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上了。
雷娜塔蜷缩在小小的床铺上,看着从铁门槛杆的间隔里照进的微小光亮,想到。
今天护士长又带他们去做了那种’手术‘,作为所有孩子中唯一一个不用做‘手术’的孩子,雷娜塔在别的手术上受到了特别的‘优待’,虽然注射的各种各样的药剂让人感觉很难受,不过比平时实验的时间短多了。
她摩擦着纤细手臂,上面露出愈合和还没愈合的的针孔一共有十多个,在别人看起来算得上虐待的行为,从她表情上只是有些难受。
雷娜塔抱紧手中的小熊佐罗,思绪发散,自然而然地想到小熊佐罗英勇打倒那些讨厌的护士带自己离开这里。
可离开这里之后是什么地方?依旧是冰天雪地,寂静与寒冷?
雷娜塔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她抱紧小熊佐罗,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点希望和一丝温暖。
“今晚似乎是月圆之夜。”雷娜塔小声嘀咕,眼瞳中亮起了少见的期盼,她想起以往满月之时,黑蛇在月下如同狂龙般舞动着身躯,搅乱整个黑天鹅港,向着冰原立起上身,在下方一个吟诵者疯子般咏诵圣经的时候,幽幽的发出吐息。
“……说不定黑蛇能够把我救出去呢。”
之后,女孩一下一下地数着手指,默默等待着零时的到来。
……
白夜也没睡,她早就用从护士那里顺来的钥匙打开了铁门,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等着雷娜塔的出现——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干了。
黑天鹅港里,月圆之夜变得奇怪的不仅只有狼人,还有萝莉——有一次白夜晚上惊醒过来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自己,转头就看到一个在阴影里的人形正敲击着自己的铁门,差点把她吓的心脏骤停。
之后白夜每天晚上一点之前都不睡觉,直到发现是雷娜塔后才想起来,雷娜塔会在月圆之夜与黑蛇‘夜游’的事情,然后每个月圆之夜看萝莉发疯就成了白夜的日常,所以今天晚上也不会例外。
黑天鹅港的夜晚是寂静的,只有巡逻的士兵军靴踩踏的声音、护士们喝酒打牌的声音和外面冷风呼啸的声音。
以前白夜在等待的时候,经常无聊到在脑海里跟【大贤者】讨论各种哲学问题,讨论生命的意义;讨论怎样才算活着,比如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咳咳,好像有点扯远了。
在月圆之夜,黑天鹅港的一切声音都淡了下来。
明明本体作为史莱姆的魔物各个方面都受到了强化,起码远超人类时候。但现在,她眼中那些细碎的声音都充斥着一种不真实感——仿佛镜花水月一样。
“嘎吱—”
走廊里一处铁门被缓缓打开,门轴生锈的的声音却让白夜感觉无比真切。
一个与白天完全不同的雷娜塔抱着小熊布偶蹦了出来,白金色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飞舞着,脸上满是雀跃——这幅表情和白天草地上的木纳完全是两码事。
雷娜塔在月光下肆意的笑着,用力跺着脚,挥舞着纤细的手臂,脸上却流下眼泪;她用脚踢着铁门,随后扣下一块白墙皮扔进去试探其他孩子们的反应。她又突然打滚翻到草坪上,放声大笑,像是在嘲弄命运。
寒冷的夜风吹过,黑天鹅港内只有这一处草坪还未归于静寂。
女孩在草地上不再动弹,稍稍平静之后,她开始哭泣起来,哭声越发响亮,从小声啼哭到狂风骤雨般的嘶哑。
伴随着哭声,暗处的白夜只觉得自己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冰层,虚幻的黑蛇从冰中复苏,盘旋着身躯,浑身鳞片舒张着,冲破灰色的黑天鹅港向着天空发出咆哮。
“咳!咳!”舞台上的歌者被拽下舞台。
一切幻觉都在某一时刻消失,雷娜塔有些痛苦的咳嗽着,胸脯大起大落,渴望着大量新鲜空气的进入,小脸也因为先前的举动变得一片紫红。
许久,当雷娜塔在此从草坪上起身时,她又变回了那个有些小心机的孤独女孩,有些腼腆的回顾了一下四周,随后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之前的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实话,观看这一场幻境并不是主要目的,只能算是个意外。
周遭的声音在变回真切的同时,白夜从黑暗中走出来,径直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一扇铁门——在今晚她有个要见的人。
这扇铁门格外的厚重,门上连个门栏都没有,但不管这扇铁门有多厚重、严实,有一点值得吐槽——这扇门,它没锁。
“啊,你好,欢迎欢迎,这里已经很久没来过一个像样的访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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