭停留在原地,等吕伯清上前,二人擦肩而过。
吕伯清又怔了一下,继续往前。
杨昭听到了黄悉的声音,这像是假的,又像真的。
吕伯清看着停留原地的杨昭,“你怎么了?”
杨昭认真地冲上去,“我听到了我夫君的声音,还有黄大夫。”
不一会儿,“黄悉!”吕伯清只看到一个背影,杨昭疯了一样,撒开步子跑。
“你小心啊!”随后是一位老人的叫喊,应该就是黄大夫了。
吕伯清刚刚从小路冒出来,就看见杨昭飞扑过去黄悉身上,像小孩一样挂在黄悉身上,黄悉宠溺地抱起杨昭,用尽自己所有力气,毕竟黄悉的身体是一天又不如一天了,但是杨昭不知道。
吕伯清看着这一幕幕,心里十分羡慕。
“你是谁!”黄大夫眼尖地看着吕伯清,举起铁锹。
“老爷,那是官差,你惹事了。”杨昭着急地回头,指着吕伯清。
吕伯清掏出手里的牌牌,黄大夫认真地看了看,“宫里的事情?”
吕伯清点点头,“但是现在我们估计得困在这里一会儿吧。”
“黄悉,你们怎么在这山上?”杨昭担心地问。
“你怎么和那位官差一起上来。”
……
原来,黄悉和黄大夫从殷都回家,途经这座山,黄大夫突发说要采药就住下了,反正杨昭也不在家,继而今天早上准备下山,但是却发现土匪的马蹄印,他们跟在土匪身后很危险,就维持在山上了。而杨昭在和平村很失望就提前回来平安村了。
吕伯清不忘正事,打算先给黄大夫进行询问,当然这种环境不能算是审讯。
黄悉和杨昭在另外一个房间,杨昭跟奔腾的河一般叽叽喳喳,“黄悉,我这一路上,真的好恐怖,那个张大娘是假的,然后真的吕伯清救了她,还说她姐姐和我很像,我还骗他我给他上药的时候下毒了,不安全送我来找你,我就不给解药,我们就同归于尽好了。但是,他好像不信,哈哈哈哈,对了……”
黄悉则是微微笑着看着杨昭,尽管呼吸开始不顺畅,“你给他上药?”
杨昭从包袱里掏出来那瓶药,“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弄错,他是刀伤,在肩膀,好像是因为救我。”
黄悉看了看那瓶药,“没错,可我看他伤口还在渗血,估计严重的,这个药不能让其痊愈。”
杨昭点点头,“我学艺不精,其实我挺想学这些治病的。”
黄悉宠溺地摸着杨昭的头,“你又要认字,又要识药,我可能教不完。”
杨昭突然坐直,“一辈子呢,怎么学不完呢?我很愚笨吗?”
黄悉抱着杨昭,“不是,我教的不好。”黄悉心里却在想,“我命不久矣。”
吕伯清其实没有很认真地询问黄大夫,他的脑子里只有隔壁房屋里,杨昭在声情并茂地讲述这一路的事情。
“黄大夫,我们先问到这里吧!之后,我与官府联系上,我会护送你至官府的。”吕伯清突然打停,说道。
黄大夫看了看吕伯清的伤口,“可以,我那个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四人在山上的小屋住下了,吕伯清每日都会下山观看土匪足迹,可是他第二天就感觉不对了,土匪并没有回去,那他们也很难说是不是已经进城了。吕伯清陷入了苦恼,“我可能要进城里一趟。或者我需要找多一些人。”
杨昭盯着吕伯清的伤口,“可是你的伤口。”
吕伯清瞥了一眼伤口,“没事,我走了。”
其实杨昭也很好奇黄大夫在宫里的事情,说不定他和何大夫在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不能这俩太医安于乡下只是当个乡下大夫吧,可是黄悉不说。
一天夜晚。
杨昭半梦半醒之中,看见黄悉被黄大夫叫出去,杨昭想起身的,但是起不来,眼皮很重。她面前不是门,是栅栏,是围起来的栅栏,她并不在床榻上。她陷入了回忆,或者说她在梦里。
黄悉和黄大夫这几日的日常就是,一直教杨昭,反复确认杨昭下山的路线,反复确认书籍的位置,反复指导杨昭的记忆。
屋外十分吵闹,有火光,有人声,有翻找的声音。
“昭儿,我先走了。”黄悉冲进来,向暗室的方向说了一声,可是杨昭以为那是梦里。
“不行!”杨昭克制地坐起来,可是只有那个洞里有光,她喊不出来声音……
是无力感,又是必须挣脱的感觉。等杨昭慢慢清醒的时候,一个人打开了暗室的门,不,是很多人,带有恶意的很多人。
“是我认识的,我带走就好了。”
第二天,杨昭终于醒来,这像是家里的床帏。
“黄悉。”杨昭抓住了一只手,她觉得那就是黄悉。
“我是吕伯清。”
昨夜,一批人发现了山上的屋子,发现了黄家的人,为了灭口,黄大夫和黄悉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是的,我被下药了,我被关起来了,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是突然被发现,黄悉之死也不是意外。
杨昭佯装相信吕伯清的话语,“再一次谢谢你。我能不能回去?”
吕伯清看着冷漠的杨昭,怀疑起来,“很危险。”
“你没有黄家人,怎么交差?我尸体总可以看见吧?”杨昭有点激动,怒目。
吕伯清起身,拉起杨昭的手,“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们的尸体。”
杨昭挣脱开吕伯清的手,跟上去,“我自己能走。”
官府的监狱里。
黄大夫和黄悉果然躺在那枯干的木板之上,“你不能碰他们,他们要呈上去被当作证据的。”
杨昭的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地落下,这一切也太迷惑了,没有一丝防备。杨昭在混乱的思绪之中,晕了过去。“杨昭!”
中午。
杨昭又一次醒来,“杨昭,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能和别人说,你是黄家的人。”吕伯清认真严肃,和平时很不一样。
杨昭十分疑惑,只觉得脑子很混,眼前的吕伯清却又是真实清楚的,她思考过和平村,可是没有家人留下她。
“我无家可归了。”杨昭没心思继续思考,她只是又一次失去了家。
“少爷,老爷问少夫人醒了吗?”一个丫鬟直接端着水从门外进来。
杨昭疑惑地看着吕伯清,“醒了。”
吕伯清握住杨昭的手,示意她勿要说话。“我来就好了。”
“你像我以前的夫人,不是我姐姐。我不知道怎么把你带进来。我夫人也失踪很久了,所以……”吕伯清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不知道能不能骗过杨昭。
杨昭只是看着吕伯清点头,“我失去记忆了。对吧?”
吕伯清看着杨昭,“可以。”
两人沉默,“说书先生说的?”吕伯清小心翼翼地询问。
杨昭难过地笑笑,“对。”
此时,吕伯清的脸就像是黄悉一般,“我们孩子还活着呢,我不会死的。”
杨昭的眼泪又哗啦啦地落下,“我孩子这怎么办?”
吕伯清思虑了一下,“不明显。”
杨昭低头,“大夫没来把脉?”
吕伯清突然抬头,“来了。”
杨昭突然问道,“你公差多久了?”
吕伯清思虑了许久,“应该是五个月?”
杨昭反复思考了一下,“能怀上,假如我们认识地更早。”
吕伯清笑了笑,“你还能说笑,挺好的。”
“你为什么帮我?”杨昭其实很想问,但是好像知道答案。
吕伯清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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