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衍 第三十章：肆意狂欢

距离祭山最后两天。

今日的青州城倒是有些莫名的氛围，各大家族的青年才俊一同露面，众人吃吃喝喝，大吵大闹的，但是也没人制止。

其实谁都知道，祭山过后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人，也就随他们去吧。

馨园居，秦羽五人再次碰面，此时此刻五人就算有千言万语也都在这一杯酒中了。

“秦羽，祭山之中保护好清姐，你俩既已定亲，这责任自然而然就轮到你了！”

“秦旭，小璇你也得给我照顾好，她虽然实力不济，但不至于拖你后腿，你可要好生待她！”

“清姐，家族中就属你和萱雨姐天赋最高，你可一定要活下来，振兴李家！让方颌那个老狗去地下陪我爷爷！”

喝点酩酊大醉的李诚口中一连串的说着，众人只是看着他，李清清和秦羽互相牵着手，二人之间的情愫日益渐浓，李璇和秦旭也只差临门一脚，二人互相明白彼此的心意，只是还没有说破罢了！

谁也不知道，十个月过后，再次相聚还能剩下几个人，所以，现当下，我们只能肆意狂欢！

第二日，城中的气氛明显好了不少，没有了众多年轻人的肆意妄为，许许多多的富家公子也恢复了理智，明白了昨日的可笑行为会给自己家族抹黑。

秦羽一人独自走在街上，望着城中的人声鼎沸烟火气息十足，他感慨万千，人世这般美好，更何况大仇未报，他也不想独自长眠在郁郁大山中！

心中正感慨着，前边街道的巷口传来嘈杂声，本着是人都爱凑热闹的原则，秦羽也紧随人群而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中心地界有一妙龄少女，看模样只有十一二岁，没有修为，却身段窈窕，玲珑有致，精致粉嫩的小脸上哭的是梨花带雨，让围观的男人都是暗暗心疼。

旁边站着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身紫色长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金丝，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秦羽这才听出来，原来少女名叫燕伊凝，是一户普通人家孩子，父亲在山中采药意外死于灵兽之口，家中也被讨债之人抢掠一空，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金币用来给父亲下葬。不得已，来这里卖身葬父。

“这小姑娘俊的很，若是到我府上，调教一番那也不错！”一名又矮又胖的油腻大叔摸着嘴边大痣上的毛毛一边猥琐的说着。

“你可得了吧，这等美人，自然是讨回家好生侍候着！”旁边的中年男人反驳到。

“娶回家当个小妾也不错！”

“这模样，这身段，比怡春院的头牌还要够劲！”

众人议论纷纷，只谈这等龌龊之事，不曾提起过金币之事。

终于，一名富家公子看不过眼，带着仆从闯了进来，直接开口道：“我乃方家方海平，出五十个金币！”

“小姑娘，跟我吧！”

方海平温文尔雅，异常和气的弯下腰，一只手托着燕伊凝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头。

一时之间，众人都被惊呆了，众人只听过青州城李家有两个堪比天仙的女儿，却不曾想这普通人家竟也能生出这般容颜的女子。

但碍于方家之威，在场的所有人均是不敢言语，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了。

“咳咳…姑娘你觉得如何！”

方海平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他笑眯眯的问着燕伊凝。

却不想遭到对方的拒绝，燕伊凝抬起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家就是依附于你们方家，我父出了事，你们方家非但不念及旧情，更是以私藏灵草之名处置了我哥哥！”

“我燕家与你方家有些不共戴天之仇！你死了这条心吧！”

随着少女痛彻心扉的真情吐露，围观的众人都是有些幸灾乐祸，一方面也是因为方海平丢人举动感到发笑，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少女发笑！

见得少女竟是如此决然，方海平也是索性不装了，他一挥袖，语气直接变得不耐烦：“哦，其中还有这般隐情，那你更应该跟我回去，让我查清楚，看看你家是不是真的私藏了灵草！”

说着，就让两名仆从一左一右的想要将少女直接带走！

“慢着…”

开口之人正是秦羽，之前他一直隐藏在人群中，正是想看看事情的发展，却没想到，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你是…秦羽！”方海平在一愣神后想起来了，这人就是秦家少主秦羽，前两天还参加过他的订婚仪式呢。

“秦羽，你要干什么，这少女我先看中的，再说，你都已经是订婚的人了，还和我抢？”方海平言辞咄咄，直指秦羽订婚的事实。

围观众人一震惊呼，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秦家的少主，年纪轻轻就拥有四星武者的实力，还和同为大族的李家二小姐李清清订婚了。

“哦，我没忘，只是这地上的女孩不想入你们方家，你没听到吗！”秦羽摸了摸鼻子，很是平静的说着。

方海平也只是方家一名普通的族人，十三岁骨龄也只有一星武者的实力，委实上不来台面，而秦羽之所以插手，也是看不惯方家这种嚣张跋扈的狗腿子。

秦羽虽称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做的还是会做。

“那又如何，即是与我方家有关的人，我自然要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方海平大义炳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为了家族利益着想。

“燕家之女，既你不愿入方家，可愿入我秦家，我有心收你做义妹，不知你意下如何！”秦羽弯下腰，眼睛直视着燕伊凝的眼睛，此时的她一双美目中泪流不止，但还是不住的掉头，同时跪在地上轻轻的说着：“奴婢替我父谢谢少爷！”

“秦羽！你别欺人太甚，当着我的面挖人！”方海平火冒三丈，整个青州城谁不知道方家如日中天，虽说他方海平实力不济但还是方家人，秦羽此举无疑是在羞辱他。

“欺你太甚，你待如何？”秦羽嘴角上扬，他都有点想笑，这方海平凭着一星武者的实力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哦，差点忘了，他背后还有个方家，还有方颌那个老狗！

“老实说，要不是青州城不许私斗，真的，我真的会把你打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秦羽很是认真的对着方海平说到，神情严肃且认真。

“走吧，处理完你父的后事直接来秦家就好，有人阻拦就说是我吩咐的！”

秦羽递给了燕伊凝一小袋金币，里面装了足足一百个，足够她下葬父亲了。

“秦羽！你给我等着，祭山的时候有你好看的！”

方海平睚眦欲裂，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笑话了不说，美人也没捞到手。

回到秦家后，对管事说明了燕伊凝的事情，叮嘱他安排好燕伊凝，秦羽就去了议事厅。

“父亲，您找我？”秦羽站在门外，低着头供着手。

“进来吧…”

推开门，秦羽坐在秦明的对面，面前的秦明白发也已经爬上了双鬓，最近这一年里，家族一直都不太平，自打方颌臻至武灵，方颌族人更是嚣张跋扈，秦明身为一族之长分身乏术，对于秦羽他心中更多的只有愧疚。

“这些年来，我很少过问你修炼上的事情，但是你也没让我失望过，眼看着祭山大典在即，说再多的也毫无用处，我只希望你能够活着回来，否则，我无颜面对你母亲！”

秦明看着手中的茶杯，眼眶微湿，早在秦羽两岁之际，秦明外出押运灵草矿石，秦羽的母亲师苒独自操劳着整个秦家大大小小的事宜，然而在这个时候，她的母家遭受打击，师苒只能带着一众长老前去替母家解围，却不想遭到神秘人偷袭致死。

事后，秦明只能查出此事和方家有关，那个时候秦家实力不够，家族凝聚力也不行，秦明也只能顾全大局，独自抚养秦羽长大。

“父亲，没事的，祭山之行我一定能够活下来，给母亲报仇！”秦羽眼神深邃且坚定。

“不仅仅是母亲，还有大姐，和族中无辜枉死的长辈们！这笔账我会找方颌和袁琦讨回来的！”

“好，既然如此，那便活着回来见我！”

走出议事厅，秦羽心中有些沉重，一年呀…

夜晚，秦家无比安静，每一个适龄的青年才俊都在和长辈做着最后的道别，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一面。

距离秦羽小院不远的一处院子里，燕伊凝被秦羽安排在了这里，对外宣称是秦羽收的妹妹，享受庶女的待遇。

“燕伊凝，是你的名字？”秦羽坐在上座，燕伊凝站在一旁，一身白衣，楚楚动人。

“回公子的话，是的。”

“既然入了秦家，就要遵守秦家的规矩，我们秦家不兴贴身丫鬟奴婢这一套，所以你就安心待着就好了！”

“哦对了，你的名字也顺便改了吧，就叫秦雨涵吧！”秦羽起身，一边走一边说着，他可不想传出什么闲话惹得李清清不高兴了。

“是。”

秦雨涵跪在地上对着秦羽的背影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