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武士：斩腰斋 第5章：囚斗

木质走廊上，弯弯绕绕，九曲十八弯，延绵数百米有余，姜仁耐心的跟在青山和石川的身后，粗略数了下路过的房间，足足数十间有余，姜仁不禁感叹阶级贫富差距。

遽然，青山放缓脚步，与姜仁并行，双手插在广袖内，柔声道：“姜仁君，待会儿你将要见识到的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队伍，名唤“出镖组”，平日里负责税收官银的押送，也负责护卫上流人物或者贵重交易物品。”

姜仁点头，而石川听言有些兴高采烈的说：“出镖组的组众个个实力高强，身手不凡，可以说在秋田町内，不为出镖组者不为武士也。”

“石川！”青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石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低头不再言语。

青山略显歉意的看向姜仁道：“姜仁君，石川只是无心之言，说话没过脑子而已，还请不要介意。”

姜仁摇摇头，怡然自若道：“这点小事不至于生气，不过听石川这么一说，我更加好奇你手下的出镖组是怎样的光景了。”

“哈哈，你就放心好了，我向你保证都是真金白银。”青山莞尔而笑。

“那我拭目以待。”

不久，穿过九曲十八弯的走廊，一行来到后院。

入目，与精雕细刻，盆栽花草等装饰品琳琅满目的前院相比，后院略显平淡，简单且广阔的黄土地光秃秃的，长宽何止百尺，但是并不空旷，只因每隔数尺便有一名持刀武士伫立。

姜仁定睛一看，武士们身着灰鼠色和服，千草色羽织，羽织后印着红色的圆圈，圈内是劲健不失其力的黑色“镖”字，且都嬉皮笑脸，时不时交头接耳。

场中央还有一个红杉木架架着的大锣鼓，锣鼓边站着三人，身着同样印着镖字的羽织，但和服是更贵气的偏黄的千草色，唯有他们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武士们见青山来了，一改喜笑颜开，转而尊敬严肃的看向青山，整齐划一的单膝下跪，声音洪亮道：“主公！”

青山点头，朗声道：“都起来吧。”

而后，武士们又有条不履的起身。

青山看向锣鼓边的三人，询问道：“决斗进行的怎么样了？”

三人纷纷踱步迈到青山跟前，其中，有些杏眼，柳叶眉，大大的龙鼻的壮年武士上前汇报道：“决斗正常进行，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正要举办下一场。”

“嗯。”青山快心遂意的点头，随后手搭在壮年武士的肩膀上，看向姜仁介绍道：“这位是出镖组的一号人物，也是最强的悍将，龙骨。”

“你好。”龙骨礼貌的向姜仁打招呼道。

“你好。”姜仁也是巴巴劫劫的回应道。

而后又指向蓄着一字眉，桃花眼，鹰钩鼻的年迈武士，介绍道：“这位是宫老，是出镖组的二号人物，也是出镖组的元老，自出镖组建立之初便一直在，出镖组的人的剑术基本都是由宫老教授。”

“宫老您好。”姜仁鞠了一躬。

“不必凡俗礼节，我还年轻着呢，经不起你的鞠躬。”宫老嫌弃的看着姜仁，颇有些老不羞的姿态，这让姜仁想起了春雀。

最后青山将手搭在，尖刀眉，柳叶眼，小翘鼻，眉清目秀，俊朗俏丽的宛若翩翩美少年的年轻武士肩上，介绍道：“这位是不惑，年纪轻轻就已是我们出镖组的智囊，每次出镖时的行进路线都是由他挑选，不过别因为他的外表小瞧他，他可是使用十首的高手，在出镖组也是有名的三号人物，实力不容小觑。”

“主公您谬赞了，都是虚名而已，我还有很大的不足。”不惑羞赧的挠挠头，有些不自信的说。

“主公，这位是？”龙骨疑惑的看向姜仁。

青山把手搭在姜仁的肩膀上，搂住姜仁隆重的介绍道：“这位是姜仁，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姜仁大人，失敬失敬。”

“失敬。”

“失敬。”

只见龙骨，宫老，不惑一改先前自在的姿态，严肃且刻板的对姜仁的称呼添加了敬语。

姜仁有些不适应，七慌八乱的摆手拒绝道：“几位不必如此，我只是守卫组的小小一名组众而已，经不起几位尊称，还请像刚才一样对待我就行。”

“不，主公的朋友就是我们出镖组的客人，我们必须以礼相待。”龙骨依旧严肃认真道。

“龙骨，姜仁君是很随和的人，你们就免去礼节，以友相待就行。”青山优游自如的要求着说。

“这…”龙骨有些犹豫。

而宫老最先改变神色，抱怨着说：“真是的，这些礼节烦死人了，日本就是这点麻烦的很，以后多多指教了，姜仁小友。”

“是，请多多指教。”姜仁笑着回应。

“姜仁，你今年多少岁了？”不过怯懦的笑着问。

“我今年十八岁了。”姜仁老实巴结的回答道。

“太好了，我今年十七，我就叫你姜仁哥好了。”不惑有些高兴的说。

姜仁也是陡然喜提一位弟弟，有些兴高采烈，

没办法，工作环境周围都是比自己大的多的人，天天跟着他们喝花酒，听小曲，姜仁觉得自己迟早会糜烂，所幸现在找到个同龄人，闲暇之时也能与对方相约为伴。

看着宫老和不惑先下手为强，龙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迟钝了，无奈道：“姜仁兄弟，日后多多关照。”

“好。”姜仁笑着回应。

看着三人开始熟络，青山遂心满意的点头，随后颇具威严道：“龙骨，准备开始决斗训练吧。”

“是。”龙骨恢复严肃，迈步向锣鼓走去，宫老和不惑紧随其后。

目视着三人离开，姜仁疑惑的问道：“决斗？”

“没错，就是决斗，这也是我今天最想让你见识的，我的出镖组的特色。”青山颇有些自得道，随后伸手指向院内唯一一棵郁郁青葱的青松道：“姜仁君，你请看那边。”

闻言，姜仁转过头去，观望向青松，定睛一瞧，这才发现青松下坐落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这是一伙怎样的人呢？他们统一一般都衣服破旧，但是有的人面黄肌瘦，有的人却红光满面，有的人面露颓废、无可救药之色，有的人却桀骜不驯，眸中闪烁如野狼般的狠色。

其间，姜仁还张望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豆豆眉，驼峰鼻，圆眼，正是昨夜与姜仁搏斗的逃犯。

“他不是犯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姜仁疑云满腹。

而那逃犯也看到了姜仁，如蛇吐信般飞速站起身，遍布血丝的双眼瞪得不能再大，呲牙咧嘴，面目凶狠，看向姜仁的神色尽是仇恨。

姜仁收回目光，迷疑之际，青山笑着问道：“看到这伙人还有那名犯人是不是很疑惑。”

姜仁点头。

青山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早在出镖组建立之初，我们的训练同普通的道场训练是一样的，每天刻苦挥剑，磨练剑技，时不时互相决斗，丰富实战经验，使剑术融会贯通。”

“宫老是一位名师，出镖组组众在宫老的教导下都有显著的进步，但是，在出镖时，我们真正遇见杀手，盗匪时，这些恶人仿佛不畏生死，他们是真正的行走在刀尖上，他们的狠劲是我们出镖组无法逾越的屏障，面对恶人们，出镖组伤亡惨重，宫老说，没有过多厮杀经验的组员们在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恶人面前是温室的花朵。”

“早些年，出镖组在秋田町的称号唤作“誓死组”，非常具有讽刺意义，仿佛来到出镖组就是要发誓有必死的决心。”

“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宫老说，组众之间不可能含着杀意，痛下杀手，但如果我们有含着杀意，且能够与组员们生死相搏的陪练的话，就能客服这一难关。”

“我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找到，有实力，有杀意，能够让组众放开手殴打的对象，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是战国时期后的和平年代，没有两军对垒，没有枪火连天，怎么会有能够放弃道德肆意殴打的对象，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地方官逮捕了一名倒下重罪的武士，对他肆无忌惮的羞辱，殴打，最后判处死刑。”

“我意识到，这就是答案，被判处死刑的曾经无恶不作的武士，有实力，有杀意，能够让组众们暂时抛开道德底线，进行不限伤痛，只限生死的决斗，这就是我们需要的陪练对象。”

“我立刻拟定方案，完成后呈给宫老，宫老十分赞同我的想法，之后，我花重金收买了方圆二十里所有的村町内的地方官，汇聚了他们的死刑犯，对他们而言，死刑犯的处决除了能够增加主公的威严，并无他用，恰巧便宜了我，使我能够轻而易举的花钱就收集到死刑犯。”

“之后，出镖组的训练方式变了，除了照常的重复的剑技训练，我们添加了全新的训练方法，就是与这些饱含杀意的死刑犯对练，这一训练使得我们的组众经验丰富，伤亡降低，且成就了出镖组在秋田町内的赫赫威名，规模也扩大到如今的50人。”说到这，青山有些自豪的环视院内的组众一眼。

“这就是你所疑惑的决斗的由来，明白了吗？姜仁君。”

姜仁沉思默虑良久，并未开口，青山见姜仁还在思考，并未打扰，而是看向身旁的石川道：“宣布开始决斗吧。”

“是。”石川躬身示意了解。

随后大声喊道：“龙骨阁下，请开始决斗。”

锣鼓边的龙骨点头，随后看向围绕了院子一周的组众道：“谁愿意上场？”

“我！余芳愿意上场。”

“转鼓愿意上场！”

“我！……”

或许是想在青山面前表现一二，院子里不断有护卫挺身而出，高呼自己的名字。

龙骨气沉丹田，声音盖过所有人，朗声道：“余芳上场！”

顿时，组众鸦雀无声，井井有条的停下呼号，人群中，走出一位面目欣喜的年轻人，正是余芳。

余芳走到锣鼓前站定，龙骨迈步上前，递给他一把木剑，随后问道：“你挑选几号？”

“30号！”余芳眉语目笑，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顿时，院内又炸开了锅，有组众呼唤道：“余芳，你行不行啊，上次也才36号而已吧！”

“换个低点的吧，别弄出笑话了。”

“就是就是，别被打的回家找妈妈哭诉了。”

组众们嘘吁声不断，余芳面红耳赤，佯装恼怒怒斥道：“你们这些老屁股，就知道挑比自己弱的，看小爷我怎么凯旋归来吧！”

说着，余芳还看了青山一眼，青山敏锐的察觉，而后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点头表示认可。

场中组众见余芳这小子得到了主公的认可，还嘲讽他们老油条，顿时不可以了，纷纷准备上前理论。

但是这时宫老出声了，只见他面容阴沉得滴出水来，沉声道：“啼笑皆非，成何体统，主公还没离开呢，小子们，我劝你们给我安静一点，不然别怪我穿小鞋！”

冷冰冰的话语让人丝毫不敢怀疑宫老会如实照做。

登时，场内安静下来，余芳冥冥中感觉有一股视线在看自己，不禁脖颈发凉，寒毛卓竖。

“哇，平时看起来眉语目笑的宫老竟然比看似不苟言笑的龙骨更加令人胆寒于其威严。”姜仁忍不住感叹一声。

见场内安静下来，龙骨宣布道：“30号上场吧。”

登时，青松下的犯人们站起身来，推推送送出一个，淡眉毛，眯缝眼的矮小的犯人。

“要加油啊，三十。”

“干倒那个嚣张的小子。”

“交给你了，三十！”犯人们围住40号犯人，摩肩接踵着把手搭在淡眉毛犯人的肩膀上，以示鼓励。

“比我想象的要团结啊。”原本听青山说，这些都是被判处死刑的曾经犯下重罪的犯人，姜仁还以为这些人会暗中倾轧，没想到会是意外的众志成城。

同时姜仁迷疑他们口中的序号是什么，正欲开口询问，青山已经善解人意的解释道：“随着出镖组的壮大，犯人的队伍也壮大为如今的38人。”

“同时，不止犯人与组众之间会有对决，组众与组众，犯人与犯人间也会有对决，因此，我们通过对决的结果，对每一个犯人进行编码，实力最强的人为1号，以此类推。”

“原来如此。”姜仁了然于胸。

很快，淡眉毛犯人走到龙骨跟前领了一把竹剑，遂而与余芳对立，面面相觑。

“决斗开始！”说着，龙骨高举红木架上的鼓槌，重重的敲在锣鼓上。

“呵啊！”率先发起进攻的是余芳，只见他持上段架势，额角与手背上青筋暴起，使尽气力以霹雳之势劈向淡眉毛。

淡眉毛自觉不能硬接，后撤一步，扭腰一拐，闪过一击。

余芳余势不减，出手一刺。

淡眉毛惶恐，仓促仰头避开，迎面而来的却是携夹着阴风的竹剑。

淡眉毛惊悸，弯腰缩头，以狗吃屎的姿势翻身躲过一劫，而后迅速站起，持剑而立。

“余芳，干的不错！”

“好样的，余芳！”组众们纷纷喝彩。

余芳登时一笑，回头想说些什么，却是这时，淡眉毛抓住时机，跨步前冲，横刀一刺，冲向胸腹。

“笨蛋，专注于比赛！”场外宫老勃然变色，怒斥道。

余芳汲汲皇皇回头头，呼啸着的风声中夹着一把竹剑直冲胸口。

余芳于铢两分寸之间出剑，斜截弹开一击。

然而淡眉毛也不是吃醋的，被弹开后借势高举竹剑，竖劈直冲余芳。

余芳狼狈的后翻躲过，然而淡眉毛手中正热，手中挥砍撕裂空气，连绵不断的劈撩刺。

余芳或仓皇翻滚，或用手中竹剑弹开，但依旧难以抵御攻势，身中数剑，最后还是用左臂硬抗了势大力沉的一切才站起身，弹开刀刃，重整旗鼓。

“干得漂亮！三十。”

“干掉他，三十号！”与组众这边的严峻无声不同，犯人阵营乐开了花，个个笑容可掬的鼓舞。

而淡眉毛显然不会犯和余芳同样的错误，见余芳额头冒出虚汗，左臂无力下垂，面目凶狠狰狞大跨步来到跟前。

低喝一声，竹剑炸响空气，瞄准余芳左手就是奋力一砍。

余芳费力弹开刀刃，左臂触痛，衣袖下的手臂红肿，嘴里支支吾吾的痛呼出声。

见此情形，淡眉毛愈发狠辣，专挑余芳左手边进攻，一时间，劈砍撩刺，犹如游前越后，肆意撕咬的毒蛇。

余芳脸色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心一横，直接拨开护住左臂的竹剑，硬抗了一抽。

这一抽，空气都呼啦做响，余芳身上的羽织被风压荡起一片片涟漪，而后，竹剑中肉，肉眼可见的衣服浮肿一片。

余芳面色涨的通红，五官捏成一团，咬牙切齿道：“混蛋…家伙…痛死啦！”

遂而刀出如龙，刀光如同从天而降的游隼，手中翻转一挑，抽中淡眉毛的下巴。

淡眉毛眼中失去光彩，摇摇晃晃，颠三倒四的踉跄后撤几步。

余芳左手犹如无力垂落的钟摆，粗略看是脱臼了，通红着脸，几步冲到淡眉毛跟前。

淡眉毛逐步清醒，但依旧颠三倒四，迷迷糊糊望见了余芳的一刺，强忍着晕眩，如蛇吐信斜截而出。

“余芳！快用“流水”！”场内有一名组众忍不住提醒。

“哼！”宫老冷着脸，轻描淡写的盯住了那名组众，盯的他脊背发凉，手脚发麻为止才冷哼一声，移开视线。

只见余芳眼神一亮，屈膝半蹲，如同拨浪鼓般扭转身体，抬高右脚，手中竹剑一挂，贴着刀刃一直行进到刀柄，而后右脚着地，气力自脚底传到腰间再流转于手上，腰部带动手中竹剑，一道如风般的刀光闪过。

淡眉毛捂着下巴，眸中彻底失去视线，无力的倒下。

龙骨迈步到淡眉毛跟前，拨开淡眉毛的眼皮，忘了一会儿后，朗声道：“失去意识，战斗结束！”

“好样的，余芳！”

“不赖嘛！”组众间即刻爆发了交口称誉。

余芳捂着左臂，羞红了脸，自豪道：“老屁股们，我就说了吧，我余芳今天就是能赢三十号。”

而犯人这边陆陆续续有人离开青松下，三三两两的扶起昏迷的淡眉毛，拖刀青松下。

而后有人愤愤不平的开口道：“喂，这不公平，你们那边犯规提醒了！”

“就是就是，你们违规了！”

登时，犯人中爆发了愤愤不平的呼声。

“余芳是自己想到办法解决掉三十号的好吧。”

“没错，余芳是自己想到用剑技的，根本不用我们提醒。”有几个看起来和余芳关系不错的组众离开围墙，踱步到跟前，围成一圈护住余芳。

“混蛋，想耍赖是吧！”

“你们不给一个解释，这事没完！”倏然，犯人爆发出了更加大的不满声，而组众这边也开始护仔争吵，叫骂声漫天飞舞。

“吵什么吵，都安静！”龙骨瞪了组众和犯人们一眼。

组众们这边是老老实实的安静了，但是犯人那边并不吃这一套，继续叫骂，甚至扯到了龙骨从以前就不公正。

导致组众这边再次爆发不满，谩骂出声。

青山见事态稳不住了，上前迈步，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朗声道：“肃静！”

与龙骨的无用功不同，青山的话语十分有效果，场内的人都安静下来。

青山面容严肃，八字眉挑向天边的白云，或许是先前的青山太过赤诚相待，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姜仁一时间都有些认不出他了。

见场面安静，青山看向被组众们围起来的余芳，询问道：“余芳，你实话实说，你是因为兄弟们的提醒使用的“流水”，还是依据自己的判断。”

余芳推开护住自己的几位关系好的朋友，单膝跪地，双手交合道：“禀主公，我…是因为提醒才反应过来的。”

“嗯。”见余芳并没有扯谎，青山遂心满意的点头，而后直言正色道：“既如此，你在三十号醒过来后，记得向他道歉。”

“是，主公。”余芳点头答应。

“光是口头上的道歉就有用吗，我们这可是受了伤了！”一位半蹲着测量倒地的淡眉毛的脉搏的大胡子犯人呐喊道。

“嗯…”听见抱怨，青山沉默了良久，沉思默虑后道：“既然如此，那今天以及明天就给三十六号加餐以示歉意好了。”

“你还有意见吗？”青山盯着那位打抱不平的大胡子犯人问道。

大胡子看着青山严肃的面容，低下脑袋，小鸟依人道：“没有了。”

犯人那边见青山如此收尾，也是没了抱怨和意见。

就是这时，宫老站了出来，抓着跪地的余芳的头，压的更低了些，自己也半跪下去道：“主公，真是十分抱歉，是我平日对他们的纵容，养成了他们的坏性子，最后酿成大错，这是我这个老师的责任。”

说着，还不忘瞪了一眼先前提醒了余芳的组众，那组众见状，汗出如渖，立马站出来，半跪在余芳身边，恭敬的道歉道：“主公，是我提醒了余芳，一切因我而起，请主公责罚。”

“呼～”青山轻轻扶额，八字眉舒缓了一些，半笑着说：“你们知错就行，不要再有下次，回去吧，不用什么责罚的，一切终归还要靠你们自己约束自己。”

“是，主公。”几人应道。

“还请主公让我带余芳，以及三十号去看医生。”宫老徒然指着抱着左臂痛呼的余芳以及昏迷的淡眉毛，请求道。

“嗯，去吧。”青山答应道。

“那边的大胡子，背着你的朋友，和我一起去看医生。”宫老指着测脉搏的大胡子道。

而后，几人离开了后院。

姜仁看着青山，心里感叹道：“原本以为犯人是完全与青山的出镖组对立的团体，没想到他们会听青山的话，青山对他们也这么公平。”

石川见姜仁看着青山，笑着说：“怎么样，被主公折服了吧，主公的所作所为还不止这些呢。”

“犯人吃不饱得时候，主公会适当的加餐，衣服破洞时会请町内的织女缝补，保证犯人的温饱，不仅如此，主公还会请町内的医生替他们看病，疗伤。”

石川洋洋自得的说着，仿佛夸的是他自己一样，青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决斗继续。”龙骨再次站出来宣布。

倏然，青山扭头向姜仁询问：“姜仁君，有兴趣上场试试身手吗？”

“我？可我不是出镖组的人吧。”姜仁疑惑不解道。

“只是试试身手罢了，并没有规定出镖组以外的人不能来的。”青山微笑着说。

“那…我试试吧。”姜仁颇有些跃跃欲试道。

“龙骨，下一场让姜仁君上场吧。”青山呼号龙骨吩咐道。

“姜仁君？”龙骨有些疑惑，犹豫的看着姜仁，发现姜仁挂着自信的笑意，稍稍放心后答应道：“是。”

遂而，青山目视姜仁踱步上前，从龙骨手里接过一把竹剑，甩了两下试试轻重。

场中的组众们见姜仁上场，疑云满腹的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啊？”

“刚才有看见他和主公讲话。”

“可能是主公的朋友吧。”

龙骨清了清嗓子，呼号道：“肃静！这位是主公的客人，姜仁，想要试试身手，有没有人愿意和他决斗一场？”

听言姜仁是青山的客人，登时，组众看向姜仁的眼神发生变化。

龙骨环视一周，发现组众们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默不作声，估摸着是害怕打坏了青山的客人，反而被责罚。

无奈扶额，只能期待的看向一众犯人们，然而犯人与组众们不同，大多数人并非主动寻求战斗，以磨练自身，而是偏居一方，战斗能省就省。

叹口气，就在准备放弃之时，犯人中有人挤出人群，此人豆豆眉，驼峰鼻，圆眼，眸中密布血丝，呲牙咧嘴，冲冠眦裂的瞪着姜仁，正是昨夜被姜仁缉捕归案的逃犯。

“龙骨老兄哟，请问我可以上场吗？”豆豆眉犯人虽说用了敬语，却难以遮掩话语中的嗜血与杀意。

龙骨瞥了豆豆眉犯人一眼，询问道：“你是几号？”

“我是15号。”犯人如实回答。

龙骨并未作答豆豆眉犯人的问题，而是观望向姜仁，正容亢色的询问：“姜仁，对手是这位15号犯人，你没问题吧。”

姜仁随意的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

“那好，我们这里的决斗都是不限伤痛，只限生死，姜仁你可以放心，生死关头我们会制止决斗的，当然，这点同样适用于15号犯人你。”龙骨提醒两人道。

“放心吧，龙骨老兄，对于规则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我不会危害这位小哥的性命的。”豆豆眉犯人闲庭信步走到龙骨跟前，伸出手讨要竹剑。

龙骨看着豆豆眉充满恨意的双眼，重重的把竹剑呈到他手上，正容亢色道：“十五号，你最好是清楚规则的，不然…你明白违背规则的下场。”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豆豆眉犯人笑嘻嘻道。

随后低着脑袋，迈步到姜仁对立面站定，双目猩红一片，声音沙哑道：“小子，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昨晚才把你打败，没想到今天就再次相遇了，我们很有缘。”姜仁纶巾羽扇的说。

“哼哼，我可不希望和你有缘，就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可以彻底逃离这个地狱，但是…”说到这里，犯人的手指拉扯扭转，在手心抓出几道血印，指节咯嘣做响，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露出狰狞扭曲的面容，愤怒的吼出声：“是你！你这个家伙让我再次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令人憎恨的地方！”

姜仁双眼微眯，晏然自若道：“所以呢？”

“虽然不能杀掉你，但是…这里的决斗不限伤痛，我可以尽情的虐待你，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犯人嘶吼道。

“哼，手下败将还敢大言不惭，真是大言不惭，放马过来！”姜仁大声喊道。

走廊上，青山询问道：“石川，昨晚姜仁抓回来的逃犯就是他吗？”

“是的，主公。”石川点头道。

“嗯…源自于仇恨的决斗。真是充满命运的战斗。”青山陡然坐下，观望姜仁的动作，并吩咐道：“石川，去取酒来，我要喝一杯。”

“是。”石川快步穿越走廊，进入屋内。

场上，姜仁与豆豆眉持剑而立，面面相觑。

率先发起进攻的是豆豆眉，只见他捷若雄鹰，几步跨越到跟前，刀光如同惊鸿照影般闪过。

姜仁勉强捕捉到攻击轨迹，巴巴劫劫向后仰头，刀刃与脖颈于铢两分寸之间擦过。

攻势不断，劈砍撩刺，转瞬间数道刀光扫向姜仁的要害。

“哈哈，昨天我就看出来了，你这家伙除了力气比我大，速度太慢了！”豆豆眉狞笑道，手中刀刃狂风暴雨挥向姜仁下巴，胸腹，下阴。

姜仁勉强看清刀影，竹剑紧贴着身体弹开刀刃。

“果然比我快！”姜仁再次惊悸，昨夜他也是差点命丧于豆豆眉的速度。

“不过，这种程度和师傅比起来还差的远呢。”姜仁双目流转，不断捕捉四面八方扫过的刀光，如臂使指的挥舞手中竹剑，弹开豆豆眉的刀刃。

姜仁在拜师学武的这几日里，每日无不惊讶于春雀翩若惊鸿的出刀速度，同时也每日在应付春雀捷若阴风的出刀，可以说每日都疲于对付比自己出刀更快的人。

今日再次面对豆豆眉犯人，姜仁只觉得熟能生巧，手中竹剑流转于周身，精准的弹开刀刃。

“可恶！怎么会这样。”豆豆眉异常恼怒，按照他的想法，只要他不给姜仁进攻的机会，以连绵不绝的攻势压制姜仁，就能让姜仁使不出怪力，从而虐杀他。

然而，姜仁以竹剑紧贴着身体的打法，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任他再快也难以渗透。

就在豆豆眉焦躁之际，手中刀刃竟然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姜仁双目圆瞪，刀出如龙，手臂上青筋暴起，手中竹剑暴动，炸响空气，如百尺巨浪排山倒海般抽向豆豆眉。

“糟了！”豆豆眉惊悸不已，双手发力企图抵御一二。

然而抽到竹剑上的犯人如同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压城而出，以不可抵御之势直接弹开他的刀刃。

而后横刀一撩，直冲后颈。

“啪。”豆豆眉耳边传来最后一道声响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呼～”姜仁长长的吐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停下手中刀刃。

龙骨走到躺倒在地的豆豆眉跟前，测量一下脉搏，确保性命犹存后宣布道：“胜者，姜仁。”

同时在心中感叹：“15号先手进攻，蓄势一击势大力沉，然而姜仁却以后手压制了15号的先手，这是何等的怪力！”

走廊上，青山小酌一口清酒，眼神深邃，心想：“春雀云卫门为什么会看上他，难道只是力气吗？”

“好强！竟然是一招制敌。”

“真的耶，从头到尾只出了一刀。”组众们反应过来姜仁从始至终都只出了一刀，众说纷纭起来。

犯人这边出来个人，月代头，剑眉，丹凤眼，鹰钩鼻，他把豆豆眉重新拖回了青松下。

“叮，轻松击败15号犯人，经验+50”

“叮，等级提升至2级，技能点+2”

耳边传来面板机械的声音，姜仁倍感惊讶。

“这一次竟然加了50点经验，是因为我只用一招就击败了豆豆眉犯人吗？”姜仁惊讶的猜测，遂而肯定的思索：“果然，经验值的获取取决于战果，上次只是击败豆豆眉而已，而这次是轻松击败，所以经验会更多。”

“这么说，如果我能够一直在这里进行决斗的话，我的等级和实力岂不是会突飞猛进！”姜仁陡然反应过来，青山的出镖组或许是他升级的不二之选。

思索片刻后，姜仁有些难以为颜，扭扭捏捏的询问道：“龙骨，我能不能再战一轮。”

“你确定？”龙骨犹豫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姜仁询问。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组众一般都会挑选和自己实力相差无几的对手，所以基本上一场战斗下来或是受伤，或是消耗大量体力，都无法再进行决斗，你觉得自己还行的话也可以再战一轮。”龙骨解释道。

“我还行。”姜仁轮了两圈手臂，并不觉得疲惫，方才他从头到尾就是不停的在防守，豆豆眉的力气也没有多大，他没怎么消耗体力，而且，这三天跟着春雀进行鹅卵石布袋的负重挥剑训练，姜仁的体力也大大增强了。

“那好，你要挑选对手吗？”

“要，我要挑战犯人的10号。”姜仁不假思索道。

“哈哈哈！”倏然，犯人那边传来了巨大的嬉笑声。

“真是狂妄。”

“太不自量力了，以为自己打败了十五号就可以挑战前十了吗。”

姜仁非常疑惑，犯人们似乎对待前十非常不同。

这时，美少年不惑走上前来，急急忙忙道：“姜仁君，你等一下，主公让我告诉你，有些东西我们忘记说了。”

姜仁瞄了青山一眼，发现对方正舒舒服服的被石川伺候着，闲情雅致的喝小酒，无奈询问：“是什么？”

“犯人之中，有特殊的规则，凡是在这里充当陪练的犯人，只要期满期满半年，就可以洗脱罪名，以平民的身份在主公的田地里工作。”

“而犯人中，有这么一群人十分特殊，就是一到十号，他们每一个都在这里待了一年以上，但是他们并不愿意离开这里，自愿继续充当陪练，他们实力超群，与出镖组中的老手实力相差无几，即使是我也不能稳胜，于是，主公为这十人赋予称号，二至九号唤作“狼一”至“狼九”，而一号被誉为“虎”。”

“他们的实力与十号以下的人截然不同，常人不是对手的，姜仁君，你还是换个对手吧。”不惑着急的劝说。

然而姜仁左耳进右耳出，笑道：“有意思，我要挑战狼九。”

“姜仁君，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不惑皱着眉头，急章拘诸的说。

“放心，我只是挑战一下，大不了受点伤。”姜仁急处从宽道。

“你…”不惑哪里想到姜仁会找罪受，无奈道：“哎，那你多加小心。”而后走到青山的身边，在青山耳边细语。

片刻后，青山抿了口酒，笑道：“挑战狼九吗，值得期待。”

……

半响后，姜仁持剑站定，对立的一人剃着工整的月代头，剑眉，丹凤眼，鹰钩鼻，正是把豆豆眉扶回青松下的人，被誉为狼九。

面对强敌，姜仁正容亢色的打开面板。

【个人面板】

【等级：1（150/200）】

【力量：9敏捷：5体质：5】（正常成年男性平均5）

【技能：春雀一刀流：

基础剑法：低级+

羽落（竖劈）：未入门+

凤切（横切）：未入门+

隼突（刺击）：入门+

雀回（防御）：未入门+】

【技能点：2】

将两点技能点加在基础剑法后，顿时面板发生变化。

【个人面板】

【等级：2（0/300）】

【力量：9敏捷：6体质：5】（正常成年男性平均5）

【技能：春雀一刀流：

基础剑法：中级

羽落（竖劈）：未入门

凤切（横切）：未入门

隼突（刺击）：入门

雀回（防御）：未入门】

【技能点：0】

与此同时，洪湖灌顶一般，姜仁的脑海中充盈了对剑术的进阶了解。

一股热流自腹下三寸之处源源不断喷涌而出，途径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到姜仁的全身。

浑身上下的肌肉变得结扎紧实，尤其是手上多出了一层硬厚的老茧，还多出了一股肌肉记忆，劈，撩，挂，点，崩，截，扫，刺等基础连招驾轻就熟，犹如庖丁解牛。

不仅如此，姜仁还注意到面板上敏捷变成了6点，敏锐的察觉到身体和手中的竹剑变得更加轻盈，眸中的人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一些。

“这就是敏捷的效果，使身体更敏捷，反应更迅速。”姜仁暗道，又回忆起春雀的话。

“只要你每天坚持练剑，迟早出剑和反应会变快的。”春雀老神自在的说。

“因为提升了基础剑法的等级，如同常年练习了剑术一般，所以敏捷提升了。”

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不禁感叹道：“变强了。”

而矗立在对面的狼九，冥冥中察觉到姜仁带给了他一丝危险感。

“是错觉吗？”狼九狐疑的心想。

“加油！”场外的组众们得知姜仁挑战狼九，纷纷心潮澎湃的替姜仁鼓舞气势。

“干掉他，狼九！”

“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犯人这边就简单许多，直接叫唤着狼九教训姜仁。

而狼九此时面容严肃，道貌岸然的看着姜仁，沉声道：“我很感激你对十五号的手下留情，而且你似乎是青山的朋友，所以我也会点到为止的。”

姜仁眉头一挑，暗道眼前这人人品不错，不过还是笑道：“大可不必，我就是想知道我与你们这些常年练习剑术的人的差距才会挑战的，不全力以赴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狼九嘴角微微上扬道：“如你所愿。”

“唰！”只见一道如风般的身影爆起而出。

几步纵逸来到跟前，手中刀刃如疾风宣泄而出。

“好快，不过还能跟上。”姜仁暗自心惊，并及时出刀。

刀出如龙，一道迅雷般的刀光以气贯长虹之势直冲狼九挥来的犯人。

“竟然反应过来了！”狼九惊骇，从方才的战斗他可以确定姜仁的反应和出刀速度远不及他，此时却截然相反。

“难道是隐藏了实力！”狼九不得不这么想。

“啪！”短兵相接，狼九的刀刃竟然被弹开一大段距离。

“什么，这股力气？！”感受竹剑上传过来的如同洪荒猛兽般的怪力，狼九的手掌寒毛卓竖，颤栗发麻。

而姜仁的刀刃余势不减的扫向狼九，狼九即刻调整姿态，再次出刀，奋力出刀压在刀刃上，拖延一段时间，而后立即后撤一步，险之又险的紧贴着脖颈扫过。

“机会！”姜仁只觉得各种进攻招式得心易手，轻车熟路，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劈砍撩刺截扫切如同滔滔江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浪接一浪拍打向狼九。

然而狼九经验老道，在自觉承受不起姜仁的力量后，果断放弃硬刚，转而应用一股柔软力。

姜仁的刀刃斜截而来，狼九顺着刀势，以刀刃贴着姜仁的刀刃滑行一段距离，一股柔力带动刀刃脱离了原轨迹，进而狼九只需要侧身一闪便能化险为夷。

“可恶！”姜仁只觉得一身力气使不出，尽数打在棉花上，不禁赞叹狼九经验丰富。

场外的青山看着姜仁肩背相望的出招，骇怪道：“怎么会如此，实力较方才强了何止一点。”

而美少年不惑从旁观测，同样疑惑道：“姜仁哥的动作怎么快了这么多，是隐藏了实力吗？”

肩背相望，姜仁滔滔不绝的攻势不断倾泻数十招后，姜仁已然额头冒汗，喘着粗气。

反观狼九，柔软的防守技巧只需要适当的躲避刀刃，并没有过大的体力损耗。

自知情况不妙，姜仁停下攻势，后撤一步，打算转守为攻。

然而在目睹过姜仁与豆豆眉的防守战后，狼九并不打算主动进攻。

二人虎视眈眈，战况由焦灼变僵住。

足足面面相觑了半刻钟后，二人依旧面不改色，死死盯住对方。

青山见二者分不出胜负，果断的站出来，询问道：“两位，今日的决斗难以分出胜负，不去等到日后两位都准备充足，再见分晓。”

狼九率先放松架势，朗声道：“我没意见。”

听言，姜仁也放下竹剑道：“我也没有意见。”

“很好，我宣布，决斗结束，平局。”青山挥手宣布道。

“你很厉害，除了我师傅以外，我还是第一次与你这么强大的对手交手。”姜仁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你也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对手。”狼九也是抟心揖志的说道。

一时间，二人气氛微妙，心心相惜，不过碍于身份，狼九率先把竹剑呈给龙骨，笑道：“回见。”而后回到青松下，准备观望下一场决斗，

“叮，与狼九打平，经验+30”

默默收下经验，姜仁转身走上走廊，坐到青山的身边。

“真是出色的较量，姜仁君，你比我想象的要强，没想到第一次来就被你挑战了我这里的强者之一，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啊。”青山佯装抱怨的模样，不时还把手中的酒杯推到姜仁面前。

姜仁哪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接过酒杯，一口灌下，笑道：“那我自罚一杯。”

“哈哈，真是海量！”青山笑道。

遂而，二人一直观看场内的比试，直到天色渐晚，逐渐步入黄昏。

“姜仁君，时候不早了，要不就在府上凑合一顿吧。”青山提议道。

“不必了，家中恰巧有剩菜，浪费了怪可惜的。”姜仁立马回拒，他哪里敢在这里吃饭，照他目前对青山的了解，吃完饭后青山说不定会说天色已晚，所幸在府上就寝吧。

“可惜，那好吧，我让不惑送送你。”青山走到正在锣鼓边观战的不惑身边，轻言细语嘱咐几句，并且塞了件东西后。

不惑就笑嘻嘻的闲庭信步，踱步到姜仁跟前，笑道：“我送你，姜仁哥。”

见是不惑这个同龄人送他，他也高兴道：“好。”

而后，二人离开了青山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