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落地就发动了禁法 第十五章 书科比试

傍晚，平凉城一家出名的酒楼内。

白石与空空正坐在大堂的角落里，对付着桌上的酒菜。

吃饭期间，空空时不时抬头偷偷望一眼白石，嘴角含笑。

“你笑什么笑，换你被一群糟老头子追着喊着要跟你套近乎，你也跑。”白石一脸不快的说道。

想起刚刚棋科比试结束后，那群从贵宾席上呼哧呼哧冲下来的老头老太们，白石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所以白石当机立断，选择直接逃逸，连看台上的空空都没时间叫上。

经过两日的秋会，白石的名字已经传遍平凉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在议论这两天的比试结果。

“馍馍山不世出的天才少年”、“琴棋两道的惊天之才”、“诗文奇才”等等夸张的名头，让白石听得心里乐出了花。

但同时，随着名气的暴涨，麻烦也多了起来，各路人士纷纷都在找寻白石，希望与对方能有更亲密的接触。

白石终究还是不喜欢有太多人际关系，这只会为他将要做的事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参与秋会，本就是一时兴起，还是正事比较重要。

白石与空空闷头吃饭，气氛轻松而愉快。

“恭喜。”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桌旁。

白石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丁小夜。

“咦？是你？这么巧？”白石惊奇道。

“嘻嘻，不是巧合，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丁小夜微微一笑，说道。

白石闻言，神色立马紧张起来，眼睛咕噜一转，向四周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老头。

待发现对方只有一个人来时，白石才放松下来，望着对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丁小夜眼睛一转，脸色神秘，微笑说道：“这家酒楼。。。”

“哦，你家的。。。”白石一副了然神色。

丁小夜一脸得意，无数人在找寻的白石竟然在自家酒楼吃饭，这个消息说出去，自家这间酒楼怕不是门槛都被人踩烂。

搬了张凳子，丁小夜在两人身旁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白石。

“咋了？”白石被对方看得有些发毛，问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个不显山露水天才。”丁小夜看着白石干净的脸庞，眼睛微微发亮。

“你以为。”白石一脸得意，说道：“我们那赌约呢？我现在得了两科头名，应该有资格坐上你说的那个什么，天席了吧？”

“嘻嘻，秋会八科，只要能得一科头名，便可坐上天席，你已经超出了哟。”丁小夜笑道，眼波流转。

白石闻言，将手上的筷子望桌上一丢，“腾”一声站起来。

丁小夜与空空脸色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愣啊，走着干什么？”白石一脸兴奋，急躁地说道：“春分楼啊！！”

丁小夜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禁对白石的品行又看低一分。

“我们的赌约还没结束呢。”丁小夜一脸嫌弃地说道：“等你坐上天席那天，春风楼自然对你夹道欢迎，你急什么？”

“切。”白石一脸不爽地坐下，重新拿起筷子，说道：“那你不是来是履行约定的，那你来干嘛？”

丁小夜眼睛一转，脸色神秘，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不帮。”白石果断拒绝。

“事成之后，送你一桩好事。”丁小夜朝白石凑近了些，神色暧昧。

“有多好？”白石微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位美丽的少女。

“我认为的最好的事之一。”丁小夜再凑近了点，吐气如兰。

“咳咳。”空空不满，目露凶光。

“你先说，我想想。”白石放下筷子，往后挪了挪身子，跟丁小夜保持距离。

“你打架厉害吗？”丁小夜莞尔一笑，完全不在意白石的躲闪。

“天下无敌。”白石说道，神情骄傲。

“那你能不能帮我揍一个人？”丁小夜眼神里划过一丝狡黠，脸色神秘地说道。

“谁？”白石有些诧异。

“孙兴武，孙家的少爷。”丁小夜说道，一副狡猾模样。

“他怎么你了？”白石疑惑道：“占过你便宜？欠你家钱不还？还是你喜欢人家但是人家拒绝你，你心里不爽，想让我帮你出气？”

“呸，我才不会喜欢上那种粗俗不堪的蠢货。”丁小夜狠狠地啐了一口，不爽地说道：“他喜欢我。”

“哦。”白石了然，随即一副开导地样子说道：“你不喜欢人家，也没必要揍人家嘛，当个备胎，钓着玩不也挺好的嘛？”

“备胎？是什么？”丁小夜一脸迷惑，随即又变得神情落寞，说道：“秋会之后，我便要成为他的妻子，我只是想你帮一下我的忙，让我看一下他被揍成猪头的模样，以至于以后我要是在孙家受了气，也能回忆一下，不至于连宣泄的方式都没有。”

语罢，丁小夜抬起头望着白石，盈盈一笑，撒娇道：“你就帮帮我嘛。”

“咳咳。”空空咳嗽声更加剧烈，似乎有杀意溢出。

丁小夜全然不惧，她知道只要白石不说话，身边那名貌美如花的女子是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

“好，时间，地点。”白石略微沉吟，点头答应。

“他和我一样，参加秋会的最后三科，到时候，若在斗科上遇见，请你不要留情。”丁小夜见白石答应，开心不已，说道。

“你这，多少都有点谋杀亲夫的意思。”白石笑道。

“嘻嘻，我还没过门呢。”丁小夜俏皮地说道。

夜幕笼罩，客栈，客房内。

空空在桌边面无表情地掰着一个石榴，手法有点粗暴。

白石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一脸惬意。

“少爷。”

片刻之后，空空递过来一碗掰好的石榴，语气有些生硬。

“你生气了？”白石没有结果空空手里的碗，反而睁开眼睛，望着空空问道。

“有点。”空空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思索片刻，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她在利用少爷。”

白石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能被利用的人，才能利用别人。”

空空微微一愣，说道：“少爷想利用那个女孩做什么？”

白石脸色神秘，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空空歪头思索片刻，然后又望向白石，语气有些认真的说道：“我总感觉，少爷只是贪图那女孩说的好事而已。”

“去去去，掰你的石榴去。”白石脸上一红，决定不再跟心思缜密的空空纠缠。

“已经掰好了。”空空将手里的碗递过去，眼神清澈无比。

“。。。”白石假装没听见，犹自望着天花板，脸色虚白。

翌日，朝阳照常升起。

秋会来到第三日。

今日的比试科目是书科与画科，两科比试因为性质相近，故而安排在同一天。

会场已然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试台上，数十张长桌已然安放就绪。

白石站在属于自己的长桌旁东摸摸西扣扣，对桌上的事物兴致勃勃，不远处，一身绿衣的王若芷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白石一眼，眼波流转。

另一边，几名少年也在看着白石，神色复杂。

而在台下，也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白石，情绪不一。

自从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在白石手底下吃亏的宗门之后，雾山的弟子们心里好受了许多，看向白石的眼神里除了有警惕之外，更多的是尊敬与崇拜。

“白兄，加油啊！！”台下，柳青松一脸狂热地看着台上的白石，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才从昏迷中醒来不久。

一旁的郝天真也是一脸崇拜，望着场上的白石。

“师兄，你悠着些，别又晕过去了。”安趣之想起这几日照顾对方的幸苦，不禁无奈说道。

另一边，闲院的周千和文思齐也在看着白石，两人手里都抓着一把瓜子。

“周千，你说白兄今天会得第几名？”文思齐嗑着瓜子，说道。

“什么周千周千的，叫师兄。”周千不爽道。

“你又没拿头名，我凭什么叫你师兄？”文思齐不忿地说道。

“决胜局是我跟白兄走的，你个早早被淘汰的蠢货，不是师弟，谁是。”周千一脸骄傲地说道。

“你还不是被人屠光了子？有什么可豪横的。”文思齐怒道。

“谁先出局，先是师弟，就这么说，略～”周千得意洋洋。

“你。。。”文思齐气极，甩过头去，决定不理对方。

试台上，白石笑着朝台下挥了挥手，表情轻松。

“今日第一科比试，书科，诸位小友只管尽情洒墨，我等会公允评判，而最后，书作中蕴含的大道气机最完满者，将会是本场比试的胜者。”主台上，一名老者高声宣道。

在那名老者身后，几名老者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场上的众多少年。

不少眼尖的人发现，鲁清也在那几名老者当中，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场上的某一处。

“那是鲁老吗？没想到今年书科是他当裁判呐。”

“咦？领头那个是宋千文宋老前辈？唐国的大书家？”

“喂，那个那个，不是月清国的龚老先生吗？他也来当今年秋会的裁判啦？”

看台上，人们议论纷纷，显然被台上的裁判团震撼到。

各方文豪齐聚，秋会的盛况，可见一斑。

“今日书科的比试，不限题材，不限笔法，诸位小友若是准备好啦，我们便可以开始了。”宋千文微笑朗声道。

“咚～”一声镲响，书科比试正式开始。

场上的一众少年挽袖提笔，挥毫落纸。

王若芷提起手中的毛笔，转头看了一眼白石，嘴角一扬，吸饱墨水的毫毛落在纸上。

“好字。”

白石没有落笔，此时的他正一脸兴致勃勃地站在另一位少年旁边，看对方写字。

那名少年写到一半，听到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好，不禁被吓得笔锋一挫，纸上的字也歪了出去。

少年一脸愤愤地回过头来。

“不好意思，哈哈，我不是有意的。”白石连忙打个哈哈，一脸歉意地说道。

“你没有自己的桌子啊，要到别人这捣乱？”少年无语至极，将桌上的纸换掉。

“嘻嘻，想看看大家都写些什么，抱歉抱歉。”白石自觉理亏，道歉完赶紧溜之大吉。

少年怒目圆睁，目送白石离去。

白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敢看那边怒视着自己的少年，提起一只毫笔，歪头思索，却实在想不到要写什么，于是又开始东张西望，朝周围埋头书写的少年们望去。

场间的一众少年，或神情专注，或低头思索，无不尽皆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

而场外的观众，亦保持安静，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声响，惊到了场上正专心书写的少年们。

会场一片静谧。

白石东张西望，极其显眼。

“那少年，不写字，在干嘛呢？”主台上，宋千文疑惑不已。

“哈哈，估计是在琢磨写什么。”鲁清微笑说道。

“来之前不都练好了吗？难道等上场的时候才想着要写什么？”宋千文更加迷惑，在他的认知里，书道是勤道，纵使洒墨之时需要意气，但也离不开终日刻苦的练习，更何况是在试场上，谁不是练好了某一副字，才来比试的？

“哈哈，许多书法大家，不也是兴之所至，才洒然提笔吗。”鲁清笑道。

“你也知道那是书法大家，这些孩子，这个年纪更应该勤力练习，而不是随心所欲。”宋千文一脸不赞同地说道。

“书法之道，勤勉与意气缺一不可，二老就不要争了，待会儿看结果便是。”一旁的龚老微笑说道。

不久之后，一名少年当先停笔，宣告书作已经完成。

“不错，不错，笔力饱满，意气十足，大道气机灵动可见，可算佳作。”鲁清看着呈上来的书作，满意点头。

“嗯，还行，架子不错，但是没什么惊喜，中等偏上吧。”宋千文看了一眼，便开口评价道，显然觉得一般。

“嘿，老宋眼界还是高啊。”龚老笑道。

“宋国，李易，中等，上。”一旁的侍从喊道。

场中的少年陆陆续续都完成了书写，将作品呈上。

某些作品写的是单纯的字，有些作品写的是几句短诗，而有的则是满篇的长文。

台上的老者都一一给出了公允的评价。

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让人眼睛一亮的作品。

“文道休矣。”宋千文兴致缺缺，一脸无趣地说道。

“宋老莫要急着下定论，比试还未结束，你们唐国那少年，不也还没呈上作品吗。”鲁清微笑道。

“呵呵，那小子，诗文还可以，写字就算了吧，你们宋国那建安世子，不也来参加了吗，他写得怎么样？”宋千文问道。

“老朽云游四海多年，对世子并不熟悉，我也不甚了解。”鲁清答道。

不一会儿，又有几幅书作呈上。

“呵，这一看就是那小子写的，文笔故作姿态，夸张至极，不过，这回儿倒不像之前，显得那么骄傲自满，倒是顺眼许多。”宋千文拿起一副书作，开口评价道，语气听得出有少许满意。

“上二等吧。”宋千文将手里的书作放置一边，继续去看其他几幅。

“唐国，唐国安，上，二等。”一旁的侍从喊道。

宋千文又拿过一张书作，眼睛微微一亮，微笑开口说道：“这副不错，笔锋圆润，字态成熟却不失朝气，意气文雅而不做作，想来笔者应是在书道中侵淫多年，底蕴深厚，可列入上一等。”

随即宋千文又看向书作右下角的署名，转头望向鲁清笑道：“你们宋国也有不错的少年嘛。”

鲁清看向那副书作，随后一脸欣慰地笑道：“看来建安世子这些年来，并没有玩乎所以，荒废学业。”

一旁的龚老亦微笑抚须，点头认可。

“宋国，赵建安，上，一等。”侍从大喊。

此时，场上还未完成书作的少年只剩寥寥几人。

王若芷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笔放上笔架，满意地看着自己地面前地作品。

这副字，自己可是练了好几天。

桌子旁边，十几团纸球散落在地上，可见为了写出自己想要的字，这位少女乐此不疲地写了十几遍。

少女的作品被呈上主台。

龚老身子前倾，一脸期待。

一旁的鲁清也满脸期待神色。

“这便是书斋那名少女的佳作？”宋千文眼神饥渴，脸上期待莫名，毕竟书斋之名，如雷贯耳。

几名老者凑在一起，看向那副书作。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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