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蝴蝶情 六十三

老人就扭头，望一眼娇弱人影藏身的黑暗中。

子午说：“我没有说错，你们的计划很周密，但我经历了无数次被暗杀，所以不会上你们的当。”

老人摇头。

子午说：“你不要再装了，我已经看穿你们的计划，我知道你不是哑巴，能说话，你还是说话吧。”

老人不说话，也不摇头，着急的盯着子午。

子午就大声说：“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我身后的黑暗中，伺机杀我，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发现你了。”

黑暗中那个娇弱的人影慎了一下，迈步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向子午跟老人。他背后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什么时候来的？是刚刚还是来了很久？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知道。

这双眼睛狼一般的盯着子午。

那个娇弱的人影走到子午跟老人面前，站住。

子午说：“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娇弱的人影看着子午，也不说话。

子午就说：“他不说话，你能说话，我知道你不是个哑巴。”

那个娇弱的人影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跟踪你的。”

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子午一惊，盯着少女。借着月光，子午看见少女戴着面纱，一头浓密的秀发，身穿黑色衣裳，依据身材，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少女手里拿着一把剑。

“竹子！”子午惊叫一声。

少女答：“竹子？竹子就是你的女人吧，我不是竹子，竹子还在天下正义会总部的房间里。”

子午盯着少女说：“可我闻到了竹子的味道。”

少女说：“是女人的味道吧，女人身上都有这样的味道。”

子午盯着少女说：“我不知道，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竹子的味道。”

少女说：“我不是竹子。”

子午说：“当然，如果你是竹子，就不会来杀我了。”

少女再次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想他也不是来杀你的。”

子午盯着少女说：“夜间一个在明处拦我，一个在暗处跟踪我，不是联手来暗杀我是什么？”

老人急忙对子午摇手摇头。

子午说：“都这个时候，你还装哑。”

少女说：“他确实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我两天前就看见他在这条街上乞讨，一直没有听见过他说话，他不仅是个哑巴，而且还是个疯子。”

子午说：“你们两人是一伙的，你的话我会相信吗？”

少女答：“我们不是一伙的，他是个乞丐，而我······”少女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子午盯着少女，见她不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就问：“你是谁？”

少女答：“我是······天下正义会派来监视你的。”

子午一惊，问：“你是天下正义会的人？”

少女答：“是。”

子午问：“监视我什么？”

少女答：“如果你是真心去抓于渊的，我就帮助你抓于渊，如果你跟于渊是一伙的，真是逃进九塔山去躲避的，我就将你杀死。”

子午冷漠的答：“你杀不了我，你一来我就发现了，这样的功夫怎么能杀我？”

少女娇哼一声说：“哼，那是我故意让你发现的，告诉你我在监视你，以免你逃跑。”

子午心里明白了，这个少女的确不是来杀他的人，也不是天下正义会派来监视他的。他说：“你是从天下正义会中偷跑出来的吧。”

少女大声说：“胡说，我是有会长派来专门监视你的。”

子午说：“如果天下正义会真的要派人来监视我，会派一个武功高强，经验丰富的人来，而不是你。”

少女争辩道：“我就是一个武功高强，深藏不露的人，哼！”

子午说：“你是跟你父母来到天下正义会中，现在背着他们悄悄跑了出来，你觉得跟踪我好玩，所以就来跟踪我。”

少女说：“胡说，我就是他们派来监视你的。”

子午说：“江湖险恶，你还是回到你父母身边去吧。”

老人也赞同的对少女点点头。

少女头一偏，说：“哼，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子午说：“你一个女孩子，人又太小，不适宜在江湖中走动，还是回去做你的大小姐好。”

老人又赞同的对少女点头。

少女撅起嘴巴说：“哼，谁小了，我今年都十四岁了。”

子午说：“你还是个孩子，回去吧。”之后，子午转身要离开。

少女突然说：“我是来监视你的，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之后，就要跟着子午走。

子午站住，盯着少女说：“你的意思是，我要保护你？”

少女头一昂，说：“哼，谁要你保护，我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你不要我帮助都算好了。”

子午说：“你跟着我，会连累我，在对付于渊的时候，我不得不分心来照顾你。”

少女生气了，她生气的说：“哼，谁是累赘了，谁是累赘了，谁是谁的累赘现在还说不清楚。”

子午不再跟少女说话，他知道任性，蛮不讲理是女孩子的天性。子午转身，迈步向前走去。

少女跟在子午的身边，向前走。

老人突然一下抓住了子午的手，拉着子午不让他走。

子午站住，看着老人。

老人就对子午比划着，似在告诉子午什么。

子午对老人说：“你在说什么，我看不明白。”之后，转身再次向前走。

老人扑过来，再次将子午的手抓住，拉着子午。

子午站住，再次转身。

突然，就在子午转身的时候，两道亮光从黑暗中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处飞了出来，闪电般击向子午的后心。

两道亮光一进入月光下，就被老人看见了，老人眼睛中立即现出了惊恐的光芒。

子午背着那两道亮光，不知道身后有两道亮光向他后心飞来。

少女转身盯着老人，也没有看见那两道亮光。

就在那两道亮光一进入子午的影子中，子午握青木剑的手就动了一下。“当啷”两声响，两件东西就在子午身后掉在地上的影子上。

子午猛一回头，黑暗中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已不知去向。

子午看向自己的影子。影子下的地上，有两把飞刀。子午弯腰捡起，看着飞刀说：“杜鹏，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对我亲自下手了。”

子午再次看向黑暗中。黑暗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影，没有声音。

子午转脸，盯着老人。

少女这时候说：“你脑后长了眼睛的吗，怎么看见有飞刀向你飞来？”

子午盯着老人说：“我脑后没有长眼睛，但我看见了他的眼睛。”

是的，子午看见老人惊恐的目光后，立即知道有人在背后偷袭他，就及时出手，将飞来的飞刀击落。

老人这时候目光变镇定了。

子午看了老人一会儿后，说：“看来你真的不是来杀我的，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刚才趁我出手击向身后飞刀时，就对我动手了。”

老人对子午连连点头。

子午盯着老人的眼睛，话又一转，说：“可是，在你抓住我手的时候，杜鹏就向我打出了飞刀，这又教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是一伙的。”

老人盯着子午的眼睛，一副没做亏心事的表情。

子午转脸对少女说：“你还是赶紧回天下正义会去吧，跟着我太危险了，我保护不了你，你会被误杀的。”

老人也盯着少女，对她连连点头。

少女任性的说：“哼，谁要你保护。”

子午不再说话，转身，准备纵身将少女甩开。突然，他的双脚被老人抱住了。子午低头看向老人。

突然，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消失的黑暗中飞出一个人影，凌空扑向子午的后背，一道寒光，击向子午的脖子。余光扫向少女下巴上的面纱。

少女看见了，口里惊叫一声。

就在寒光扫向子午脖子的时候，子午握青木剑的手又动了一下。

黑影如球撞击在墙壁上一般，猛地向后飞弹而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接着，“当啷”一声，一只握着刀的手掉在了子午身后的地上。

少女下巴上的面纱，断了一片，慢慢向下飘落。

少女看见地上那只握刀的手，嘴里又尖叫一声。

老人已经将子午的双腿松掉了，惊恐的看着地上那只握刀的手。

子午转身。地上有鲜血一路洒向黑暗中。子午望向黑暗中，黑暗中静悄悄的。子午盯着地上那只握刀的手。手齐腕断裂，是青年人的，握着刀还在颤抖。少女面纱断片，掉在了那只手上。

这时候，少女突然惊叫道：“跟着你确实太危险了，我不跟着你，我回去了。”之后，就转身飞奔向天下正义会。

子午看见少女纵身飞进天下正义会中后，就转身，口里说道：“现在，你也该走了。”

老人看着子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对子午用手指比了一个九，双掌竖起，比了一个上小下大的塔形，又指着远处黑黑的山，之后，对子午摇手。

子午说：“我看不明白你的哑谜，你走吧，我也该走了。”之后，迈步向前。

老人担心的望着子午，望着他走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