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语 第十五章 偏激

“为我？那可使不得，传出去可是要砍脑袋的。”独孤若正色道。

钱德淮好似没有听到独孤若的话一样仍是自顾自的说着这些年来自己一人为独孤若做的事情。

“我本是想为你求情的，可惜天命难违，你是注定要在那里呆四年的。我只得一心为你教导孩子，讲真的，孩子是真的不好带。”

独孤若属实是没有弄明白钱德淮如此做的意义。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你又是想从中获得什么?”

钱德淮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站起身端详着独孤若，在独孤若不解的目光中说出了让独孤若最不理解的话。

“我可是从小就倾慕于你啊。即使你只是书上的只言片语我也能想象到你伟大且悲惨的一生。”

独孤若还没想问别的什么却被钱德淮的话堵住了嘴。

钱德淮说:“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我不会去伤害你。你也不要太极端了。”

许是她说的话太过于笃定独孤若在除了李修贤外第二次选择相信。

一个虚无缥缈的口头承诺就这样轻飘飘的落在独孤若的心里，带着千斤的重量。

钱德淮离开了，独孤若又坐下来吃着糕点品着茶。

伟大且悲惨的人生。

独孤若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论伟大，现如今的自己远远称不上。论悲惨，自己虽是信错了人却也只能称得上是悲却不是惨。或许岁月会带来答案的吧。

姬玉的动作快，还未到午时便回来了。

那时候的独孤若正看着书。

“已经通知了，那边的意思是希望尽快动手避免节外生枝。”姬玉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又说:“不过主上，我不明白，明明可以有更加容易和简洁的计划的。”

独孤若搁下手中的书懒懒的看了姬玉一眼。

“你跟着我多久了?”独孤若问。

“五年了。”姬玉回答道。

“五年。”独孤若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感慨“我已经盘算了五年了啊。”

姬玉没有说话，只听独孤若继续说。

“我为了报复李修贤已经忍气吞声五年了，你明白吗？我为了让他也尝到和我一样的滋味我付出了多少代价？我就是要他和我一样被人背叛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意的东西都失去。这样才不枉费我对他花费的一切。”

独孤若说的有些激动，她也意识到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适才淡淡的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不是吗?”

姬玉从一开始跟着独孤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独孤若的目的性从一开始就是很强的，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会很偏激。

她有着与她的面容不同的心，如若说她的容貌是兔子没有杀伤力的话那么她的内心便是一条贪婪的带有剧毒的毒蛇，凡是叫她盯上的事物总会被她以各种手段斥入腹中。

可是姬玉却也不知道的是独孤若这个人其实不喜欢谋权也不喜这后宫的纷纷扰扰，她喜欢的是平静安定的普通生活。

可是即使是独孤若不喜欢自己所做的一切又能怎样呢?她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人的想法，还有因为自己曾经的任性而失去性命的人们。

钱德淮的话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在独孤若脑海里响起。

“你也不要太偏激了。”

独孤若想来自自己嫁给了李修贤后性情的确是性情大变，忆回儿时，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被困在家里院墙一心想要出去的少女，那时的自己还在埋怨着父亲为什么要将自己困在这一方之地。后来自己嫁给了李修贤依旧是被困于院，不过那时的李修贤还未坐上皇帝之位无论是利用还是那时的李修贤的确对自己是有真情在的总之自己那时过的极其不错，觉着那般便是爱情的模样吧。时至如今，回忆还历历在目可惜的是昔日的单纯已不复存在。

许是自己太过于偏激了吧。独孤若这样想着。可那又怎样，历经种种自己的心性又怎会同先前一般，自己不是没有对李修贤残存着他或许会变的念想，可独孤若却很清楚李修贤这个人。在李修贤的世界里权力才是最大的，儿女情长不会影响他半分。

即使李修贤对自己可能的确是存有爱情的可那又如何他在赐死独孤若兄长时在流放独孤若父亲时可从未心软。