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龙族世界的史莱姆 第三章密谈

暴风雪呼啸着吹过伫立在世界尽头的黑色城堡。

在黑天鹅港的一个房间内，苏维埃军用的白织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温暖如春。

老旧的唱片机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氛围良好。赫尔佐格博士慵懒的躺在黑色沙发上，手指随着节奏在一旁的茶几上敲打。他拧开一瓶伏特加，在两只玻璃杯中各斟半杯，杯中放着纯净的冰块，把其中一杯向茶几对面推过去：“红牌伏特加，能让男人血液燃烧起来的好酒，浪费任何一滴都是罪过。每年破冰船来的时候会给我带一箱，这是去年的最后一瓶。”

“敬我们的国家和您，少校同志，欢迎来到黑天鹅港。”老人举杯，“杯中的每一块冰块都有上万年的历史，这象征着我们纯洁和牢不可破的友谊，为了我们的祖国。”

“为了我们的祖国，赫尔佐格博士。”对面，来自莫斯科的克格勃少校端起酒杯，试图推测面前这位博士的年龄，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这位‘赫尔佐格’博士拥有七八十岁老人的银发和二十岁年轻人的挺拔身躯和英俊潇洒的面容，眼睛深处却又有着时光的刻痕，沧桑的气质和健壮有力的身体集于一身显得有些怪异。

博士低头添酒：“每年列宁号都会来这里，给我们带来全年的给养，食物、设备、燃油……还有女人的丝袜和香水。您呢少校，难不成您的军服大衣口袋里有黑天鹅港一年的补给吗？”

“很遗憾，没有给养，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邦达列夫直视博士的眼睛，“我们伟大的祖国正面临灾难，莫斯科的局面很乱。”

博士一怔：“很乱？”

“很乱。国家经济缩水，工厂资金短缺，军队人心浮动，全国动荡不安。”

“国家会解体吗？”

“大概撑不过今年了。”

“你们调查过这里吗？”

“克格勃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港口，却不清楚它是干什么用的，作为最高秘密机关的克格勃，居然无权知道这个港口的真相。”

“查出什么没有？”博士微微眯起眼睛。

“能找到的资料少得可怜，可以确认的是，这个港口其实并不叫黑天鹅港，这只是你们习惯的叫法，它没有正式名字，只有一个代号‘δ’。”邦达列夫继续说，“国家的一切机构都有档案，一切档案克格勃都有备份，但是你们的没有。这说明有人从档案馆中抽走了你们的档案，只留下一个代号‘δ’。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们手眼通天。”

“科学原本就比政治神秘。”博士淡淡地说。

“黑天鹅港，这座港口坐落在西伯利亚冰原的最北部，面对着浩瀚的北冰洋。在海图上是找不到这个港口的，即使美国人的间谍卫星都扫描不到它，它跟周围的永久冻土带一样都是灰白色的，热信号很微弱。

“权贵们找以种种名义贪污了上百亿卢布的国家资金来养活你们这批科学家，着变相的说明你们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价值。如果你们没有价值，权贵们何不用这笔钱去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呢？”邦达列夫微笑着说，“既然你们有价值那就好办了，有价值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会被尊重。”

博士透过杯中烈酒审视邦达列夫，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您这在嘲笑我么？”邦达列夫也不生气。

“并不是。”博士微笑着饮尽了杯中的烈酒，“我们收集目前为止大部分的人类基因，建立一个巨大的基因库。在这个库建立完毕之后，即便未来核战争爆发，人类文明几近灭绝，我们也能借助现有的克隆技术燃起人类复兴的薪火。δ计划把基地选在世界的尽头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因为西伯利亚的寒冰在黑天鹅港断电的情况下也能把基因样本保存数十万年之久，是大自然的天然的冰窖。”

“基因库？”邦达列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但事实只是这样而已。我为此这一目标已经工作几十年了，对这个项目已经有了感情，但如果国家要终止这个项目，我会立刻安排助手协助您清点财产。我终于可以卸下重担离开这个地方了。”博士叹了口气，“我想去南方海边找个地方住下来，安享晚年。”

门开了，面容慈祥的护士长推门走了进来：“博士，暴风雪过去了，接下来会有几个小时的晴天，我让护士们把孩子们带出来透透气，这之后连续几天又是暴风雪。”

“孩子？”邦达列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惊。

“在黑天鹅港里我们建立了一个孤儿院，收养了一些有基因缺陷的孤儿，他们都是我们的研究对象，他们的经历很相似，都是曾经被父母放弃了的孩子，无处可去。少校同志，出来跟孩子们认识一下吧，这里很少有访客，孩子们会喜欢听你说些外面的事。”博士起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呵呵。’走廊里，一间房间内上偷听的某人在心中表达了自己对两只相互试探的狐狸的不屑，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

护士长的脚步声向着走廊靠近。

“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活动时间，活动结束后过来集合，去进行实验。”与博士交谈时完全不同的冷厉声音从铁门外传来，然后伴随着一阵生锈的门轴转动的声音，十几扇铁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