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是神的右臂 第22章 一剑断江

李南星望着手中消失的火焰愣愣出神，最后终于摇了摇头不再去看。又开始用不留行的轻功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段旅程和修炼。

六月、季夏，湿础人沾汗际，蒸林蝉烈号时。

隆州，水鸣渡。

绿江自古都是隆州重要河流，担负着隆州的主脉络同时也是天然的屏障。多少次战事发生于绿江江面，得以见证历史的变迁；多少次衣冠南渡，让历史的文明和礼乐得以延续，才有今日的不断兴盛。

水鸣渡位于绿江的中游，在隆州境内，是一个南北交通的重要渡口。水鸣渡处的江面宽阔，江水平稳是天然适合渡船的地方，前代人因此在这里修建了渡口，以便南北人通过。且因其江水下有不少暗礁石头，将江水不断的分割，导致江水时常发出鸣叫声，才得以冠名水鸣渡。

这时的天空已经布满乌云，重重叠叠，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了，唯有北方天空透着晴明之意。渡口满是焦急的人群，都希冀着赶快上船，免得被大雨淋湿，更担心的是下大雨后为了安全船公就会收船，不再做生意。空气潮湿而沉闷，人人带着焦虑而又望眼欲穿。

好在这个时候一条乌蓬小船荡了过来，站在船头的是一个披着蓑衣皮肤黝黑的汉子，赤着双足，腿短小而粗壮，一看就是常年在江面劳作的人。架着他的小船在江面轻飘飘驶向渡口处。

那汉子一点一顿撑杆，小船就平稳的停在了渡口，将绳索绑好渡口的木桩后，才对着众人说道：“天要下大雨了，这是今天最后一趟，要上船的人排好队，一个个上，老规矩二十个铜钱”。

众人立刻就排成一队，中间还多有推推嚷嚷，好在都想急着上船，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口角，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就点到而止。这一对人足有十二人之多，看其打扮，普通行人占了大多数，也不乏有文人墨客，和一位小娇娘。最让人觉得特别之处就是站在最后的一个身材修长的头戴斗笠的人，奇怪在于左腰间配有一柄用粗布裹挟的长剑，而右腰间有一个大葫芦，摇晃间还能听到水声，就是不知道是酒水还是什么。

小船不大，倒也能装下这一群人，只是略显有些拥挤。船工看着一个个上船的人，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进去后就坐下，不要走来走去，免得船体摇晃。先进的人坐前排，后面的人依次坐下。”俨然是一幅老船公的口吻。

待得所有人都依次坐好，船工就说了句：“开船了。”解开绳索，用撑杆一撑，左右拍打水面，小船就平稳的驶离渡口，朝着对面荡去。

正当小船刚离开渡口，天空一道闪电划破铅云，随即惊雷炸满天空，在众人头顶响了起来，突然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在众人耳畔经久不绝的响着，大雨如约而至。显然众人这时候，都是脸色一松，都在庆幸自己好运，赶在雨水前，上了船。只是他们却不曾向后看，那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船公，却在雨中为众人撑船。只有腰间系有大葫芦的人向后忘了一眼。

外面的大雨稀里哗啦，而小船里却静悄悄，唯有船尾传来竹竿打水的声音。

小船行驶到江面中心位置时候，小船开始明显的左右摆动起来，大雨让江水变得有些湍急了。众人不约而同的抓住了木板，减小船体摇晃带来的身体摇晃。船公却加快了小船的速度。

突然一道明显高出水面的水流从上流涌下，就像是海浪，高出水平面一头。众人在船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船公看见了却完全沉下了脸。以他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定是上游先下了暴雨，让支流水位暴涨，各种支流汇聚在一起，形成的这种情况。如果只有这一次的暴涨还好，最怕就是遇见传说中的七头水。

那是一种很罕见的水位暴涨方式，每次都会比上次高出一头，一共有七次，每次之间时间很短，到了最后一次，无论是什么船都抵挡不住，会被直接冲走或者当场漩翻，人也会被埋在水里冲走，从而丢掉命。

当然，船公肯定不希望碰见这种情况。可是今日雨水很多，不排除会遇见这要命的七头水，船公脸色有些难看。这次的水头只是略比水面高一点不算什么，有经验的船公都能很好的抵消水流的冲击。

这位船公稍微将船身向江水袭来的方向稍稍倾斜了点，不要小看这么一个平常的动作，这就能防止小船在浪头下不至于翻船。当然这点波浪还不至于让船翻，只是晃动比之前厉害了许多，而船舱里的人也均都感受到了小船的颠簸。

好在坐船的人都多多少少经历过晃浪，这点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刚结束第一次的潮头，船公立马就将船开动，想趁着暂时的平稳，尽快的过了河道中央位置。

天不随人愿，紧接着第二头浪潮已经形成，就在上游不远处。船公看着这势头，只能在心底祈求着不要来七次就好。刚动的船又缓缓的慢下来，船公努力控制着横渡小船的速度，尽量让船舷向内倾斜，再外加独有的撑船技巧，让船再次安稳的度过。

可是水面剧烈的晃动已经让船内人员提心吊胆起来。小船上下浮动愈来愈大，左右的晃动也让船内进了不少水。这时候已经有人催促船公快速通过，他们不想再担惊受怕。而此刻的船公虽然在雨中，虽然在船头，虽然船身摇晃的厉害，但他始终稳稳的立在船头，不曾移动半步。

二头已过，三头已经来临，船公趁着间隙对船舱里的所有人，大声喊道：“今天我们遇到七头水了，抓好木板不要放松。”众人一听是七头水，不是这附近的人不知道什么是七头水，对此有些云里雾里的，而常驻江边的人则都要快哭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的说道：“我不要死啊，我不要死啊之类的话。”

船内气氛一下就凝重了，甚至有些人都在心底祈祷，希望天上神仙能拯救自己。说时迟，那是快。第三头水还没等船公做出有所应对之策，已然扑至，这次船公也只能紧紧的撑住竹竿，以免被水冲走。

而船已经是晃的不能在晃了，船身被抬起老高，突然又掉落下去，溅起一大堆水花合着雨水落下。好多人都被颠出座位，重重的撞击在别人身上，顿时船内一片混乱。在晃浪间，大量河水也进入船舱，更加让船舱里的人哭爹喊娘，什么神佛保佑的话，有的则紧紧抓住船舷，像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样。

在所有人中，也只有那个腰系大葫芦的人还是安稳的坐在凳子上，只是随着船身晃动而晃动。看见当下情况后，他缓缓的起身，闪身到船尾，将在外的船公一把推至船舱里，他却握住撑杆。船公被摔了个背朝天，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破口大骂腰系大葫芦的人是疯子，把他们唯一的希望的消灭了，剩下的只能等死。船里有人大哭，有人念经，有人求菩萨，各式各样的都有。顿时船舱里的声音超过了江水和雨水声音。

只见船头那人脸色慎重，嘴角却露出讥笑，讥笑这普通人在遇见天灾人祸时候的束手无策，也讥笑这天道不留情面。反手直接拔出腰间佩剑，突然间，剑上剑芒大盛长达十余丈。

众人看的清楚，这剑身透体晶莹，剑身中丝丝红色，显得极为漂亮。

那人眼看着潮水打来，一剑斩下，剑芒横贯长江，江水犹如豆腐般被切割分开，然后那人双手持剑，剑身爆发出纵横十仗的无匹剑芒，凌空向上一跃向天一剑，口中同时喊出：“断江。”

顿时江水倒灌三丈高，反扑向浪头，两浪相击，浪打浪。一声巨响后，浪花冲向天空，一张巨大水墙突兀出现。那人立马收剑入鞘，手持撑杆，不停的朝着水中点去，小船犹如偶遇东风的艨艟小舰样，激射向对岸。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船里众人看见这等神仙景象后，已经吓得没人能说的出话。既震撼于眼前的断江壮举，又慑于船头那人的实力，有这实力不是仙人还能是谁，明知眼前之人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仙，而他们却又傻傻的发呆，忘记了朝拜。

待得水墙轰然落下，江断而水不断，大量的江水急速灌入空虚地带，断江位置形成了大漩涡，再次慢慢的融合了起来。

这时的小船已经来到了江边缘地带，急速的小船却任然没有停下的趋势，以极快的速度冲上了岸边，那人才一撑竹竿，船立马停止不前。而船里人员一个踉跄前冲，摔倒一片。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

至此，水鸣渡一直流传着剑仙一剑断江的神话传说，引得后世学剑之人多来此处感悟修习剑道。更有甚者，这里还成立了一个剑派叫做断水门，断水门内还有一尊塑像。这塑像很奇怪，不是玉皇大帝或者荡魔天尊而且一个头戴斗笠，两腰各挂着佩剑和大葫芦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