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魔都的航班上,金发赤瞳的女孩在全机舱人的注目中穿过走廊。
如同女王莅临她的国。
明明是萝莉身材,气质却像是一把利刀。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她的目的,她的身份时,她却在一个非常普通的东方男人身旁停下了。
那里是机翼的位置。
机舱中最差劲的座位之一。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可以把你折磨得想要从万米高空跳下去。
有时候,就算带上降噪耳机也没用。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女孩露出戏谑的笑。
“不能说巧,你是故意买到我旁边的位置的。”
男人没有陪她演这出戏,而是直接点明了这个“巧合”背后的藏着的真相:
“你只需要吩咐下去,你所创造的庞大族群会自动帮你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
“是的。”
女孩却没有半点尴尬,十分潇洒地在男人身旁的位置坐下。
“我对你很感兴趣~”
“不胜荣幸。”
男人躬身行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没有主动为这位美丽的女士打开话题,而是闭上眼睛仰头休息,似乎故事在那天的咖啡馆里就已经完结。
之后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飞机缓缓滑动,物理学的伟力托起九千多公斤的钢铁,莫约半吨的人,还有货舱中的某些货物,把它们一同带上天空。
等到平稳地登上云层,坐在窗边的女孩才拉下窗上的挡板。
太阳的直射让她很不舒服。
并非不能晒太阳,只是她不喜欢。
“我那天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明明如此美丽的女士坐在身边,竟然还要她来找话题。
“什么问题?”
那个东方男人好歹没有再不知好歹。
“你讲过了第一、第二、第三阶梯,那么第四阶梯是什么?”
女孩不在意他的无礼。
她更好奇那个有关登神长阶的故事的后续。
“事物的发展总是循环往复,但是其中并非永远一成不变,而是呈螺旋式上升,遵循否定之否定原则在矛盾中以波浪式前进。”
“怎么忽然开始讲起了马哲?”
女孩有些不高兴。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这些。
“鬼的力量和人不同……”
“虽然我上次给你讲过‘鬼’,但你可以把那个“鬼”当成我的个人见解,是形而上的鬼。”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依旧自说自话。
“你也知道,大众认知中形而下的‘鬼’和那并不一样。”
“接下来我要说的鬼都是这种鬼。”
明明是在谈论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整个飞机的人没有谁注意这边。
就好像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把坐在这里的男人和女孩遗忘了。
就连送餐的空姐都自动略过了两人。
“鬼是由人,或者别的什么生命变成的。”
“它们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完全接纳了那种奇异的能量……”
“姑且把那称作‘灵异能量’吧~”
“在远古时日,生命本是非常简单的东西。”
“当简单的生命被外力所侵入,再在与这些外力的共生中达到某种平衡……”
“更高等级的生命形式就诞生了。”
“就比如线粒体,它原本是侵入细胞的某种细菌,被细胞捕获并与细胞达成完美的共生关系。”
“又比如,当病毒侵入细胞,在细胞核中留下自己的基因片段。”
“一些细胞并没有因为病毒而死,而是把这些基因片段留了下来,得到了新的力量。”
“这就是进化~”
“能力者,还有鬼,都是与那种能量共生的生命,是被选中的存在。”
“但是生命对外来侵入的接纳程度是不同的,越复杂的生命越会自动排斥异己。”
“人也同理。”
“能力者会在潜意识中排斥自己的力量。”
“倘若将50%视作一个界点,那么融合了50%以下的就是人,融合了50%以上的就是鬼。”
“当然,我指的是被称作‘鬼王’的鬼。”
“那些没有神智的普通的灵异现象,他们连登上阶梯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在同为第二阶梯的生命中,鬼王的生命层次比能力者要高不少,只是这种量变还没产生质变罢了。”
“第三阶梯,生命完全融合那种能量,无一例外都会化作‘鬼’。”
“因此我又把第三阶梯称作‘鬼化’,登上第三阶梯称作‘完全鬼化’。”
男人忽然思考了一下。
“你看过《死神》吗?”
“你是指那个东瀛的动画?”
女孩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提到这个。
“和里面的虚化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不过对于鬼王而言,他们只是完全接纳自己体内的力量罢了。”
男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些事情说起来能说很久很久。
他觉得自己或许该花点时间出本书,详细解释一下这些东西,以后谁再问他他就把书丢过去,让那些人自己看。
男人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打算回去就动笔开工。
但现在,他还得给身旁的女孩解释清楚。
这位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真要按照现在鬼的划分来看,第三阶梯里的全是‘鬼’。”
“但是第四阶梯不一样。”
“当一个水杯被装满了,想要再往里装水,要么把原本的水倒出去,要么换一个更大的被子。”
“而当生命与那种能量共生降到了50%以下,鬼便又成了人,只有让属于人的一面变得强大,才能登上下一阶梯。”
“所以第三阶梯到第四阶梯是由鬼到人的过程。”
“回到最开始的事物发展的规律,登神长阶的本质就是:从人变成鬼,然后再从鬼变成人,然后再变成鬼……”
“在这种循环往复中前往更高的位置……”
女孩大概听明白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浅层的解读,是男人为了让她听明白而简化出的过程。
实际上登神长阶要比那复杂得多。
女孩思考了一瞬,轻轻问道:
“直到成为‘神’?”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直到成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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