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落地就发动了禁法 第十八章 天女下凡

“少爷，刚刚那个姑娘好像喜欢你。”空空一边给自己夹菜，一边随意地说道。

“她喜欢我的字，又不是喜欢我。”白石随意地应道，夹起一条小黄鱼就往嘴里送。

书科结束后，白石决定就近解决午饭，于是两人便来到了会场附近的一家小酒馆，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王若芷曾经想要邀请两人一同去吃午饭，但白石想起建安世子那帮公子哥必定与王若芷同行，于是婉言拒绝。

而让白石感到奇怪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各宗各派的长老，在比试结束后，竟然没来找他麻烦。

于是此时他便极为悠闲地，品尝着饭菜，而不必像前两日那般疑神疑鬼的。

“爱屋及乌，少爷说的。”空空也夹起一条小黄鱼，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白石说道：“而且，我能感觉出来。”

“女人的直觉不准的。”白石微微偏头，不看对方。

“少爷，是你告诉我们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空空放下手中的碗筷，脸色认真，打算纠正少爷的语法错误。

“不信谣，不传谣，不知道，不好说。”白石祭出四大口诀，一副无赖模样。

“好吧，少爷脸皮薄，不承认也罢。”空空随即莞尔一笑，说道：“不过那女孩确实不错，比春风楼那个好。”

白石知道空空说的是丁小夜，想起与对方做的约定，不禁老脸一红，故作恼怒道：“这么多饭菜还塞不住你的嘴，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空空一笑，低头继续干饭。

悠闲的时光总是特别快，转眼又到了比试的时间。

白石与空空走入会场，守门的侍从看见两人，连忙让开身子，面色隐隐有些敬意，还有一丝丝感激。

感谢白石在书科考试的时候，没有毁天灭地。

不然下午这画科的比试，也就考不了了。

人流涌动，观众与参赛的少年，都渐渐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试台上，数十张长桌再次被般上来，桌上除了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笔之外，还摆上了好几种不同的颜料。

“画科比试，与书科的规则相仿，画作蕴含的大道气机最雄厚，画技与意境最高妙者，即是本次画科比试的胜者。”

主台上，宋千文大声朗读着比试规则，双眼依旧清晰可见的红肿。

“画画的北鼻，画画的北鼻～”白石一脸兴奋，拿着桌上的画笔手舞足蹈。

不远处，几名少年转过头来，望着白石，神情复杂，眼神中带有尊敬之色。

“廖师兄，白兄在说什么？”一名少年开口询问另一名少年。

“听起来，像是画画的卑鄙？”姓廖的少年一脸复杂，有些无奈的说道：“难道白兄认为画道是末道，画画的修道者都不能登大雅之堂？”

“白兄是琴棋诗书四道皆绝的奇才，会这么想，也许，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另一名少年望着白石，无奈说道。

“好好画吧，把你们的最好的本事都拿出来，也好让白兄看看，我等修行画道的人，亦有绝妙之处，我们雾山，亦有不可多得的良才。”一名长相稍显成熟的少年，沉稳地说道。

“是，大师兄。”其余几名少年应道。

这几名少年，便是雾山七子中的另四位，本该在这画科比试上鹤立鸡群的他们，此时却全无骄傲之意，只一心一意想着画好自己的画作，在那位被自家师兄弟和老师捧到天上的少年面前，展现一下自己仅存的为数不多的傲人才华。

当然了，这个“人”还是其他人，跟那位少年无关。

“各位小友，若是准备好啦，便开始吧。”宋千文微笑说道。

“锵～”一声锣响，比试开始。

“工笔画？水彩画？素描画？油画？一通乱画？”白石嘻嘻哈哈，全无正形。

上辈子，白石可没少画画，虽然算不上专业，但好歹也算个爱好者，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在系统的逼迫下，白石可谓是从一个业余一跃而成了一个职业，很有可能还是顶级的那种。

“梵高？毕加索？达芬奇？”白石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次要抄谁的作业。

拿捏不定主意的白石决定去看看别人在画什么。

“哇，画龙啊？”白石走到一名少年身后，惊奇地说道。

少年一惊，纸上的龙，肚子多了一块肥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石赶紧开溜，跑到另外一名少女身后，随即又惊奇地：“哇，鲤鱼啊？”

鲤鱼的背上多了一根竹签。

白石再次道歉开溜。

试台上，顿时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咦？竹林？假山？不错。”罪魁祸首白石站在一名少年身后，看向画作的眼神中浮起一丝赞赏。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专心作画，可见定力非同一般。

松软的笔尖在纸上划过，一片竹叶便从竹竿上长出，娇嫩可人。

白石渐渐沉溺其中，感受着画作之中那股清新自然之意。

然而未等白石细细品味，一道身影便拦在了白石身前。

“白公子，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影响他人创作。”一名侍从拦在白石面前，脸色有些难看。

“哦，抱歉，嘻嘻。”白石挠了挠头，一脸歉意，随即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试场上终于安静下来。

看着周围将心神重新投入到画作中一众少年们，白石略感无趣，微微叹气，拿起了桌上到笔。

“画龙画虎难画骨，不如画幅仕女图。”白石思索片刻，决定不再消磨时间。

日辉渐渐西斜。

不少参赛的少年已经完成画作，递交了上去。

“这副雀灵图技法有余，灵动不足，中等吧。”宋千文瞄了一眼手里的画卷，便将其丢到一边。

“宋国，陈文，中等。”侍从报道。

“今年画科，还得看雾山吧？”旁边的一名老者开口说道。

“当然得看雾山，除了雾山，我只想看一个人。”宋千文微笑说道，眼睛看向一旁的鲁清。

鲁清回望向宋千文，两人相视一笑。

“那小子琴棋诗书已然四绝，你还想他是不世出的画道天才，你可别再逗我了。”一旁的龚老不快地说道，显然还在因为上午的事而闹脾气。

“我说老龚，你闹什么脾气啊？你们月清国还能再那小子手下拿个头名，就知足吧。”宋千文一脸不满地说道。

“那可是书圣啊，而且，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书圣。”一位老者感慨莫名，望着场上那名少年。

众人闻言，想起上午那道恐怖剑意，沉默不语。

即使是一脸不快的龚老，也不再说话。

是啊，那可是书圣啊，全天下，有多少位书圣？

凤毛麟角。

更何况那少年还那么年轻。

场间气氛冷却下来，众人不再说话，继续低头阅卷。

“咦？竹林图？”片刻之后，宋千文拿起一副画卷，眼神一亮，越看越欢喜，开口说道：“笔法高妙，意境淡泊，不论是竹叶或是山石，都惟妙惟肖，远景雾霾深处似乎还有人家，令人遐想。”

待看到卷尾落款的名字时，宋千文微微一笑，说道：“上一等。”

鲁清等人伸头过来，片刻后亦一脸赞赏地点头认可。

“雾山，廖平凡，上一等。”侍从高声报道。

随后，宋千文等人再拿起两张画卷，眼神更亮。

“雾山，崔彦，上一等。”

“雾山，龚田东，上一等。”

到目前为止，场上已经产生了三副上一等的画作，雾山独占其三。

此时，场上还未完成画作的，只剩下雾山七子中的大师兄，白石，以及几名进度稍慢的少年。

不多时，其他几名少年也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交了上去，可惜成绩不太理想。

白石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了一眼场下计时的香烟，发现还有些时间，于是放松下来，望向场上，唯一还没完成的那位少年。

只见那名长相略微成熟的少年，神情异常专注，运笔极慢，似乎在细细的雕磨着画卷上某个极其重要的部分。

白石决定等一等对方。

不多时，少年便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随后极其郑重地将桌上的画作双手捧起，交给一旁待命的侍从。

白石也将自己的画作交给旁边的侍从，态度比之前交字帖时要认真些，显然在画这副作品时，白石也下了不少心血。

“这，这是？！”宋千文看着眼前那副画作，眼睛睁得老大。

“百鸟朝凤？！”鲁清看着眼前的画作，一副不敢自信，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将那天那副奇景画出来。

纸面上，无数神鸟盘旋，而在无数神鸟的最中央，一只只见身形，头首埋藏在云雾里的凤凰，栩栩如生。

“我怎么感觉，这些鸟，要从画里飞出来似的？！”龚老面色震惊，不可置信地喃道。

“这，这便是那少年的佳作？！”宋千文激动不已，连忙去看卷尾的落款，随即一愣。

雾山，李若唯。

看到名字，宋千文不禁微微失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继而脸色一正，微笑道：“当属最上等。”

“雾山，李若唯，最上等。”侍从高喊。

试台上，那名面相成熟的少年微微一笑，向台上行礼。

其他几位雾山少年喜笑颜开，纷纷跑过去向那名少年祝贺。

三名上一等，一名最上等，画道实力冠绝全场，雾山之强悍，可见一斑。

几名雾山少年欢闹过后，转过身来，向白石行礼致意，目光中带有尊敬，以及丝丝期待，等待着白石的成绩。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成绩在意料之中，他们真正关心的，是白石的成绩。

白石微笑回礼，神情自信而从容，他知道自己的作品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应。

“快快快，还有最后一张，是那小子的佳作了吧？”宋千文急不可耐地唤过一旁等候已久的侍从，让他将手上那副画卷拿过来。

鲁清等人亦是期待万分，纷纷站起来，打算看个仔仔细细。

龚老则是一脸不在意，磨磨蹭蹭地挪到宋千文身边，直接扒住对方的肩头，占据一个视线最好的位置。

侍从将手里的画放到众人面前的桌子上，脸上一副依依不舍地模样。

众人凑近身子，屏住呼吸。

只见画卷之上，几位翩若惊鸿的神女，翱翔于七彩祥云之上，金缕玉衣，簪若琉璃，赤足如莲花般白净，柔荑或是轻提衣裙，或是挽着果篮，彼此似在说笑，美得不似人间有的面容上，笑靥如花。

一众老者窒息，定定地看着画卷上的几位神女，视线久久不能挪开。

“这，就是仙女吗？”宋千文一脸迷醉地喃道，眼神中，浮起一抹爱慕之色。

“绝尘于世，天人之姿。”鲁清亦是一脸沉醉，久久不愿挪开视线。

“美。”龚老声音沙哑，脸色红润到了极点，不自觉地喃道：“若能亲眼见上画中人一面，哪怕一眼，老夫都死而无憾矣。”

一众老者沉溺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若是此时空空在旁边，她应该会有觉得龚老的想法很荒谬。

因为她不仅见过画上的人，而且异常熟悉。

因为画里有她。

而画里的其他几名女子，她也很熟。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是山里人。

至于为什么白石将她们画成神女，而不是画成山野村妇，这就只有白石自己知道了。

许久之后，主台上的一众老者才恋恋不舍地从画卷里回到现实中来。

“当之无愧。”宋千文一脸唏嘘。

“天女下凡。”鲁清一脸感慨。

“此生无憾。”龚老一脸满足。

“画科，第一名，馍馍山，白石！！”侍从激动高喊。

台下掌声雷动，整齐划一，就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四科头名，观众们已经为这名叫作白石的少年欢呼了四次，早已默契十足。

放眼秋会历史上，可曾有过如此逆天的存在？

答案是否定的。

人们看着场中那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正对着看台挥手示意的少年，不禁想到，自己是否正在亲眼目睹着一个传奇人物的诞生。

答案是肯定的。

这名少年，注定会成为年轻一代中，最闪耀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