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湖骑士（道之往事v） 72.精神

72.精神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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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地图，思考了好一阵后说：“他们虽有50万大军，蓝湖东侧，大瀛国营地驻扎的右藩军有20万，西侧罗巴国境内有左藩军15万，西禄国国内有10万中卫军镇守，另外还有5万藩军以逸待劳以备换防。左右藩军常年作战的各有10万共20万。左藩军我们熟悉，离东福国较远，调度起来路途遥远，而且罗巴国对60年前西禄国乘火打劫一直憋着一口气，现在虽然两国有着极为深厚的友好合作，是蓝湖最重要的两国间关系，但西禄国从未信任过罗巴国，罗巴国心里也不服，罗巴国营地的左藩军他们不敢出动太多。能够调度只有离我们较近的右藩军，即便超然的20万右藩军全部调动，必须从西禄国本土调5万军添补空虚。这些年各国对蓝湖税都有或多或少的不满，一旦他国乘机滋事，后院起火，无论是和谈安抚还是直接作战，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后院的火灭不掉，西禄国蓝湖霸主的地位恐怕就要动摇，这是他们付不起的代价，这次能集结出征我预计在20万左右。”

“我同意将军的分析。”遂尼。

“我也同意。”乘刚。

“我也同意。”索索。

“我也同意，罗巴国和大瀛国会不会也加入？”厉来。

“他们一定会加入，大瀛国畏强者，60年前大瀛国军被西禄军打的最惨，战后他们主动诚服西禄国，如今是典型的跟屁虫，只要右藩军去打仗，他们便千方百计要出兵协助，想在蓝湖上露脸，不过大瀛国防卫军战力不足，右藩军从来就看不上他们，罗巴国需要争取。”道之。

道之沉思了一会，默默地念着：“左右藩军协作，协作……”

道之这么一念叨，大家明白了些，他们都曾在左藩军，知道右藩军的高傲自大，左藩军内心嫉妒，清楚要想让左右两藩军协同合作有多困难。

接着道之问：“如果我们不在腹地作战会如何？”

“在边塞，用13万东福军对抗20万西禄军，我看胜算只有3成。”乘刚。

“以我们的兵力，我看也只有3成。”遂尼。

“由将军带领，应该有4成。”厉来。

道之抬起头说：“这是兵力，兵力不等于战力，大家忽略了意志和决心，精神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拥有精兵良将更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为何而战，你们看我们的精神战力如何？”

“为国家存亡而战，为民族尊严而战，为蓝湖和平而战，为家乡父老能过上好生活而战，此乃正义之战，精神战力不言而喻。”厉来。

“夷藩之变后东福军的士气及精神面貌明显大不同。”乘刚。

“那么？西禄军的精神战力又何如？”道之又问。

“据我在西禄军中的了解，为财富而战，他们军饷已经很高了，战士们打仗的目的是为了战后抢夺更多的钱财，虽然战死后有一笔补偿，但西禄国将士根本不会用性命作战。”厉来。

“那些骑士大会所选拔的骑士，非常珍惜眼前的一切，更不愿意为战争牺牲性命。”遂尼。

“这几年西禄军大多有些懒散了，根本没有什么动力去打硬仗，现在更不会去拼命。”乘刚。

“左右藩军将士每到换防回到西都，都很放纵，特别会享受生活，他们根本没有坚定的斗志。”索索。

“加上西禄军要长途跋涉，身心疲倦，我们的胜算应该会有5成。”厉来。

“5成，5成就如同在赌命。”道之。

“如果罗巴国不参战，我认为能超过5成。”厉来。

“如果胜算超过5成，将士就能看到希望，精神上此长彼消。”道之。

“胜算超过5成就有质的变化，随之而来的精神战力就会倍增，这么算就会在6成之上。”厉来。

“少于5成，将士们的信心不足，希望飘忽，易放弃，我同意。”乘刚。

“我也同意，如何才能说服罗巴国？据我所了解罗巴王虽有不服之心，但也不敢背叛西禄国，不过他们启用的防卫军统领倒是个反西禄国之人。”遂尼。

“我们对罗巴国朝政了解有限，拿不准。”厉来。

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道之。

“国家之间没有什么忠义可言，只有利益，这场战争对罗巴国而言没有什么坏处，即使说服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原本是赌命，也只能去赌，没得选。如果能，就不是赌命了，我们就有把握。战争绝非儿戏，没有6成把握不可轻易尝试。我们没有资格拿东福国的命运去赌，即使陛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轻易去赌。”道之。

“在理。”乘刚。

“的确，反正没有什么可再损失的。”索索。

“以罗巴国和西禄国的关系，如果他向西禄国通风报信呢？”遂尼。

“我相信，罗巴王乐见我们两国开战。他们虽狡猾，所谓狡猾其实也是识时务的表现。”道之。

“嗯。”

“可行。”

“就这么干。”

跟着道之这么多年，他们都很清楚道之对作战向来非常谨慎，通常都会做最坏的打算，设想最坏的结果。既然道之提出拉拢罗巴国，定有他的依据。无论怎样，这都是一场硬仗。

“遂尼，罗巴国那边怎么样？”道之。

“一直在高价收购。”遂尼。

商人的本质是追利，当有2成的利润，他们就会铤而走险，当时有1倍的利益，他们便可以践踏一切律法，当到2倍利润时，他们就敢冒着生命的危险。在罗巴国一直用3倍的价格悄悄的收购铁器和野猪皮，在丰厚的利润下，管制早已被抛在了脑后。

高价引起了当地的注意，起初他们怀疑是哪个商人囤购，调查后发现背后不简单，于是囤积的野猪叉和野猪皮突然被查封了。

“报，外面有个人执意要见遂尼。”有人报告。

“什么人？”遂尼。

“不知道，看上去很疲惫，像是日夜兼程赶来的，说有重要的事，从罗巴国来的，非要见到遂尼才肯说。”

“将军，我去看看。”遂尼。

没多一会遂尼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将军，在罗巴国铁铺被封了，人全部被抓，包括英平的老婆孩子。”

在场的人有种不祥的预感，道之静静的想了一会：“怎么抓的？”

“他说前一阵，突然来了一批人，以私自囤积限售物品违反罗巴国规定被抓，他们现在关在县大牢。”遂尼。

“拉拢他们可能没希望。”索索有些泄气。

“这么说，他们已经与西禄国串通一起行动了。”乘刚。

“说着狼，就看到他的尾巴，他们先动起来的。”厉来。

道之沉思了片刻：“我看未必。”

厉来想了一下：“如果是违反蓝湖条约，按照律法应该关在天牢，他们是关在县大牢，说明只是违反本地限售规定被抓的。”

索索觉得有道理：“既然如此，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信号。”遂尼。

“他们是想告诉我们，计划满不了他们。”厉来。

“既然他们知道了，正好不用再遮遮掩掩了，也许这就是个契机，我去会会这个罗巴王。”道之。

“将军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和你一起去。”索索。

“人多反而不好，无端增添他们的怀疑。你们另有任务，召集所有铁匠，皮革匠，把他们聚集在岛上。”道之。

“铁匠皮革匠都准备好了。”索索。

“将军，英平那边？”遂尼。

“这件事先别让英平知道，免得他担心，让他安心在南部办事，会把他妻儿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