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猫咪的世界 第六章 子不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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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皇子沉默不语，瓦伦问道：“尊贵的继承人们，你们从这个故事里读出了什么？”

“恐怕是【贪婪】吧。”沉吟片刻，斯万回答。

“您是我见过领悟力最高的人，殿下。”瓦伦说，“格里布皇帝在森林里，过分强烈的执念引来了11怨灵之一的【贪婪】，后者将他变为了有理智的僵尸。这是我们最开始的猜测，但这是错的。”

“错的？”杰克问。

“一个即将亡国的君主，他内心的情感怎么会是【贪婪】？所以那时他的情感并不是【贪婪】，他持有的情感直到葬礼之时才揭开谜底。格里布皇帝下葬那天，无数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首都（那时已经迁都到如今的帕瓦尔城），悼念他们死去的皇帝，也对帝国的未来深感担忧：皇帝一死，那些僵尸大军都成了断线的木偶，变回了普通的尸体。当时，这座城市很小，只有如今的内城区域。下葬的时候，已经腐烂一半的皇帝突然化为一滩脓水。脓水蚀穿地面，从地下冒出一股巨大的血泉。这血泉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淹没了全城。随后，一根根巨型的紫色藤蔓从地底钻出，在城市四周编织出一个巨大的罐子。”

“等等，现在内城上空的紫色藤蔓就是……”

“就是用仪式复现的当时。430万人死于这次异常，不，‘死’这个字用的并不准确，他们当时并没有死。他们的意识被封存于藤蔓之中，最顶端的藤蔓结成一团，开出一朵硕大的血红色花朵，与当年皇帝头上那些花朵的形状一模一样，皇帝的意识就在那朵花里。430万人的意识被皇帝的意识统治着，在藤蔓里做着南征北伐的梦。原来一直潜藏于皇帝内心的情感，名为【自我陶醉】。当年的皇帝是一个极为爱民的君王，被迫逃亡让他痛苦万分，绝望中产生了幻象，引来了名为【自我陶醉】的怨灵，正是这种【自我陶醉】一直约束着属于僵尸的【贪婪】，也就是它们那残暴的本性。你们这些格兰特的子孙也正是继承了这种【自我陶醉】的余波才得以免疫一切精神上的外部冲击。至于【贪婪】，则是握有力量后慢慢催生出来的又一情感。格里布皇帝同时被两个怨灵寄宿了，这在被选中之人里也是极少的。而那些因【自我陶醉】长出的藤蔓整整三个月才枯竭。”

“皇帝去世的消息传出，圣女海三国大喜过望，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新皇帝还在服丧，黑压压的舰队便出现在帝国南海岸线上，但他们不是来吊丧的。没有那支死者大军，他们坚信格兰特帝国的军队不堪一击，但他们错了。战场上，他们见到比以往残暴百倍的僵尸军队，不分敌我地撕咬一气，头被打爆了仍然盲目向前猛冲，但已无法感染。帝国军把它们空降到敌营里，然后远远看着它们把敌人扯碎。这时间谍才打探到，格兰特的巫毒师们已经把那种异常给仪式化了。在祈祷中，他们召唤出皇帝身上那只名为【贪婪】的怪兽，喂它吃掉活人的心脏，然后喷吐出血红的花瓣。这些花瓣再喂给人吃，就能把人变成僵尸。出征的舰队惨败而归，但三个国家的人民来不及悲痛，格兰特帝国进行了反击作战。”

“反击作战？”德雷克问，“既然已经不能传染，把僵尸空投到大城市也不能造成多严重的损害吧？不如说自己的空军会受到更大的损害。”

“并不是僵尸。三名自愿献身的格兰特王族带着300名家仆分别潜入三个国家最大的城市，伴着海岸那头国民们的大声祈祷，三座城市结出几百根紫色的巨大藤蔓，1290万人永远陷入沉睡，格兰特帝国令世人胆寒的第二件武器登上舞台。巫毒师们同样仪式化了格里布皇帝死后出现的巨大藤蔓，在如此强大的武力威压下，三国选择投降，成为了格兰特帝国的仆从国。”

“等一下，原来这是一件进攻性武器吗？藤蔓的形成需要430万人的生命，也就是说……”斯万脸色惨白，看向天花板，瓦伦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