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王与后队的人马赶来了。看到沙虫的庞大尸体,匈奴人个个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对之叩拜一番。
宇文赤弓上前对正在检查昭阳弓的明月低声耳语道:“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圣女!而是妖女!你斩杀了戈壁之王,还施行妖术!你的佩弓也邪气的很!这些我可都是亲眼所见……”
明月狠狠地瞪了宇文赤弓一眼,扶着阿岚站起身。
呼衍王走上前,上下仔细端详了明月一圈,关切道:“圣女,没有伤到哪里吧?”
“王爷,我没事的。只是阿岚有些身体不适,我带她上车休息了。”
明月搀扶着阿岚上了马车。两个人浑身都是湿漉漉的,眼下不方便洗浴更换干净衣物,只好依偎在一起取暖。
细羽般的雪花随风飞舞,营地里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羌人儿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被小镇羌人供养的几只通体长满密实白毛的雪熊也憨态可掬地在人群里游荡着凑热闹。
长饮已经不下一个时辰,商队头领琼折苗依然兴致勃勃,还多了小镇的长老来做客。
那长老研迷嘉虽然年过半百,却身体硬朗,酒量过人,频频举杯,劝汉地来的稀客们更进一杯。
无忌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笑嘻嘻对老人说道:“大家这么开心,要不要玩个游戏?我背过身去,您随便指一样东西,然后我来猜。猜不对,我喝;猜对了,长老您和琼头领喝。可好?”说着冲一旁的瑶瑶使了个眼色,瑶瑶心领神会地笑了。
“好!好!我们玩游戏助兴。”豪爽的研迷嘉和琼折苗一口答应。
无忌背过身,长老研迷嘉看着眼前的人和各种东西,悄然指了其中一样。
待无忌转过身后,瑶瑶指向火架问道:“是这样吗?”
无忌佯作凝神思索,摇了摇头:“不是。”
瑶瑶又指向琼折苗手中的牛角爵道:“是这样吗?”
无忌又摇头否定。
几番无忌都辨出瑶瑶所指的并非真正的目标,两位羌人头领一脸好奇和不解的神色。
瑶瑶指向旁边一名羌人武士戴着的黑色帽子:“是不是这个?”
“不是!”
“那是不是这个?”瑶瑶的手指又伸向霓裳腰间的玉佩。
“是它!”无忌笃定地说道。
“哇,你还真猜对了!”琼折苗忍不住惊呼,研迷嘉长老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无忌又表演了几番,回回都如有神助地猜对了物品,连沉香、霓裳和小蛮都瞧不明白为何无忌和瑶瑶会如此配合默契……
桶里的酒快见底了,琼折苗让手下又抱来了一桶。
“大哥,再喝怕是要醉了……”沉香好心劝琼折苗。
“不碍事,沉香小兄弟。难得如此开心,而且无忌小兄弟的本领真的好神奇,但我不信,他永远会赢。”
然而,无忌依然是百发百中,研迷嘉和琼折苗的肚子里接二连三地灌下美酒。
小蛮看出了端倪,善意笑着道:“无忌,差不多了!”
无忌抱了抱已经略显醉态的琼折苗,又拦住刚斟满一爵的羌人长老,“现在我公布谜底。其实,我这不是什么法术,每次瑶瑶指向一件黑色物品时,接下来的就是被真正指过的东西。”
出人意料的是,两位羌人不仅没有恼怒,还开怀地笑了起来。
“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琼折苗恍然大悟,扭身对研迷嘉笑道:“老哥哥,今后我们若是与人斗酒,可以如法炮制,也总会赢的了……”
“要得、要得!”研迷嘉也开心得如孩子,“偶尔,还可以与朋友赌一赌,赢了他,再还给他……”说到这里,老人壮硕的身体都因为欢笑而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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