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祝观今年刚刚16,身为一个弃婴,他的身份只能是足民。
他是爷爷捡回来的,爷爷也是个足民,身份是个专拉车的走卒,叫做苦力七,因为身份的沿袭,贵族们剥夺所有平民以下的姓氏,整个逐海国的平民身份一目了然,种棉花的棉农就姓棉,种水稻的姓稻,制作豆花豆腐乳豆腐干种豆子的,通通姓豆。贵族们不事生产,所以一听到这种名字,就是那些从事生产劳动的平民。而更加底层的,如拉车的,捕鱼的,从事搬运的等,都以苦为姓氏,一代姓苦,代代命苦在逐海国是个公认的事情。除了被贵族们欺压外,连平民都看不起苦这个姓氏。爷爷一辈子没娶老婆,年轻时旁人都要打趣道:“苦力七,你这身子骨这个好,打铁那家的女儿好像一直对你有意思,你啊,赶紧拉着你的车去向铁老三提亲呐”,苦力七总是笑笑不说话,心里却是,生下来孩子还得姓苦,一辈子这样苦下去还不如在老七这儿做个了结。
苦力七的祖上可不姓苦,当年他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父亲总是带着微笑告诉他,自己曾经追随过一个姓祝的大人物,还帮这位大人物保管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后来五令派人抓走了他的父亲,父亲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八十壮士誓死追随大天公!”便慨然赴死。
苦力七父亲死的很惨,王城的处刑场对所有人开放,苦力七也远远的看着,囚犯连父亲一共七十一人,罪名是灭国。四令族长和国王玄羽亲临现场摆下灵杀阵。玄羽一声令下,天雷加地火将这七十一人全部化作齑粉。
自此以后苦力七日复一日的闷头拉车,受尽欺负也没有任何言语,四十多岁看起来已经看起来和七十岁没有区别了。打破他苦闷人生的时刻发生在他某天拉车歇脚的时候,他正坐在“虎令观”对面喝水,突然发现观门口有个包袱。穷怕了的他想着包袱里说不定有些值钱的玩意儿,看着四下无人,他赶紧拿着包袱就回家。到家关上门,解开包袱,里面竟是个面容清秀的婴儿,婴儿正对着他笑。
苦力七趁着夜色把婴儿扔回到虎令观门口,想着有没有别人会捡去,他可不想多个累赘。说来奇怪,自从把婴儿扔回去之后,他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总是有种挠心的感觉。终于一天后鼓足勇气,再去了趟虎令观,却发现那婴儿还在,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孩子居然没有饿死。哎,他叹了口气,狠了狠心,把孩子抱回了家。
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想到父亲如果活着,一定会很高兴吧,苦力七想到父亲,心中又是一阵感慨。这孩子就姓祝吧,明面上跟着我姓苦,背地里我让他姓祝,因为是在虎令观门口捡到的,那给他就起名叫祝观,自己看起来老迈唯有以爷爷自称。
转眼间,祝观长到了16岁,相貌不似小时候般清秀,竟然越长越平凡,唯有眉眼之间有些英气。他性子软,待人和气,平时所处的环境都是足民,人人行为随意言谈粗鲁,而祝观文气的不像足民堆里出来的。那是因为爷爷对祝观很好,前十几年,他一个人独自干活,没有让祝观吃过一点苦,他把自己父亲教书时候留下的书籍给到祝观每天消磨时间,晚上教他读书写字,小家伙时常沉浸在书堆里无法自拔。他的双臂出奇的长,翻书的时候两臂高抬显得有些吃力,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
“祝观,别看书了,你爷爷和我爸爸他们都被带走啦!听说樱化国打过来了!”窗口传来急切的喊声,祝观打开窗,一张红扑扑的脸蛋露了出来,是村口卖萝卜的罗四妹,祝观听闻这个消息心急如焚,把在看的书塞进衣服里便跳窗而出。
跟着罗四妹一路小跑来到村里的祠堂,祠堂外一队红盔甲卫兵整齐的列阵,这是直属于五令其中之一鹤令的亲卫队赤甲卫。破败的祠堂里,头领的赤甲卫脱去头盔,露出亲和的笑容对被押解的村民说:“各位都是我逐海国最最辛苦的子民,不应受此羞辱”,又转头向押解的士兵,厉声道:“还不给百姓们解开镣铐!”。足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赤甲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士兵解开镣铐之后,头领柔声说道:“我这次来你们村,是带了个好消息,生怕各位不来,才出此下策。令公们体恤下情,希望咱们最苦最累的,为逐海国做出重大贡献的你们,去王城里玩一圈,去五令府上做做客,感受感受啊,做咱们最高贵族的滋味”,这一句说完,连在外偷听的祝观和罗四妹都摸不着头脑了,感情赤甲卫是来送这份大礼的,为什么手段如此粗暴?
“平时没见你们来打樱化兵,村子被抢了好几回了,这次你们来请老子,老子还不要去什么狗屁贵族呢!”说话是个身高体壮的汉子,说起话来吐沫星子到处散射。
赤甲首领问道:“这位兄台好体格,叫什么名字?”汉子:“老子可不怕你们,老子是村西头的俞二……”话还未说完,首领左手一抬,舒张的手掌轻轻一握,汉子竟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耳鼻口处皆是鲜血。首领脸上泛起一阵红光:“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我是来执行任务的,今天请不到你们,那我们带着人头去隔壁村再请。”
一时间整个祠堂鸦雀无声,刚刚那一幕太过震撼,被杀死的汉子叫俞二多,是村里种玉米的农夫,他这二多是打架多,打架赢的多,在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赤甲卫首领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死了他。
这时候没人再敢出气了,这首领只是赤甲卫一个小队长,还远未能做到真的首领,出门抓人时还问了真正的首领一句,要是人抓不回来怎么办,真要把他们都杀了吗?首领哈哈大笑:“足民是最低贱的,你只要杀掉其中的一个,那其他的都会乖乖跟着你了”,起初他还不信,现在想来首领还真是洞察这帮贱民的心思啊。
其实,这一切都是猿令公的意思,樱化携联军进攻势不可挡,自古以来外敌来犯,打下城池必定屠城,到时候王公贵族只怕要遭了敌军侮辱,倒不如找一批足民,许以重利假装成贵族的样子,若敌人俘虏了绝不可开口,以免露馅。若是敌军仁慈侥幸逃的一死,吗全家都可以从足民升为平民;如果死于敌人之手,那么许他们的子女被低等贵族收养,得以初窥贵族门槛。
赤甲队长说出条件之后,果然祠堂内寂静了,足民们盘算着这笔买卖不亏,苦力七甚至想着自己还不如死了,那祝观可有好日子过了。可是祠堂外却不是那么沉默了,罗四妹虽然是农家女子,但是历来果然坚毅,她不愿父母用生命来换自己姐妹的荣华富贵,扒着门框探起身啦,想要冲进去,冲到父母面前。
忽然一只长臂死死的压住了她,是祝观。祝观不但压住四妹,还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四妹愤懑的看着他,祝观悄悄的在耳边说:“先回去,我们中途劫人”
回到四妹家中,四妹急切的问道:“观哥你说救人,我们该咋救?”祝观说道:“爷爷留给我的书籍中,我找到了一些修习法门,其中有一道咒术可以隐去身形”,说完掐指念诀,忽然消失不见。“观哥,我信你了,你快出来吧”,话音刚落,祝观便显出身形。“只要用这个咒,我相信能无声无息的救出他们”祝观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他修习尚未完成,特别是身上带出的那本书,文字颠三倒四总也看不懂。现在事情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祝观翻出家里的地图,摸清楚赤甲卫的行走路线,他只身一人前去救援。他不需要任何帮手,帮手只会拖累他的行动。
第一个落脚点,应该是离王城不远处的一个破庙,到达破庙门口,祝观自信满满的施展遁形咒化去身形,潜入其中后发现破庙空空荡荡,似乎连大型部队来过的痕迹都没有。他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怎么回事?按照各种条件我都进行了推演,必须得要来这儿的,大部队的行进速度不可能比我一个人要快。”
“笨蛋,你会用遁形咒,却不知神器的存在吗?,”声音轻佻无理,但是充满年轻男子的特色,清亮中带着一些浑厚,异常好听。
祝观下意识的转过身,循声望去,在对面的屋檐上坐着一个约摸20岁的青年男子,一袭青衣长身玉立,背上背着一个大匣子,映在月光下的面孔是说不出的好看,但是脸上却带着几分讥诮。
祝观忍住心中的不快,躬身问到:“这位大哥,我念书少,对于神器是确实不大了解,但是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青年笑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了解,我就告诉你,你要救的人被神器转移走了,如果你想救他们,我可以帮你。”
祝观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这人为什么要帮我?但是他虽然性格温和,确是个不折不扣的乐天派,转念又想到自己和爷爷都是足民,若爷爷离去自己孑然一身,别人就算有所图,自己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旋即脱口而出:“怎么帮?”
青年脸上的讥诮全部消失,他郑重的说:“哪怕前面的事情你根本改变不了,或者更严重的说,你会死”。祝观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好汉子,好汉子!”青年不由赞道,“你叫我元策吧,接下来我要用到我背上的伙计,你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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